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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成人了,还和动物一模一样,那不是白修了吗?你今天在书房把这些错题做一遍,就算是给我庆祝生日了。”
“我他妈……”郎靖风粗口爆到一半,怕白阮听着不舒服,忙刹住嘴,把两个文件夹往书桌上一扔,咬牙道,“我待会儿做,先吃蛋糕去。”
白阮也知道自己这波操作既欠揍又欠.日,如果郎靖风是与白阮同辈的朋友同学,白阮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不解风情。可眼下两人的身份明摆着,无论如何,白阮认为高考前不松口谈恋爱以及不影响郎靖风学习这两道底线必须守住,不然他一定会深陷自我厌弃无法自拔。
至于高考后,如果郎靖风还是……
那……
白阮用力咬了下嘴唇,用疼痛驱散过多的想法,跟着郎靖风往客厅走,嘴上念叨不停:“我们班上每个同学都有这样的错题文件夹,我给你整理一次,以后你记得自己整理归纳,尤其是考卷和随堂小测的错题,这些最重要。会不会,考试最能见真章……”
郎靖风拈起一根蛋糕上的胡萝卜条,回手塞进白阮叭叭个不停的嘴里,低笑道:“胡萝卜能把你这小嘴儿堵住吗?堵不住我换点儿别的?”
白阮怂怂地闷头磕胡萝卜,不吭声了。
飞快地磕完一根,白阮又抽出一根,贪馋地舔舔嘴唇道:“真好吃,比超市买的味道浓。”顿了顿,出于社交礼仪的考虑,白阮把胡萝卜条往郎靖风面前一递,小声问,“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就不了吧。”郎靖风好笑,“这是我家阿姨在院子里种的,绝对绿色……你要爱吃以后我经常给你带。”
“不用不用。”白阮急急摆手,“你们自己吃。”
“我们根本吃不完。”郎靖风道,“阿姨种着玩儿的,上年纪了爱种东西。”
白阮把蔬菜蛋糕中的每种蔬菜都磕了一遍,心满意足地去厨房取来兔宝宝们用的几个食盆,兔宝宝们还太小,蔬菜吃多了肠胃容易受不住,白阮就每样少给它们一点点,是个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分蛋糕吃的意思。
陪白阮吃完蛋糕,郎靖风百般不情愿地进书房做题。
白阮记得狼能吃点水果,便去厨房打开冰箱,想给郎靖风洗草莓。
他把手伸向装草莓的保鲜盒,还没碰到,几个镇得冰凉的白桦汁瓶子忽然毫无预兆地砸落在手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地壳运动的轰隆闷响如远古巨神的咆哮从遥远的地心深处奔袭而来。
地震了!
白阮在山林中常年以逃跑为生,对危险反应极快,两步蹿出厨房,小旋风般卷过墙边的一排笼子,开锁开门的动作快得肉眼几乎看不清。待他冲到书房门口与郎靖风会合时客厅的几个兔笼已经空了,二十几只兔宝宝汇聚成毛绒绒的小河流涌向大门。
郎靖风捧着一个做工致的红木箱子,白阮一见便吼道:“放下!什么也别拿!”
郎靖风也扯着脖子喊:“里边都是古书!”
白阮没功夫和他争,嘭地推开门,走廊上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正吱哇乱叫着逃命,白阮边和郎靖风往外跑边对兔宝宝们吼道:“走楼梯,排成一排贴边下别挡路!”
有灵识的兔宝宝们能领会白阮的意思,牧兔犬一样自动自觉指挥灵识未开的笨宝宝们列队贴边跑路谨防挨踩。此时震动暂时停息,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震个大的,故而群众情绪很不稳定,逃生通道中尖叫声此起彼伏。
白阮跑在前,郎靖风紧随其后,白阮每下一层就飞快回头瞥一眼确认郎靖风跟没跟上来,眼见就快跑出公寓可第二波震动一直没来,白阮神魂稍定,在嘈杂的背景声中大喊:“拿不动就放下!”
“不放!”郎靖风喊回去。
两人随汹涌的人潮冲出公寓,一路跑到公寓前的一个开阔的小广场上,白阮圈起两根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先他们一步逃出公寓的兔宝宝们闻声而动从四面八方向白阮奔来。绝地求生成功的街坊邻里看见这壮观级可爱的一幕,纷纷笑了起来,地震现场洋溢着群众欢乐的笑声。
“看这样不能再震了,”郎靖风把红木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早知道不拿了,给我手勒的。”
说着,郎靖风张开十指,向白阮展示了一下被沉重的书箱硌出红印的手指头,不失时机地使出奶狗式撒娇,道:“跳跳哥哥给揉揉。”
“告诉你放下你怎么不听话?”白阮看着心疼,便也不扭捏,牵起郎靖风的手就给他揉了起来。
“这箱书一看就重要。”小狼崽子不服气。
“是我师父传给我的道术古籍,都是孤本。”白阮垂着眼帘道。
郎靖风嗤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这还不重要?”
白阮皱眉:“那也没你的安全重要,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听话。”
“……操,跟我说情话呢?”郎靖风眉梢一扬。
“这算什么情话,”白阮哭笑不得,给郎靖风揉手指的动作不停,“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本来就……”
“我不管,”郎靖风打断,反手攥住白阮的手指,暧昧地捏了一下,“我感动了。”
白阮默默松开手:“……”
小广场上群众们的情绪渐渐稳定,白阮清点了一下兔宝宝的数量,见一只没少,松了口气,思索片刻后疑惑道:“我觉得这次地震挺奇怪的。”
郎靖风搔搔耳朵:“震前一点儿动静没有,六年前那次地震震前我都有感觉。”
动物对地震的敏感度比人类高很多,次声波以及微小的前震能让很多动物在震前对地震进行预知。
“我也这个意思。”白阮点头。
六年前他和郎靖风一样遭遇过本市的一次地震,在地震开始前白阮就有预感,好说歹说把寝室楼里好多同学哄下楼,当时在学校里他还因为这个事儿小火了一把,被同学们奉为得道高人,还有人找他预测世界杯。
可这次震前白阮半点儿感觉都没有,来得十分突兀,不太科学。
白阮正琢磨着这件事,视线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一扭头,只见城市北边的天空升腾起一道柱子般笔直且通天彻地的黑烟,看起来很像是古装片中战场上用来报讯的狼烟。
“那是着火了吗?”白阮没多想,用胳膊肘碰碰郎靖风,示意他往北边看。
第33章
郎靖风循着白阮指的方向望去,狼脑袋一歪,茫然道:“哪?”
“就那边那些黑烟,”白阮比划着,忽然反应过来,动作一滞,“你看不见?”
郎靖风微微眯起眼:“看不见,哪有烟?”
“……那可能是得有天眼才能看见。”白阮四下张望,发现围观群众中的确无人留意到北方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