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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广澜摊了摊手,道:“是啊,一不小心就整太帅,我也很困扰。”
范志波和路珩一起笑了,刚才的尴尬被冲淡了很多,范志波走到最后一张床板边上,开始拾自己的被褥。
路珩看了那张早就铺好的空床一眼,道:“这么说,咱们宿舍还有一个人放下了东西,但是一直都没回来。你认识吗?”
范志波道:“不认识。我本来不是在这个宿舍楼住的,这是新换的宿舍。”
乔广澜顺口道:“你都大三了,为什么要换宿舍?”
范志波干笑道:“,那就是……和原来宿舍的人……处不好呗……”
在他的身后,路珩悄悄拽了下乔广澜衣服,向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他叫范志波……”
乔广澜冲路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金英民刚一出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调查过很多东西了,当初金英民在学校里住的也是四人间,三名舍友,其中有一个的名字就叫做范志波,只是不知道两个是不是一个人。
路珩示意乔广澜看,他们背后可以发现范志波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乔广澜眼神一转,若有所思。
这个他随便选的宿舍很有意思,路珩这个小贱人是自己凑过来的也就罢了,新来的范志波似乎藏着什么小秘密,还有那个一直空着的铺位,又和昨天的黑影有没有关系呢?
乔广澜道:“咱们……”
他刚刚开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乔广澜道:“进!”
门被一下子推开了,一个人匆匆地闯了进来,宿舍里的三个人都看着他,他顾不上打招呼,急匆匆地问道:“许兆文是你们宿舍的吗?”
乔广澜和路珩对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倒是正在铺床的范志波探头看了看旁边床上的卡片,说道:“这上面写的这个名字。不过他一直没回来过,我们都没见到。”
那个刚闯进来的同学大声说:“那你们快出去看看吧!他死了!”
范志波手里的枕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乔广澜和路珩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昨天晚上的黑影,立刻起身,一起跑出了宿舍楼。
他们连路都不用问,哪里聚集的人最多,肯定就是在哪里出了事,出去之后果然看见就在昨天乔广澜和路珩动手的地方不远处,围了一圈人。
乔广澜一马当先挤了过去,路珩无奈地摇了摇头,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一棵大树被周围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但所有的人都默契地和大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仰头看着什么,乔广澜挤到最前面,跟着仰头,赫然发现大树一根粗壮的枝条上盘膝坐着一个人,就好像在练轻功的什么武林高手一样。
路珩轻声道:“他死了。”
乔广澜这时候也能看出来,坐在树上的那个人虽然姿势很端正,但眼耳口鼻周围都有血迹,脸色青黑,胸口不再起伏,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时候许兆文也是刚刚才被发现,警察还没有过来,学校里没人敢把尸体取下来,只好任他这么挂着。
乔广澜凑近了一点:“看不清啊,要不我上树看看去。”
路珩:“……”
正在这时候,恰好起了一阵风,把大树的树冠吹的一阵晃动,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尸体一下子从上面掉了下来,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连忙纷纷往两边跑去。
路珩一只手把乔广澜往自己身后一拽,向前闪了两步弯下腰,右手食指紧急在地上一划,轻喝道:“云起风生!”
尸体落到了地面上,在别人看来好像是路珩用胳膊挡了一下,实际上乔广澜知道,他是刚刚召来了一阵风旋当缓冲,在底下托住了那具尸体,自己没有跟尸体接触。
对了,路珩也有洁癖,这倒是跟某人有一点像……
这个念头倏地闪过,他凑过去,路珩单膝半跪在尸体旁边,小声冲乔广澜道:“很脏啊……你确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验尸吗?还是想办法把这些人都弄走吧。”
乔广澜从身后按着他的肩膀,把路珩往后一搡:“路少爷你不用动手,我来就好。”
他说完之后,立刻把手伸向许兆文,路珩却又一下子把乔广澜的手握住,抓了回去,自己将手张开,空悬在那具尸体上方。
乔广澜瞪了他一眼,把手抄回衣兜里站起来,倒也没阻止。
路珩笑了笑,借着自己的身体遮挡周围人的视线,然后五指一抓。
乔广澜默默数:“三、二、一”
路珩向后一躲,许兆文的尸体一下子变成了站姿,从地上直挺挺站了起来。
人群静了几秒,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有几个女生当场就吓哭了。
乔广澜道:“哇,诈尸了,快跑啊!”
路珩低声道:“去!”
尸体听话的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人一下子跑光了,周围很快就剩下了乔广澜和路珩两个人。
乔广澜忍不住哈哈大笑。
路珩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笑颜,唇边也不由带出了笑意。
等到乔广澜笑够了,他才在对方发现之前默默移开目光,拍了拍巴掌,尸体倒下,恢复了原状。
乔广澜凑近了去看,突然“啊”了一声。
路珩连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乔广澜道:“你看、你看他的头发和脸!”
路珩自己看去,惊讶地发现许兆文的头发正在逐渐变白,脸上的肌肉变得松弛黯淡,额头眼角生出了皱纹。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这个人就在他和乔广澜的面前活生生老了好几十岁。
乔广澜惊讶地说:“这、这……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吗?”
路珩道:“简单的操尸术而已,不可能出错。”
乔广澜虽然对他脸上鄙视嘴上谩骂,实际上很相信路珩的能力,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许兆文自己的尸体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跟路珩没有关系。
路珩又说:“看来他的死已经不是人力能解释的了,可惜我没见到昨天那个黑影,不知道是不是凶手。”
乔广澜说:“可是如果他果真是被什么别的东西杀死的,为什么我身上的佛珠和你的护身符都没有感受到阴气,这不应该。”
路珩哂笑了一声:“没有感受到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乔广澜叹气:“又在这里装逼了,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说出来,呸!”
路珩:“……”
他觉得现在自己的神经病实在是变本加厉,越来越厉害,被乔广澜连损带骂,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点小开心。
乔广澜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件事跟英民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唉,来了这个学校之后更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