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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轮流值守晚自习的,而齐重山坐堂的晚自习除非是吵到沸反盈天,否则他坐在讲台上写作业的时候连头都不会抬一下,更别提管纪律了。
好在就凌逸风的观察而言,齐重山在班上还算是有威信,大多数人都很给他面子,只要他抬头往哪边一看,一般那一块儿都会瞬间安静下来。
根据凌逸风的经验,这起码证明了几点:一,齐重山自身各方面素质过硬,而且起码跟刺儿头干过一架,所以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二,所有人都给他面子,说明他耐性还是够的,只要不触及底线,都不会有任何明显的反应;三就是……
这个人优秀到自带信服力。
这种自信到能让别人信服的人,往往能给人以踏实的安全感。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凌逸风最缺少的东西。
齐重山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人,或者说,他本质就是一个很静的人,冷静,理智,稳重,从小到大,他的这种特质都是超出自身年龄范畴的。要是比这个,凌逸风绝对熬不过他。而齐重山也没有坐以待毙,尽管没有反复跟他提起和好这件事,却以各种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内心。
所以在这场拉锯战中,不用想都知道最后谁会赢。
齐铭说得没错,凌逸风嘴上再怎么说着不乐意,内心深处还是对齐重山抱有极大的幻想和希望,他渴望被人在乎,希望等别人走出一步之后自己才对等地向他走出一步,好像这样就可以永远不被辜负,能在从小就极度缺乏的安全感中寻求一个动态的平衡,能永远保持着好看的姿态,不因为任何人的抛弃和背离而狼狈。
一旦齐重山跨出这一步,他就会开始动摇。
凌逸风叹了口气,把书包里的作业本扔到了齐重山的桌子上。
齐重山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34页。”凌逸风说,“你错的一塌糊涂的那篇完型,我给你做了个详解。谢你上次的数学物理作业。”
齐重山显然是非常意外,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接了过来:“谢谢。”
凌逸风把头偏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却又转了回来。
这一来二去就是熟啊。
他有点无奈地看着齐重山破天荒地认真订正着英语作业,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今天晚了一点……所以特意加长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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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齐重山在座位上一坐就是三节课,等到了上午快放学的时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板娘,开始动手拾东西。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久坐而有点酸痛的肩背,一边留意着老板娘的动向,一边抽空迅速往右侧看了一眼。
齐重山本人的学习方法非常随性,甚至可以说是任性,想听的内容他会听,但想自学的内容他就会自学,一堂习题课也总是一心多用地挑着自己想听的题型,能考这么高分,可以说是全凭天赋。同为理科学霸的叶一鸣和他学习方式不一样,虽然下课浪得飞起,但上课一定是特别认真,此时也正仔细地做着笔记,根本就没发现齐重山在往这边看。而让他觉得有点意外的是,凌逸风也没有心不在焉地靠在墙上刷手机,而是在写着别的什么。
齐重山戴上了眼镜,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虽然隔了一个位置,齐重山还是能看出来凌逸风不是在画画,应该是在写字,虽然他的字写得跟鬼画符一样,全是流畅的曲线,但就是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齐重山看了他还没几眼,凌逸风就很敏感地抬起头来,盯着齐重山看。
得,被抓包了。
齐重山耸了耸肩,转头看向黑板。
老板娘现在在讲的是某道很变态的压轴题,分类讨论得都把黑板写满三次了,凌逸风不听很正常,齐重山相信,这道题目换全班大多数人来做,都是无从下手的,就算是听也很吃力。
趁着老板娘喝水的空隙,齐重山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叶一鸣。
“干嘛?”叶一鸣头都不抬一下,手上继续写着算式。
“帮我看一下你同桌在干嘛。”齐重山说,“要是在做题目给我报个题号。”
“互帮互助小组啊?”叶一鸣停了笔,转头看了一眼,“在怼选择第十题,那个活蹦乱跳的动点p。”
齐重山略微思忖了一下,笔在手中转了几圈,随手扯了一张草稿纸就开始写。
“我说你们俩这互帮互助的形式也太奇怪了吧,”叶一鸣忍不住开口道,“我第一次听人说讲题目这么讲的,你们俩这小纸条凑凑都能编教辅了。就不能好好面对面说话?”
“我不喜欢说话。”齐重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句,笔没停。
“那我教呗。”叶一鸣见老板娘又拿起了粉笔,赶紧随手抓了一支笔,随时准备开写,“谁教不是教。”
齐重山的笔顿了顿,莫名有点不爽:“学你的去。马上期中考了,小心老板娘扒皮。”
这几天他们组一直在忙着出黑板报,凌逸风向来把自己排除在班级集体活动之外,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所以默认他不会参加黑板报的制作。虽然凌逸风会画画,但他也没什么兴趣主动请缨,依旧是按时上学按时放学,有空就看看黑板报的制作过程,没空就拉倒。
不过下午的体育课他按惯例没有下去,齐重山负责抄写黑板报的文字部分,也就没有下去。
凌逸风一边看着书,一边用余光瞥见了齐重山伸过来的一只手。
凌逸风叹了口气,默契地打开铁罐往他手里倒了一颗薄荷糖,翻开数学试卷里夹着的那张纸,开始订正试卷。
愿得一学霸,教我数理化,这话真不假。
特别是遇到齐重山这种靠谱的人,不仅帮你把每道题都订正好了,就连知识点都总结在旁边,总和在一起就是一本高中数学笔记。
这种尽心尽力认真负责的感觉很诡异,让凌逸风总有种不是在被发小套近乎而是在被男神泡的错觉感。
但他知道,齐重山就是这种性格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彻底,不存在什么做到一半中途放弃的情况,永远都在追求最优解,无论最优解是不是存在。
齐重山含着薄荷糖,挽起了袖口,走到讲台边拿了几支粉笔,回到后面的黑板,开始写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