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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带去战场,充算主力。
“重简,重简……”每到夜深人静,这个令言荣心伤神哀的名字总是会出现在他枯冷的梦中。
裴方静一年前,身染重疾……去了。言荣一个娼妓的身份连为让他守灵的资格都没有……
人生而多磨难,言荣曾以为他是裴方静踏上正途的磨难,谁曾料他才是言荣无法忘记的一辈子的磨难。
商云涣想要离开上京,他想带言荣一起走,他说上京怕是要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这话不要让言荣听到。”老鸨在楼梯口的呵斥声,还是传到了言荣的房间里。
“什么话?”言荣拉开门,道。
只见云平颤颤道:“晋王……魏国大司马于夹口关设伏,晋王不慎,全军覆没。”
“晋王呢?”
“恐怕已填了沟壑……”云平小声道。
言荣脑袋嗡地一声:“有小桀保护他,怎么会?”
“濮阳桀,已经不是圣火教教主了,江湖传闻他已经死了。已有新人继任掌教。”
“什么!”
“听说是有人悬赏他项上人头,他早被人暗杀了……”
这些七嘴八舌,吵得言荣心烦。
言荣此时什么想法都没有,曾经想过从良,想过离开青楼后的生活……可当他得知,他们接二连三的离开他……
言荣突然明白,他们早已不是他的恩客。他们已将他的魂魄撕做三份,全随他们去了。留在这里的,是空壳,是皮囊,是烂泥。
商云涣带着卿欢楼的几个愿意随他走的走了,也包括言荣。
出关没多久,便遇到一伙儿官兵安营扎寨。是魏国的。他们本无意拦堵,但瞧见这帮人个个姿态不像平常男子。盘问之下,得知他们都是青楼之人,便起了心思。
官兵有心调戏,他们一味推脱,官兵见软得不行,便来硬的。强抱起这帮伶人其中一个年纪小的,按倒地上将干起来,晴天白日的,所有人都受到惊吓。
后来四五个官兵围上来,再后来五六个,再后来动静越闹越大,我们一行三十几个人,被三百多个驻扎的官兵……
而言荣,自然也不可能幸。他挣扎了,有什么用。无非是被打得昏厥过去,醒来不知黑天白夜,身上的人不加少。排在营帐外的,也还有的是。被人群,比照顾客人轻松多了,言荣不用思考取悦的技巧,只要身下有洞……他们连野马都能插……
这一部分还只是留守的。又过了几天,大队人马回来。为首的将军见到自己的官兵野合的行为非但没有震怒,反而当晚,他们举行了庆功宴,将言荣这群天降的娼妓并排摆在野地上光裸的围成一圈,供两千多官兵消遣娱乐。
那晚……是言荣的噩梦吗?不是,是他的十八层地狱。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老天为何这样惩罚我!
我从未向它求过荣华富贵,也从未向它求过高官厚禄,更对它没有半分不敬!可为何!我只想安稳渡过此生!
安稳,无恙,我和我的三位恩客……我不奢求他们钟情我一生一世,我只求他们安稳无恙,我……
别说这点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还要我在此受尽千万般侮辱!为何!我究竟欠你什么!!!
“大哥,他……他好像没气了。”
“干,这都是被人捅过多少遍的玩意,没那么娇嫩。”
“没事,这个死了,隔壁还有好几个呢。”
……好几个,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人吗
他是畜生?不,畜生还知道杀它之前,上庙里诵经一番……命如草芥,为何命如草芥的是他,同样都是人……
为何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凭什么是他!!!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诈尸!”
“喂……你,不要过来。”
“噗”“扎死了吗?!没,没有,他还能动……”
“啊”
言荣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穿过他们肚子的感觉真好。他们喜欢捅别人,那一定也喜欢他捅他们……
为何要跑,我没有追你们啊。你们不开心吗?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怎么不开心一点。
是不是荣儿不够好,捅得你们不开心啊。
为什么害怕啊,这明明就是欢乐的事,你们不都是这样说做的吗,荣儿害怕的时候,你们也没有放过我的。
为什么要跑,荣儿明明就是你们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们!如今你们害怕了,晚了!
败类,禽兽,渣淬,统统给我滚开!
滴答滴滴答答
下雨了。
终于下雨了。
“都不会找个地方避会儿雨再来吗?”
你还在我的屋顶?快下来,会生病的。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害怕打雷。羞不羞。”
重简,小桀,王爷……你们在哪里啊。为什么还不来……
耳边忽然卷过一阵风。刹那间,仿佛将言荣的呼吸全部带走,言荣摔倒在地,没有任何知觉……还想向前爬。
前面有什么吗?他看不清的……越来越黑,越来越冷。他想要回去,回到那三个人身边。
带我回去。
“荣儿”一声远远的疾呼,是小桀吗?
小桀在哪里,他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是前面吗?小桀在前面吗?他们都在等他吗?对不住,荣儿回来晚了。
……
十五年后
“这,这,这算怎么个说法,下臣以为不能任由太子殿下再这般任性下去,胡作非为。”
“是啊,居然任命前朝王爷做司马大将军。”
“太子殿下再对我们这些老臣有腻烦之心,也不该笼络灭族的敌人。”
“殿下不服管教是多少年的了,但那齐国早已被灭了国,将他一个的王爷放出来,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况且晋王骁勇善战,若不是他发了疯,岂是我们能奈何得了的。”
“若他没疯,这天下还不知谁执掌中。”
“已成定局的事,休得再提。”
“太子殿下恩赦谁,都不能恩赦他!”
“丞相您意下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所有人望向一位始终不做声的男子,请他定夺,那男子语气漠然:“齐国已灭,留下一个王爷,不成气候。太子有心任用有能之士,作臣子的深以为荣。”
“丞相的意思,是顺着太子?”
丞相抬眼道:“你难道要逆反不成?”
“卑职不敢。”
之后便再无异议。
这时,一位年轻的臣子进谏:“丞相,还有一事,西域圣火教近日气焰嚣张,频繁骚扰我朝边境百姓,蛊惑他们献身炼人,以求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丞相的眼中一闪而过不明的光芒:“朝廷向来不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