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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的时候居然流出了眼泪。
怪不得老板娘一愣。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很可能是初一入学之后回来找不到凌逸风,坐在他家门口哭的那次。
齐重山刚一转头,就看到了在走廊站着吹风的凌逸风。
嘴里还叼着根烟。
“不是还没下课吗,”齐重山走了过去,皱了皱眉,伸手准备把他的烟拿下来,“怎么出来了。”
“你管我。”凌逸风猛地偏过头,让齐重山捞了个空。
“听见多少了?”齐重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后面几句吧,”凌逸风说,“什么你跟我不合适之类的。”
“你别听他们的……”
“我觉得你爸说得很对啊,”凌逸风叼着烟看向他,“有谁会觉得自己儿子会和一个死爹死妈还是同性恋养大的私生子配的,无论这人是男是女都不可能啊。”
凌逸风眼中的警惕和疏离陌生而又熟悉,像是刺猬的刺,将那个柔软弱小的他紧紧包裹在里面,外层依然看似坚硬而扎手,不讨人喜欢。
说是陌生,是因为齐重山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凌逸风了。
说是熟悉,是因为他们俩阔别四年再度重逢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站在走廊上,凌逸风靠着墙,叼着根烟看向他,眼神里全是冷漠与防备。
他努力了整整一年,用尽了自己十八年来所有的句式所有的耐心去哄这同一个人,最后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眼神。
你还要再哄他吗。
齐重山知道其实凌逸风现在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他只是不安,但印象里凌逸风似乎从来就不会坦诚地好好表达不安这个情绪,他不安起来谁都不信,齐重山只能努力让他相信自己,才能稍微缓解他的不安。
能做的唯有哄,哄来哄去也就那几句话,恋爱谈到套路式分析的份上,就真的没什么可谈的了。
凌逸风又看了他一会儿,直起身来,转身走了。
齐重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在这儿站了很久。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这章分完的,还是没有成功,估计要等下章了,我真磨蹭……不过明天的日子也挺不错的,那就尽量明天吧w话说今天的章节数也好可爱啊23333
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x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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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这篇文发文一周年的日子了,也是我写原耽的一周年纪念,真的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感谢一年以来各位的陪伴,希望以后的日子也有你们陪我一起走下去,比心_(┐「e:)_我也会更加努力地码字,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第124章
最后齐重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老板娘办公室门口离开的。
他在楼道口站着望了一会儿教室后门,没有回去。
在和凌逸风重逢之前,他没有逃过课。
他每一次逃课都是因为担心凌逸风,也不敢劝他回去,只能在他旁边耐心地等,等他转头看自己一眼,等他愿意听自己说话,等他乖乖跟自己回去。
只有这一次齐重山是为了不想见到凌逸风。
他知道凌逸风不会来找他。
凌逸风永远都不会踏出任何人际关系中最不确定的那一步,他需要别人的安全感。
尤其是恋爱关系。
齐重山走出了高三教学楼,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闲逛。
虽然和学校老师同学关系都不错,但也许是天性使然,初中毕业的时候齐重山并没有多么想念母校,顶多是跟在叶一鸣后面回校探望过几次老师。
他本来以为高中也会这样,事实证明他错了。
一个人会怀念,会舍不得,是因为寄予在某件事物或人身上的那段时光太美好,而且永远一去不返,无法复制更无法超越,比如母校,比如青春。
一路上花坛里的花开了又败,灌木丛下落满了枯叶,在它们都还繁盛的时候,他曾经和自己喜欢的少年坐在花坛后面聊着过去现在理想和爱情,他亲了那总是能找出一万种理由丧气的人一口,还被那人踹了一脚。
行政楼长长的台阶前,他曾经撑着把伞把那个人罩在自己的怀里,在拥挤的人潮中肆无忌惮地抱着他,在雨伞的遮掩下,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晴天,图书馆透明的玻璃内,那个人看着看着书,就坐在落地窗边出神,和煦的阳光照耀得他像是被镀了金,倒映在自己的眼睛里,绽放出别样的光。他说我们看上去是坐在亮处的,但事实上却是活在玻璃里面,没有办法和别人一样接触风,呼吸新鲜的空气,我们和别人不是生活在同样的蓝天下。齐重山记得自己当时开了窗,和他一起站在窗口把手伸了出去,风鼓动起长长的白色窗帘,把他们俩罩在里面,那人飞快的踮起脚,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明明知道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俩返老还童的大傻子,可是齐重山就是觉得有意思,甚至觉得唯美。
还有约会圣地老教学楼和那间盛满粉红泡泡的琴房,正儿八经面对面坐着吃饭还经常带着个叶一鸣的食堂,晚自习下课加餐的小卖部,白天一起约着跑步半夜翻进来看星星的操场,时不时会遇到小情侣的小树林,甚至还有干柴烈火共处一室却两个人都累到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校医务室……
直到最后的操场后门。
那个一切暧昧关系开始的地方。
重逢后的第一次争执,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坦白发生的地方。
齐重山在那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地一抬头,居然看到了大口喘着气的凌逸风。
他立刻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了是不是?”凌逸风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我来找你了,你是不是又要不理我?”
“我跟你说跟好学好跟着叫花子学讨,你就学我不好的?”凌逸风一边不住地咳嗽,一边把手上的一大包衣服往他身上一砸,“你怎么别的不跟我学,就跟我学一生气了就翘课就作践自己?你能耐了啊?”
“还不快找个地儿洗澡换衣服,大冷天的感着冒坐在风口!”凌逸风看似不耐烦地说,“算了随你,爱洗不洗,我走了。”
齐重山愣了一会儿,才说:“你觉得会有住宿生借我水卡吗?”
“你不知道自己看啊,”凌逸风叹了口气,“有水卡,我找谢豪借的。”
“衣服呢?”齐重山翻了翻,发现全是自己平常穿的,应该放在自己家才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