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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系统就告诉他,在他被视为祸国妖孽飞升狗带的第二个轮回里,路乐纯不知从哪拉起一大票叛军,硬是在主角已经登基称帝的局势下占领京都,要不是反应过来的越珩杀回皇宫,被迫自杀,差点册封女皇,毁坏剧情结局。
但在路日就看来,少了青宗覆灭的剧情,如今的她也不过是一个还单纯得过头的女孩子。
筵席上觥筹交错,珍馐美食,州府里的烛火和灯光点缀着流光溢的颜色,舞女在庭院中翩翩起舞,扬起的裙摆含羞待放,宛如花瓣内侧隐喻而迷人的世界。纵使始终胆战心惊侍候着首座那个煞星的通州名流们,也不禁醉醺醺于这歌舞与美色的享受中。
准备出这台胡人舞的霍家家主见四下都是热闹哄笑的样子,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鼓起勇气,漫步向前,对着堂上一施礼,朗声道:“这是小人买下的涂雀舞女,通舞乐,若粗坯胡舞能得诸位一笑,也是欢欣,不知焯王觉得如何?”
骤然沉默。
众人虽是醉醺醺沉浸于宴饮之乐中,却没忘记自己到来这里的目的,生死之事依旧操之人手,这面前刹那浮光,于自身姓名和家族兴亡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堂上既然,沉默到众人的心都如同巨石拴着直往下沉,那人方才慢慢道:
“尚可。”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纷纷应和,一派欢腾的样子,霍家家主赶紧冲领头舞女使了个颜色,谄笑道:“能得焯王欢欣,真是不胜荣幸。”
领头的舞女暗自深呼吸一口气,露出娇媚不胜花落的笑容,青衣低摆,缓缓向前,舞蹈时一直低着的头鼓起勇气慢慢抬起。
她的心中本有千万种思绪和惶恐,但目光触及那人面容,却是一时空白,而后方才回神,暗自道:好俊。
世人传说昔日的北地狼王三头六臂、茹毛饮血,是不世出的混世魔王,权因上神一时不差,才将这非人怪物放出人间。但杀了杨秀而登位的焯王却并未得到民意惯性的天神下凡镇压魔王的传说,只因为他是个比杨秀更甚的怪物。
据说他杀人如麻。
据说他喜剖孕妇、食婴胎。
据说他以人血沐浴。
但这时亲眼见他相貌,不仅觉得,多半也要人血沐浴,才能洗出这样非人的俊美。他的脸棱角分明、神明爽俊,线条优美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峻,湛绿瞳孔仿佛九幽地狱,烧灼灼寒火。英俊得冰冷而且邪性。
焯王的生母是昔日京都第一美人……
果然如此。
她心头想着这样的念头,不禁更深、更深地低下头去。
堂上焯王面无表情看着她漫步上前,却突然示意她停下,道:“说起来”
四下闻言寂然。
“那边那个白衣服的,”他说,“过来给我倒酒。”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投去视线,突然一愣。
坐在角落里的,是之前一直没有参与众人热闹喧嚣,沉默寡言独自享受佳肴的一男一女。
皆着白衣。
作者有话要说:
路日就:这个秘制酱香烤鸭!皮脆肉香辣!好棒!请给我更多这样的福利。
小师妹:可恶危机感危机感危机感。
第19章制造皇帝19
【系统啊,这烤鸭,绝赞。】
路日就用筷子戳着盘子里表皮鲜亮酥脆的秘制酱香烤鸭,啧啧称奇。
【鸭肉紧实发达,沾上舌头后散发着高汤浇滤的麻香,皮肉交际间带有油脂,一小块脂肪带着八角调味后那清爽香辣的口感,舌尖先是麻痒,接着再感受到脂肪在口中融化的爽滑,脆中带香,简直想大喊出一个爽字。】
【再说这烤鸭皮,被秘制酱汁充分渗透,经过烧烤,表皮略带焦黄的口感无比香爽,美味得让人神迷意乱,咬一口都能感觉到烤皮在牙齿间破开时溢满而出的炭烤风味……】
系统:……
它突然很想向系统权益保护协会控告,这里有碳基生命正在虐待硅基生命。
只有旁边一直吃得心不在焉的小师妹敏感听到了方才焯王说的话,她抬起头,看向那坐在堂上面无表情的青年,与对方的眼睛目光相触。
那并非一双常人应该有的眼睛,世人说那个杀星的眼睛里承载着九幽地狱,竟然是一眼就让人脊背发冷,仿佛置身于重重寒火。路乐纯倏然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向路日就。
可是师兄只是冷淡地盯着面前的菜肴,纵使听到那熟悉之人的声音,却丝毫不愿抬头。
路乐纯知道他这时心里不知道有多少难言痛楚,而今的沉默更让她觉得万分揪心,立时在众人注视下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是,焯王。”
舞女被迫停在与焯王极近的距离,听到那堂上人低低哼笑一声,却很轻,轻得像是她的错觉。
但那一瞬间仿佛刀锋般直刺入骨的寒冷,确实让她全身发抖,女人只能努力按捺下不安感,更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跪伏在地上的头目光流转,看向正准备上前来的人。
那是个身着白衣,宛如出水芙蓉般美得如天地灵秀交汇的少女。
容貌向来是涂雀舞者的法宝,甚至是她们仰仗为生的武器,正如同用剑之人一旦怀疑自己的实力,使剑的手就会颤抖,舞女也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美貌。
至少,在这之前。
若是与这个少女眼眸中澄澈与骄傲的光亮相比,她确实不得不承认,自己远不及对方的美丽。
直到少女身后的人言语。
“阿纯。”
却是,天地倏忽一亮。
路日就被系统催着“别吃了快点跑任务”,抬眼,拉住小师妹柔软的手腕,心里无聊感叹一把“哎呀果然比起男人还是身娇体软的美少女最棒了”,从坐席上站起身来,正视堂上的青年,道:“我来为焯王奉酒。”
堂上正是越珩。
当初跟在他身前身后跑来跑去的小狼狗现在已经长成了逐鹿天下的霸王,明明率领着千军万马,却有一双孤狼般的眼睛。他的喜怒哀乐已不再流露在脸上,静静盯着路日就,一言不发。
“师兄……”小师妹低声道。
路日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而后迈步向前。那白衣胜雪的身影虽不曾有丝毫迟疑和动摇,却越发显得美丽,与宴之人下意识看向越珩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不敢开口。
待路日就走到三步阶梯下,越珩示意他停下,压低声线,命令:“抬头。”
这小子现在挺行啊。
路日就暗地撇嘴,将头抬起。
焯王本以为会看到一双因为屈辱而嗔怒的眼睛,或是一如三年前,毫无情感,仿佛绝立在千年雪崖上的孤莲,除了……那时刺穿他胸口时终于流露出的憎恨与迷茫,不曾有任何波动。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