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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法让他的内心有丝毫波动,反倒感兴趣于那眼睛里隐烁的恐惧。
看她们强撑笑意,捧着美玉瓜果向自己走来,闭上眼睛掩盖恐惧,故作羞涩敞开胸膛时,突然扭断她们的手,那痛苦的喊叫足以让他哈哈大笑。
可是这个美人
只要轻轻碰他一下,就能够
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无法招架,不得不掩盖自己的反应。
让他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罪恶得无可救药。
白凌趾察觉到周围突然安静,漫不经心地抬头。他手里握着剑锋,注意到刚才披在自己主君身上的披风竟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另外一个从没见过的家伙身上。
他习惯性评估这个人的身体素质,看上去就过于单薄,不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好汉,如果不是修炼至大化之境,就是个纯粹的废物。
但这样的废物,却被杨秀郑重其事地奉在上位,反倒自己坐在下首。
看来一个被看上的可怜或者说,无趣的家伙。
白凌趾对杨秀那集美人再将她们一一摧毁的爱好没什么意见,只要这个人能不断让他杀更多的高手,无聊的人死再多也无所谓。
不过这次杨秀还真是看重新货。
白凌趾正要无聊地移开目光,却正对上那边人若有所感,望来的眼神。
他满心想着剑的意识,瞬间坠入那双黑色的瞳眸中,心跳顿了一拍,似乎无法承载内心汹涌而出的情感。周围的世界全部远去,只有对面不该存在于世的美丽,比起利剑更谋杀呼吸。
而后,在他的呆愣里,对方对他慵懒一笑,颇含意味。
*
给仆役们分发今晚食物的管家说,狼王遇到了喜事,所以今晚的饭食加餐。
周围人一片欢呼,和越珩年纪差不多,就早已习惯侍候各种各样大人物的仆役们,对预定的饭食里还能增加的肉类容易满足。
只有越珩独自蹲在墙角,啃着碗里炖得糜烂的鸡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
他被师父命令要留在这里。
周围的笑声,不断重复的进食动作,牙齿咬合、摩擦、咀嚼,空空的胃里开始传来被逐渐填充的感觉,就像是冰冷的袋子逐渐承装进旅人出行时必要的东西,但本身依旧没有实物感。肉汁、唾液、舌尖相互摩擦的味道,喉结滚动,重复。
忍耐。
师傅、路日就。
命令他留在这里,持续,忍耐。
越珩听见旁边人说话的声音:“这次加餐……听说北狼王看上了新人……”
“很久没有……但能撑几天……”
他没有动用内力去听那些无聊的话,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方向的灯火,直到终于听见旁边说“……红衣……”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
饭碗摔落在地上,旁边人被他吓了一跳,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红衣?”越珩重复。
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们莫名其妙:“京都人?”
越珩说话时会有很明显的京都腔,是他在皇宫里生活多年留下的印记,在成为那个人的徒弟后,他就一直在努力模仿对方说话的腔调,再加上少年变声期的声音,像是雨水从瓦片屋檐的边沿坠下般清冽,难以确认的模糊。
“被杨秀带走的那个人,是红衣?”
杨、杨秀?!
这家伙居然敢直呼北地狼王的名讳?
少年们满脸惊愕地看着他,越珩却面无表情,自顾自地确认猜测。
当然,纵使天下第一的美人,在那个人的容貌风情前也要黯然失色,更何况在看到那种打扮后,他就应该猜到意图。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前,越珩已经冲向灯火通明的地方。
越珩的脸正在被朝廷通缉,虽然路日就吐槽古代的画实在是抽象过头了,满大街的通缉犯和历朝皇帝长着一张脸,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察觉他的身份。
更何况他这时毫无顾忌,迎上质问他做什么、试图阻挡的护卫,越珩二话不说,身体笔直冲了上去,直接拔出对方腰间的佩剑,贯穿阻碍者的胸膛。
宛如青绿湖面,徜徉着深处暗光的眼睛。意识被占据,脸上飞溅血红色的暖意,越珩满脑子都是里面那个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战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平时的水平。
有叫喊,虽然有惨叫声传来,但最后都被简单明了地处理掉。无情剑锋能够逼出大多数答案,越珩终于找到据说是北地狼王带着他新欢到达的寝屋,那里拉挂着临时而随意的红色绸缎,让他闷响的脑子里一阵又一阵发疼。
随意解决掉几个阻碍者,越珩正打算冲进去,却又顿了一下,闭上眼睛,克服住自己心里那些活色生香的想象,用力推开门。
地上全是血。
倒在地上的是两具尸体,显然是相互残杀,一方被对手的剑贯穿胸膛,倒在桌子下,而活下来的那个人则倒在床上,被完全没有料到的对象轻而易举杀害。
路日就坐在床上,欣赏着自己挑拨出来的这一主臣相杀戏码,心里想着自己到底能够披上为苍生除害的大义之名呢,还是一个红颜祸水的反例子。
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漫不经心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外的越珩。
少年手持利剑,眼眸湛绿,满身是血。
还真是
路日就想。
想杀之人没有杀不了的天命之子,注定给一切带来死亡、使苍穹血红的天煞孤星。
第17章制造皇帝17
鲜血从床头的尸体身下流出来,沿着大红色的绸缎一路向下滴落,路日就将手放在床铺上,懒洋洋抬眼看来,衣服红色,像被鲜血染得猩红。
“……师父。”
传来的惨叫声早就引起了外面的注意,虽然知道这时候应该赶紧从这撤离,但越珩盯着路日就慵懒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声音沙哑,“你杀了他们?”
不,比起“杀”
倒不如说面前的是一出怎样荒唐的悲剧。
着迷于美色而相互杀戮的家伙们,到最后,却被他们眼中温柔无害的美人刺穿了胸膛,或者说就算明知道这人本性是怎样冷淡无情,他的美却因遥不可及而越发逼人,让人无可救药地沉迷于那失神的艳丽。
不对劲。
越珩顿了一下,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所认识的师父、路日就,不是这样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不通私欲的无情之剑,纵使周围人对他有再多的欲念,也始终是一张不识人间七情六欲的脸,越让人想往他脸上涂抹艳情的色,他就越发寡欲。
就算是杀人,也应当是十步杀一人的一剑,事了拂衣去的无情。
这个美得残忍、不吝啬于使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