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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页和虞峰双双一愣,“当真?”
霍达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回道:“反正表哥在位时是这样,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虞峰面露喜色,“幸好陛下还年轻!”
霍达瞪了他一眼,不甚严肃地威胁道:“小心你的脑袋。”
虞峰嘿嘿一笑,紧了紧手臂。
苏页靠在他身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这里的一草一木便已刻入他的生活,牵动着他的情绪,早就已经割舍不下了。
***
苏页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不算完。
这天,天色已黑,雪娃躺在小床上,盖着小小的被子,睡得正香。
虞峰烧好了水端到屋里,正要叫苏页洗脚,便见他已经歪在被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伸出拇指,轻柔地蹭了蹭双儿的眼角。
想到白日里苏页的忙碌,虞峰既心疼,又自责,恨不得所有的事都能替他做了才好。
就在这时,帘外传来轻缓的叩门声。
虞峰疑惑,“谁在外面?”
一个低沉的男声故意压着音量回道:“峰子,是我。”
虞峰一愣,“平哥?”
“嗯。”邵平的声音很低。
“稍等!”
虞峰利落地将苏页的鞋子脱下,摊开被子盖到他身上,这才打开房门。
邵平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
虞峰挡住床上的情景,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平哥,这么晚过来,可是有急事?”
邵平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是来找小页的。”
虞峰愣了愣,回道:“小页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平哥能不能明天再说?”
邵平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峰子,此事事关重大,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
虞峰还没答应,屋内便传来苏页的声音,“平哥来了?”
“嗯,是平哥。”虞峰只得让开身子,将邵平请入屋内。
苏页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
邵平进屋之后,二话不说,便单膝叩地,朝着苏页行了一个武将之礼。
苏页吓了一跳,“平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虞峰连忙去扶。
邵平挥挥手,将虞峰挡开,抱拳道:“属下邵平,参见少主!”
少主?!
苏页一愣,脑子里蓦地闪现出那枚小小的印信。
果不其然,下一刻,邵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属令牌,比侯府印信大上一圈,上面有个机关似的凹槽。
邵平将令牌举过头顶,郑重地呈到苏页面前,“这是属下的信物,请少主过目。”
苏页下意识地摸向床头的箱子,从箱底翻出那枚印信,试探性地扣在了令牌之上。
严丝合缝。
“少主,”邵平抬头,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激动,“属下终于等到您了!”
苏页努力想了想,然而,在苏夜阑的记忆里,并没有邵平的存在。
苏页直白地问道:“你是永安侯的人?”
邵平顿了顿,铿锵有力地回道:“属下从前是侯爷的人,如今是少主的人。”
苏页疑惑,“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邵平言道:“从少主出示苏侯令的那一刻起。”
苏页想了想,那应该就是在他正式搬出侯府,和城南布庄的掌柜江全联系的时候。
这么说,邵平和江全认识,他们都是苏央为苏夜阑留下的人吗?
邵平很快就否定了他的想法,“属下知道江掌柜,江掌柜却不认识属下,属下只听命于侯爷和少主。”
苏页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虞峰插到两人中间,讪讪地劝道:“平哥,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苏页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平哥,快请起。”
“是!”邵平利落地起身,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平哥,请坐。”苏页指了指案边的竹席。
“是!”邵平恭恭敬敬地盘膝而坐。
这样的邵平让苏页觉得十分陌生,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平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表明身份?
第109章
【五万兵】
“平哥,你为何今日过来与我相认?”苏页没有纠结太久,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邵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扭头看向虞峰。
苏页当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干脆地说道:“我知道的峰哥都能知道,布庄的江掌柜他也是见过的。”
邵平点了点头,再次跪到苏页面前。
这一次,即使苏页搀扶,他也没有起身。
“侯爷曾经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在少主面前暴露身份。”邵平顿了顿,眼中尽是赧然。
他原本以为“万不得已”或许指的是战事又起,给了他们机会,抑或是少主有难,需要他们挺身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需要少主搭救。
苏页薄唇微抿,略显急切,“平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平叩首,沉声道:“属下代归隐谷五万人马,求少主搭救!”
苏页闻言,登时愣住。
虞峰脸色变了变,扬声道:“归隐谷?五万人马?平哥”
小床上,雪娃哼哼唧唧,眼看就要醒过来。
虞峰连忙闭上嘴。
苏页走过去,轻轻地拍抚。
邵平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等到雪娃睡沉,苏页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平哥,五万人马指的是五万兵士么?”
邵平颔首,同样用很小的声音解释道:“侯爷生前便将我们藏于八爪山内,两年来,兄弟们闲时操练,忙时耕作,只待少主需要时再出现。”
信息量太大,苏页脑子里有点乱。
他将邵平扶起来,关切道:“想必,这两年来你们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邵平难得勾起唇角,应道:“最难的是如何不叫外人发现。至于钱粮等物,侯爷临走前便有所准备,足够兄弟们吃用。更何况,侯爷还留下了布庄、药材铺,甚至一座铁矿,所赚银钱就算再养五万人也够!”
苏页吃惊,“那么短的时间,侯、父亲是如何安排下这些的?”
邵平沉默片刻,如实说道:“侯爷身患重病,早早地便准备起来。”
苏页闻言,更是惊讶,“你是说,父亲的死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生病?”
邵平点点头,眼圈泛红,“侯爷病重多时,为了不让先帝发现才一直瞒着。他自感时日无多,方才设局佯装受伤,不治身亡。”
苏页疑惑,“父亲不是在为先帝打仗吗?”
邵平嗤笑,面上露出明显的不屑,“先帝不仁,侯爷英明神武,怎会效忠那样的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