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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不是送东西的人故意的?她为什么要害孩子?我要是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让她进我家的家门,我绝对不要这个破东西……”
乔广澜道:“你不是没想到,你是演技好。”
他不知道那位同事是不知情还是故意的,可是厂子里的玩具都是批量生产,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有问题。为什么唯独小媛的问题这么严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袁莹莹自己请鬼上身,以至于她阴气太重,两种因素共同作用才会这样。
袁莹莹被他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乔广澜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说,那不好意思,我也无能为力。”
袁莹莹知道他是说真的,犹豫了一会,一咬牙:“我妈是被崔如正害死的。”
乔广澜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之前你报给我们公司的基本资料我也看了,你的母亲似乎是当年下阪玩具厂的员工,并且死于那场大火。”
袁莹莹沉默了一会,随便把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挪了挪,道:“坐下说吧。”
她坐下后,想了一会,慢慢道:“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和妈妈两个人住,每天放学之后,都去她们工厂里写作业,等她跟我一起回家。”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去看乔广澜,但见对方俊俏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着急催促,只好继续说下去:“有一天,我们本来都快从工厂出来了,我发现把一本书忘在了里面,就让妈妈等着我,我进去拿。”
“我很快拿了书出来,走到妈妈等我的地方,却发现找不到她了,刚想张嘴叫,忽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把嘴捂住,一把拖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回头的之后却发现拉我的人就是我妈妈。”
“我们当时是在厂房前面的大院里,位置正好对着一扇打开的窗户,我一抬眼睛,就通过窗户看见了一幕很奇异的景象我看见,一个用白纸糊成的灯笼,正在半空中飘!没有人拿着它,它是自己飘的……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轮到妈妈打扫卫生,整个厂子里都没有什么人,灯也关了,旁边一点光都没有,只能看见那盏白色的灯笼悬在半空,一点一点向我移过来,灯笼上面还画了一个鬼头,鬼头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我、我……”
袁莹莹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沉默之中,乔广澜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咯吱声,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袁莹莹的牙齿在打颤。
他说:“然后呢?”
没有惊讶,没有恐惧,他冷静的语调稍微驱散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袁莹莹喘了口气,说了下去:“我当时吓坏了,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然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轻轻地笑着,问谁在那里。”
“妈妈把我藏在树后面,自己走了出去,我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也朝着我妈妈走过来,问她是干什么的,看见了什么虽然口气不一样,但那个人就是崔如正,我绝对不会认错。”
“我听着我妈妈跟他解释是无意中路过,又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其实刚才的灯笼虽然吓人,但说起来毕竟也不是什么特别血腥恐怖的事情,所以妈妈保证了以后,那个男人就走了,我们也没当回事,就一起回家,当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第二天,工厂里发生大火,我妈就在那场大火里去世了。”
乔广澜道:“那你就能肯定,你母亲是被崔如正害死的?”
袁莹莹咬牙切齿:“绝对是他!谁都说我妈是在火灾中意外死亡,但我知道不可能。当时我值日,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放学之后还是去工厂里找她,因为前一天的事,我不敢跟那家工厂离得太近,学校和工厂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我站在河岸这边等她,就看见大火烧起来了。可是我妈明明都走出来了,还冲我挥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转身回到了火场里面,我拼命叫她,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脸上还是笑着的!”
说到这里,袁莹莹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喃喃回忆道:“我就看见她带着笑容直直地冲我走过来,嘴咧的很大,那个笑容看起来也就特别僵硬,旁边就是小桥,可是她忽然又向回走去,我拼命地喊‘妈妈,前面是大火!’可是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下子就扑进去了,像根木头桩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
连乔广澜都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猜测道:“催眠?”
袁莹莹没有说话,连乔广澜都不清楚,她当然更不懂。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又可怜又可恨,乔广澜思索着,朝地上的东西努了努嘴:“这熊带上手套拿到楼下去,连熊带手套一起烧掉,水里的东西大约再过几个小时会溶解,倒了就好了。至于你的女儿,如果你自己解除订下的血契,小媛自然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只不过崔如正那边引过去的阴气晦气也会跑光,这样……”
“不可能!”
袁莹莹道:“那我的功夫不是都白了?他一旦有了警惕,我以后就再也不能报仇了!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知道你肯定有别的办法,你再帮我想想吧!”
乔广澜有点来气,但看在小媛那么小的年纪比较可怜的份上,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自己请的鬼,当然要你自己送走,这种别人都没法插手,对于你来说却很简单。你女儿……”
袁莹莹道:“不行,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弃报仇这件事。”
乔广澜冷哼一声:“那我无能为力,随你的便。”
他心里有气,说完之后直接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卓:“……”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你把我给忘了亲爱的!
他没办法,只好从桌子上跳下来,摔了个跟头,抖抖毛上的土,迈着小短腿拼命去追乔广澜。
谢卓连滚带爬地狂奔,看上去慌慌张张,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可笑,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里很慌。
以前总是这样,他曾经无数次看着乔广澜转身离开自己,一点情面都不留,直到有一天,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眼前出现了青年清瘦高挑的背影,谢卓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撞在了他的腿上,踮起脚尖抱住乔广澜的脚腕,心头蓦地一松。
乔广澜低头,看见浑身是土的小熊,弯腰把他捧了起来,拍拍土:“哎呦,我说怎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把你落下了。”
他忧愁地看了看外面:“我没带伞。”
谢卓气得给了他一爪子,绒布拍在脖子上,有点痒痒,乔广澜抬手挠挠,顺便撸了一下熊:“别闹,这天也不好打车,只能冲了。”
他把谢卓往自己的胸口一塞,裹紧外套,低着头冲进了苍茫的雨幕中。
大雨滂沱,乔广澜一冲出去,头发和后背就全湿了,谢卓被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