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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动:“巧什么巧!”
郎靖风悠悠道:“你说这谈恋爱怎么还带扎堆儿的呢,我谈你也谈,这不巧吗?”
白阮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回击,气得圆尾巴直抖,而且甫一按回去就啵地弹出来,反复几次后白阮干脆把手在屁股上按着不动了,圆尾巴挣扎着想要冒出来,却遭到了主人冷酷的镇压!
偏厅里的气氛正紧张着,云真捧着一堆作法用的东西进来了,胳膊上还挂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全是鸡蛋。
“来你在这站好别动。”云清把郎靖风的站位固定好,接过篮子,把里面的十余颗鸡蛋一颗颗从郎靖风脚边摆到偏厅门口,随即,云清拈起一张符纸往郎靖风腰上的咬痕处重重一拍。
接触到咬痕的符纸如遭遇强酸一般迅速碳化变黑,眨眼间便焦枯龟裂,老树皮似的从郎靖风身上片片剥落。在符纸剥离干净的一瞬间,一条拇指粗细筷子长短的黑蛇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顺着郎靖风的长腿叽里咕噜掉在地上。
“操!”郎靖风急忙侧开一步挡在白阮和蛇之间,白阮则矫健且怂地跳到太师椅上。
所幸蛇对郎靖风和白阮都没什么兴趣,只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贪婪而急切地吞食着地上的生鸡蛋。这条蛇没有形体,甚至也没有厚度,身上也看不出花纹和蛇鳞,只是纯粹的、薄薄的一片儿黑,与其说它是一条蛇,倒不如说它是一条蛇的影子,即便已经吞了好几颗鸡蛋它的身体也丝毫没有变得立体的趋势。
“哈哈,出来了!”云清小屁孩儿似的举着桃木剑,跟在蛇后面兴冲冲地看着,薄片儿蛇吃下几颗鸡蛋后吞食与爬行的速度都减缓了许多,吃下第六颗后干脆就不吃了,一扭头就往郎靖风的方向爬,似乎是想回去,但云清没给它机会,一个箭步蹿上去用桃木剑钉住了薄片儿蛇的七寸。
蛇奋力扭动未果,挣扎力度渐渐减弱,很快便如一滩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水般蒸发殆尽,地上除了一排没吃完的鸡蛋什么都不剩。
“师父,这什么东西?”白阮站在太师椅上问。
“这是阴蛇。”云清举着桃木剑端详着剑尖,仿佛还有点儿意犹未尽,“这东西不是蛇妖练不了,必须得是一窝出来的小蛇,然后其中一条把兄弟姐妹全给弄死吃进肚,蛇报复心强,这么冤死之后怨念凝聚在一起就是阴蛇。”
顿了顿,云清又道:“这阴蛇的主人和阴蛇是一窝出的,本来就血脉相连,他还把它们的血肉都吃进肚融为一体了,加上法术再一引导,阴蛇就变成他的化身,能帮他分担掉大部分恶业,所以阴蛇附谁身上谁就一身黑气……这东西也是我十年前在外面云游的时候听说的,今天头一次见着真的。”
“那这些鸡蛋和符是干什么的?”白阮好奇道。
“符就是清净符。”云清道,清净符在道家是个很常用的东西,能吸秽气与怨念,“支撑阴蛇活动的就是秽气,这张符把它秽气给吸干净了,它就饿,得出来找食儿,这些鸡蛋刚才都在雄黄酒里泡了一圈,它越吃越难受……记得了没?下次再碰见这玩意儿知道怎么对付了吧?”
白阮听得认真,乖巧点头:“知道了,师父。”
“白老师,”被晾了半天的郎靖风裸着上身在白阮面前晃了一圈,道,“你看我身上还冒黑气吗?”
白阮:“……”
不看!
第24章
云清抢答道:“不黑了,还有点儿白呢。”
白阮从太师椅上跳下来,垂着眼帘催促:“衣服穿上。”
郎靖风含笑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穿衣服,白阮全程别过脸研究师伯藏的花瓶,半眼也不往郎靖风身上看。
这时,云清又摆弄了几下罗盘,随即神情一肃,面色冽如霜雪,沉声道:“徒弟稍安勿躁,此事尚未结束,这条阴蛇只是蛇妖的化身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在东南方向。”说着,云清摸摸裤兜确认钱包身份证都在身上,随即袖子一振,提起桃木剑,杀气腾腾地朝庭院大门走去,“为师这就带你们去东南方斩妖除魔。”
白阮还没来得及配合演出,正弓着腰捡鸡蛋的云真猛地直起身,一把扯住云清后脖领,像提着一个轻飘飘的零件儿似的单手把云清拎到太师椅上安好,全程面无表情。
云清挣扎:“师哥,东南方向妖孽未除,刚才杀掉的只是一个替身,我……”
今日一直表现得沉默且顺从的云真薄唇微启:“放屁。”
云清:“……”
白阮噗嗤笑出声。
云真劈手夺过云清手里的罗盘。
云清苦着脸:“哎师哥你别……”
云真摆弄了几下罗盘,又丢回云清怀里,转眼望向白阮,言简意赅道:“阴蛇恶业已反噬原主,蛇妖今日酉时初三刻遭天谴死。”
云清满脸崩溃,在太师椅上咸鱼瘫。
白阮忍笑:“知道了,谢谢师伯。”
云真素来寡言少语,但说话极有分量,拿不准的话绝不出口,他说蛇妖酉时初三刻死,那蛇妖就是板上钉钉的酉时初三刻死,没有悬念。
反噬是一个修道者常用的术语,大多是指害人或投机取巧的法术被破解后,施术者需承受伤害或灾祸,且程度往往更严重,蛇妖利用阴蛇转移给郎靖风的恶业在阴蛇消散后会翻倍回转给蛇妖。
白阮站在安全距离外,向郎靖风说明了一下蛇妖的下场,又望着地板分析道:“这条阴蛇应该早就附在你身上了,或许是一年前他越狱成功的那几天干的……我上周把救沈嘉涵的功德回向给你,你本来就不怕阴蛇作祟了,但他看你一直没死,这次越狱时可能又干了别的坏事。”
这猜测还是很靠谱的,毕竟这是越狱,又不是出去逛街,越狱过程中那蛇妖很有可能造成了警务人员的伤亡。再往坏揣测的话,那心狠手辣的妖物甚至还有可能故意杀伤人命,让郎远山唯一的儿子遭天谴出意外,好打乱郎远山的阵脚,让死对头无暇追击自己。
郎靖风能遇到白阮,也是他命不该绝。
郎靖风听完白阮的一套分析,却没流露出什么与天谴擦肩而过的后怕神色,只轻快地一笑道:“挺好,我爸以后不用和他较劲了。”说完,转向云清和云真,大大方方地向他们鞠了一躬并道谢,还很上道地表示过几天带上谢礼再来登门拜访。
云真挥手下逐客令:“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回去吧,过几天也不用来。”
满脸皆是二人世界被小辈儿们打扰的不耐烦。
云清冲白阮疯狂挤眉弄眼,几乎快挤出鱼尾纹。
白阮会意,对云真道:“师伯,我想带师父出去吃口饭,他在国外旅……云游这么久,馋火锅了。”
云真寒声道:“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