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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湖中的水变得越来越少,又久久寻不到原因,大多数修士们就不得不转投向能积攒灵气的灵石。
然后,一心修炼醉心论道的修士们,终于无可奈何地尝到了通货膨胀和独家垄断的滋味
那就是甘糸宗。
甘糸宗坐拥修真界最大的灵脉,又有财力支撑,大量灵石积攒在宗门内部,所谓天之三分尽归其下,宗主墨应择更比谁都先行敏感,察觉到灵气衰退的变化,直接拒绝各境要求购买灵石的请求。
倘若是其他势力,蜂拥而来的道者们必定要让其明白什么叫美其名曰修真界大义的“资源共享”。
可偏偏甘糸宗却是上界第一的门派。
于是不通经济法,素来靠强取豪夺为生的修真界,终于遇上了最苦难的窘境。
在路日就看来,那就是墨应择大boss地位确定。
“上古神战必定会在十年内重现修真界!”山下的男人信誓旦旦地对众人说道。
这是修真界上界的一处山脚下。
灵气消退少有的好处之一,就是让那些灵气充沛的秘境在周围的反差下凸显出来。这两年来,修真界里的秘境大发现越来越多,不断挖出的天才地宝减缓了修仙之道的崩塌。
而此处正是其中之一
纯阳秘境。
因灵气衰退而危机感日增,四处寻找秘境和良宝的修士们正聚集在这里。
“像是话本里那样,推翻仙君的统治?”旁观者有人嗤笑了一声,“墨应择是立道之下第一人,传说只要他愿意立道,顷刻便能证下因果道法,何况还有整个甘糸宗做他的支撑,谁能杀他?”
男人仿佛嫌弃他孤陋寡闻般瞥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楚夺青!”
本来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对这个名字从未听闻过的旁观者不屑地切了一声,正要嘲讽男人在在说些什么无名之辈,却被周围的同行者一把拉住。
他一脸诧异不解,正要询问对方的意思,却看见同伴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四周。
周围不知何时竟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众人在听到那名字后便纷纷缄默下来,沉默不语,偷偷用眼睛打量向这边,明明都是些上界叱咤一方的修士,却仿佛对那个名字代表的人物极为忌惮,竟到了不可言语、相视以目的程度。
难道我闭关修炼的这几十年错过了什么?
旁观者茫然了一下,但能够在修真界这种高级黑社会里混得久,自然有熟谙其中的法则,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恐怕是提到了一个不能被轻易招惹的家伙,他安静下来,和周围人一样闷着不说话。
在如今的修真界,也只有这般将自己隔离外界多年、直到灵气衰退才离开洞天的人不知道那风头正劲的人的名字。
楚夺青。
突然冒出来的修真界天才,据说具有极为稀少的天灵根和纯阳道体,在如今灵气衰退的修真界里,以仿佛置身于灵气充沛到足以成雨的神代般的才能,一日千里,提升修为,是如今修真界最强的散修。
但只要时光积累,数千年历史的修真界永远不缺少天才。
譬如,路日就。
千年前以元婴立道的甘糸宗首席,以一人之力掩盖所有天才的光辉,让所有被憧憬、羡慕并敬仰的天赋,于他而言皆变得无可比较。
楚夺青能够如此引人注目,并不因为他是个天才,而是因为他扬名于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墨应择以一人之力封盖整个修真界,大多数人都不禁希望能够出现一个足以与他相较量的天才。
但他扬的名,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名声。
楚夺青虽然也会与人结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人独行,据说他常在中界寻觅某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向各种各样的人询问那个人的消息。
但纵使被人反问对方的特征,他却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只能露出一幅迷茫的表情,轻轻摇头。
“我只是……必须要找到他。”
如此叩问二十三载,兀自在日月轮转间寻觅虚无。
虽然最初确实有人嘲笑过他,但楚夺青都毫不在意,直到有个敌人为了引诱他落入陷阱,自称有那人消息,将他轻松骗入法阵后,再讥讽那人从未存在、不过是他的妄念
事后,留在那里的血让手段残忍的魔修看了都心惊不已。
楚夺青的修为日涨,就越发不择手段。
虽然确实无疑依旧是道修,却也是道修中最接近入魔之人。
现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怎么敢招惹他,何必因此惹来闲处是非。
男人没想到他提出来的看法居然因为那个名字而沉默下来,仿佛坐在大排档里喝醉了酒,打算一边撸串一边畅谈国事的四十岁男人发现压根没人敢搭话,扫兴地哼了声,懊恼地回了驻地。
纯阳之境将开,山脚都是修士。能在这种拥堵之时还在山脚下占据一席之地,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但这些依靠的并不是男人本人,而是来自于他守护的那个修真世家背后的势力。
上界苏家。
如今在仙君墨应择之下依旧能够坐拥一方势力的庞大家族,这次就派出了他们的嫡系独女。
等进入临时的驻扎点的周围法阵,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的高傲表情瞬间敛下来。
堂堂一个分神期的修者,竟露出一副为人奴仆的卑微嘴脸,小心拉开那蓝色柔软布帘,小心翼翼地扫了眼地上铺着的绸缎,不敢抬眼直视屋子里的人,小声问:“苏小姐?”
里面一片寂静。
男人心里暗道不好,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回得太晚,惹大小姐生了气,就看到一双黑色的长靴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那是苏大小姐的鞋子。
男人的心里刚松了口气,而后就是骤然一惊。
他可是分神期修为,怎么可能对身为元婴期的大小姐的靠近一无所知!念头一出,当下本能捏出火系符咒,要吐露道法烧毁不速之客。
但那不过是一剑而已。
轻轻巧巧的一剑,剑面并非薄如蝉翼,而是极厚重极普通的凡铁,但男人却从那剑身上霎时看到无边的杀意,仿佛周身所有致死的点线都已被对方盯住,毛骨悚然,浑身冰冷至极。
他吓得本能后退一步,就被一剑刺穿手中的符咒,只觉得一阵强烈真元向自己直冲而来。
眼前一黑昏过去前,跌倒在地的男人的视线,终于瞥见那躺在床上的大小姐安静而美丽的侧颜。
等系统重新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宿主居然难得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
它实在不想在这种重要的剧情点离开宿主身边,但奈何总部的传唤对它这种曾经被驱逐出去的二类工来说根本不可回避,身为社畜,只能苦逼地回去交工作报告,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