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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头疼,没有暖气、没有空调,他这个畏寒的体质可怎么熬?
从布坊出来,刚好看到一个卖肉的摊子。
苏页想起家里没油了,便说道:“买些肥肉吧,回去熬油。”
“好。”
摊上的肥瘦肉是分开卖的,另外还有下水、猪皮等物,卖得十分便宜。
苏页想起虞峰先前的话,心思一动,买了一大盆猪皮。
之后,两个人到铁匠铺里买了一口大铁锅,置办了些陶盆瓦罐,又买了些粟米、白面,外加火烛之物,刚刚到手的钱变花得只剩了二百文。
别管苏页说买什么,虞峰就只管掏钱,丝毫不带犹豫的。
就连卖火烛的大娘都说:“小伙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
虞峰只是呵呵地笑,并不解释。
苏页脸都没有红一下,权当没听见似的。
他长得俊俏,又不再刻意做汉子打扮,和虞峰站在一起被人误会也是常有的,若是次次都解释,恐怕得把嘴皮子磨破了。
苏页丝毫不知道,他这种豁达的作派反而为他挡去了不少麻烦。
自从他从侯府跑出来之后,苏家一直在派人找他。
对方理所当然的认为苏夜阑流亡在外,定然不会暴露自己双儿的身份,于是便把关注点放在了独身一人的年轻汉子身上,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苏氏族长死都想不到,苏页不仅恢复了双儿的身份,还改名换姓落了户籍。
即便有人打听过来,也只知道虞家村多了个外来人口,是虞峰内定的小媳妇。
身娇体贵的年轻男人?没有。
*
两个人回村之后,迎面碰上从外面挖里菜回来的苏花大娘等人。
女人们看着他们车上的盆盆罐罐,笑着调侃道:“到底得有个掌家的,这不,小日子眼看着就红红火火地过起来了!”
苏花大娘注意到那两个大包裹,好奇地问道:“这是啥?怪大的。”
“是丝绵和布匹。”
“丝绵?”女人们吃了一惊,“怎么买这么多?”
虞峰笑呵呵地说道:“村里人多,我和小页子商量着,怎么也得合上一人一件冬衣才成。”
苏花大娘一听,眼睛立马竖了起来,“你哪儿来那么多钱?竟然买这么多丝绵!”
“是、是小页子的……”虞峰也觉得有些丢脸,说得声音很小,“只有一半丝绵,剩下的都是麻絮。”
苏花大娘还想再骂,苏页适时站出来,说道:“东西已经买回来了,还得劳烦婶子大娘们忙上几日我和虞峰都不会针线。”
苏花大娘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村里人,塞些芦花、柳絮就过冬了,哪里用得着花这个钱?”
女人们纷纷应和。
“是虞峰的一点心意。”
“钱是小页子掏的!”
“下次可别乱花了,有钱留着过日子。”
苏花大娘嘟囔了一句,把偌大的油布包扯到怀里,身子一转,眼圈瞬间便红了。
女人们在旁边帮她抬着,泪花浅的,躲到旁边悄悄地抹起了眼泪。
苏页轻轻地叹了口气。
旁边伸过来一只温热的大手,手的主人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走吧,回家。”
苏页点了点头,嗯,回家。
***
趁着天气晴好,苏页一早就将石耳清洗干净,用竹箩剩着,晒到了棚子顶上。
回来之后翻了翻,再晒上一天,便能起来了。
虞峰去村西的竹林里砍了几根粗壮的竹子,俩人商量着在草棚旁边搭个小竹棚,盘个灶台,放上大铁锅,再做些木架子之类的放锅碗瓢盆,便是正正经经的厨房。
虞峰上上下下忙活的工夫,苏页也没闲着。
棚子里正好有个小盘磨,大概是上一任主人留下来的,他让虞峰帮忙抬到外面,好好地洗涮一番,正好能用。
苏页一早就泡好了黄豆,原本是想炒着吃的,刚好买了猪皮,他便有了别的主意。
苏页第一次亲眼见到磨盘,起初不会用,虞峰示范了一回,他便渐渐地上手了。
黄澄澄的豆子从中间的小孔里放下去,握着磨盘上的木把摇一摇,出来的就是奶白色的浓浆。
旁边放着个红泥小炉,苏花大娘给的那口小铁锅架在上面,此时正咕噜咕噜冒着泡。
苏页将处理好的豆浆放到大碗里,隔水加热,同时撤了些柴,改成小火。
豆浆表面慢慢凝出一层膜,色泽差不多的时候,拿筷了一拎,晾到旁边的竹架上,静置一会儿便是一条劲道的腐竹。
苏页只在网上看到过攻略,第一次尝试着做,没想到还挺成功。
好看的双儿,即便是做饭的场景都赏心悦目。
虞峰干着活,时不时看他两眼,心里美得冒泡泡。
*
之前虞峰说要进山打猎的时候便是为了给村民们改善改善伙食。还有帮着抬猪的那些汉子们,也不能装聋作哑没有表示。
为了足够全村人吃,苏页和虞峰轮流着,熬腐竹熬到大半夜。
等到腐竹晾得差不多的时候,恰好大锅里的猪皮也炖软了,苏页便把腐竹、泡发的石耳一并放进去,卤了整整一锅。
一大清早,虞家村的人们便闻到浓浓的肉香,他们还以为是在做梦这年头,即便是有钱人家也做不出这么香的肉味!
之后被虞峰叫到家里,看到那一锅“肉”,村民们显些把眼珠子瞪出来。
小孩子们高兴得像是过年一样,老人们也笑得满脸褶子。
女人们忙活着摆桌子、盛饭,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们才凑成一堆,小口小口夹着吃。
虞峰到临村给那些兄弟们送肉去了,不用苏页说,女人们便主动给他留了满满一盆。
苏页给人的感觉略高冷,来了村子好几日都没人敢主动跟他说话。
眼下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气,有人鼓起勇气问道:“页小哥,这是啥肉?吃着甚是绵软!”
“不是肉,这个叫‘腐竹’,和猪皮、猪脚或者五花肉一起炖容易入味。”
苏页虽然不苛言笑,答得却十分细致,那个挑起话头的婶子悄悄地松了口气。
有人又问:“腐竹?是竹子上长的吗?”
“不是。”苏页露出浅浅的笑,“是用黄豆做的。”
大伙一听,狠狠地吃了一惊。
在他们的印象里,黄豆只能用热锅炒了吃,牙口不好的还吃不成,顶多当个零嘴,连正经粮食都不算,还能做出肉味来?
“这、这模样也不像啊!”有人夹起一块腐竹,左看右看,怎么都想不通。
苏页没有嘲笑他们,而是用略为清冷的声音,耐心地把腐竹的制作过程讲了一遍。
村民们听完,纷纷感叹道:“这样一来,就算没钱也能尝到肉味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