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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失。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他不希望再失败第二次。
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给凌逸风安全感,让凌逸风尽可能地摆脱孤独的童年带来的阴影。
曾经的他自己也只是个少年,最后累到忘记了初心,被迫选择结束,放彼此一条生路,而现在,他已经成长到足够强大,成长到有能力组建和负担一个家庭,他要等的,只是那个可以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凌逸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已经变得一潭死水波澜不惊的生命里,再度砸出一朵巨大的水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个东西,齐重山情愿相信自己和凌逸风是有缘分的。
“哎,是这儿啊?”齐重山这边正在思绪万千,那边凌逸风已经一边好奇地四周打量着,一边和叶一鸣攀谈了起来,“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熟悉……”
“是吗?”叶一鸣低头看了看手机地图,“我也不太清楚,是你以前来过这边吧?”
“是画室吧,”齐重山回过神来,朝街对面扬了扬下巴,拿肩膀碰了凌逸风一下,“那个……晚上的画室。”
“嗯?”凌逸风没太反应过来,“哪个晚上?”
齐重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点问题,改口道:“就是有猫的那个画室,你叫我抱怀里的那只很胖的橘猫……”
那在某种意义上见证了他们俩初吻的橘猫……如果亲耳朵上也算吻的话。
“你说那小太监!”凌逸风顿时弄明白了齐重山在说什么,想到他说的“那个晚上”,有点儿尴尬地转过头去,“黄油……我也很久没见过黄油了。”
他的眼神穿过晚高峰的车水马龙,极力看向街对面。
由于那片房子是十年前新建的,所以现在那边的房子还没有来得及改建,老城区镶嵌在新城区里,有种莫名的沧桑感和历史感。
不知道谁栽的爬山虎从一楼一路爬上三楼,枯藤在秋冬季的寒风里盘曲虬结,萧瑟而寂寥,在当年画室的防盗窗上缠着,快把光线全都挡住了。
凌逸风几乎可以想象到灰尘积在窗台上厚厚的一层,风吹过去,能把人呛出眼泪。
“段宇后来走了,”凌逸风回了眼神,继续往前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带走了一只猫。”
“黄油当时多大了?”齐重山一边跟着向前,一边问。
“你能不提这个吗……”凌逸风低头看着脚尖,“怎么说也不太小了吧,段宇刚跟魏彦谈的时候,魏彦送了他一只猫,那时候他上大学……我们俩遇到黄油的时候,段宇都大学毕业开画室了。”
“应该还活着吧,”叶一鸣在旁边说,“我记得我有个朋友,当兽医的,跟我说猫的寿命可长了,比狗长,有些人能养二十来年呢……”
“其实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了,只是觉得有点唏嘘。”凌逸风把手插在口袋里取暖,“毕竟我当年还挺喜欢它的,缠着我哥闹了好久,想养猫。”
“然后呢?”叶一鸣问。
“我哥说我自己都养不起呢,还养猫。”凌逸风笑了笑,“然后我就在想,我以后要是能养活自己了,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养只猫……他要是猫毛过敏就算了。”
“你没跟我说过。”齐重山突然开口道。
“可能是因为当时我不相信能跟你一辈子。”凌逸风说得很直接,“而且我不希望你送我一只猫,谈恋爱就谈恋爱,不要把猫猫狗狗之类的活物牵扯进来……这句话是我哥说的。”
叶一鸣看了看他们俩,神色间显然是有些担忧,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先进去吧,”叶一鸣最终还是岔开了话题,“里面应该有不少人都到了。”
城中花园是个挺大的酒店,富丽堂皇,主要做的就是聚会和宴席,他们要去的三楼一整楼只从正中间以太极的形式分成了两个大厅,需要的时候就用屏风隔成小间,要是来的人多,也可以直接包一整个厅下来,比如今天的同学聚会。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门口有三对新人在迎接宾客,凌逸风从门口的花架穿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神使鬼差地转头看了一眼齐重山。
齐重山也正好沿着楼梯往上走,隔着几级台阶,抬头看着他。
秋冬季节的风有些干燥,吹拂下层层粉白的花瓣,穿过堂口,飘向窗口和街道。
有点梦幻。
齐重山突然想到叶一鸣说过,如果他和凌逸风在一起了,愿意给他们俩私下当伴郎。
他不知道凌逸风对婚礼这种事有什么感受,但在此刻,他确实有些别样的触动。
大概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宣布自己和所爱的人的感情,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凌逸风一直停住没走,等齐重山走到了自己身边,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一楼大厅中央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女声。
“不结就不结!”不过片刻,厅中就冲出了一个哭花了脸的新娘,一边打电话一边吼道,“谁又想和你结婚了,你要反悔就反悔好了!”
新娘的身后追着伴娘团和司仪,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女方家长还是男方家长的老人跟在后面劝阻,穿着高跟鞋的新娘居然跑得飞快,一时间都没人能追上她。
门口熙熙攘攘的迎亲人群赶紧大呼小叫地让了开来,齐重山下意识地抓住了凌逸风的手腕,往自己身后带了一把。
密集的人群中不知从何处扔出了一捧捧花,正巧往三人这边砸了过来。
凌逸风还没反应过来,齐重山就先他一步,条件反射地接住了捧花。
是真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挺新鲜的。
齐重山一愣,不知道大脑里哪根筋搭错了,就把捧花递到了凌逸风手中。
“你把捧花给我干什么?”凌逸风不知所措地捧着花,“又不是我结婚……”
“错了小伙子,接到新娘捧花的是下一个结婚,”婚庆的司仪大步跑了过来,一边一把接过了花,一边焦头烂额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好事将近,好事将近啊。”
凌逸风一直到人群全部散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齐重山的手还牵在一起。
“我不对猫毛过敏,”齐重山轻声说,“我也……挺喜欢橘猫的。”
“那我们……接一只?”凌逸风回完,才想到叶一鸣还在旁边亮着呢,赶紧转头去看他,发现叶一鸣早就特别自觉地站在了他们俩的侧面挡着。
凌逸风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想笑。
但也有种很特别的感动。
“走吧,”叶一鸣叹了口气,“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这是……”
“是什么?”齐重山不动声色地问。
“好事将近!”叶一鸣白了他一眼,现学现卖道,“明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