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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爸要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你,像我这样的废物,不要说撑起秦家了,连捉妖师都做不好,还得请妖过来帮忙,真是……”
走廊的灯光落下,秦墨深邃的眉眼埋在晦涩不清的阴影之间,瀚海沉渊的眼眸深处,力透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威严与震慑。
“大哥,”
他淡漠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正明:“……”
他对上秦墨的目光,无端颤抖起来。
“是……是吗……”
他道,“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
秦家宴席最终不欢而散,秦正明勒令佣人把秦涵光锁进房间,并用符纸封死了房门。后来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郑素琴也给关了,没用符纸封死,只是简单地锁了门,不许她出来。
秦宅之外,对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沉青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独自行走在泥泞的山林间,一道惊雷划破夜幕,寒夜的大雨倾盆泼下。
雨滴顺着伞面坠落成珍珠串链,沉青越走越深,从人工开凿的小路到人迹罕至的深林,光线逐渐黯淡,大山深处幽谧无人,只有稀碎微小的雨声。
呼
阴影在沉青身后堆聚,浓黑得如同一团稠墨,悄无声息地掠过山林,刮起森冷的阴风。
寒风森森,森林被笼罩在黑雾之中,林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促而兴奋地低鸣,,四面八方地汇聚而来,紧紧尾随着一把黑伞独行雨中的墨发青年。
阴影蛰伏着,就像一头噬人血骨的恶兽,畏惧着不敢向前,却又不甘地探出利爪,蠢蠢欲动。
沉青忽的停下了脚步。
……
原本跃跃欲试的阴影随之一滞。
沉青回身,雨珠连缀的黑伞之下,露出青年漠然冰冷的眼眸。
“是什么给了你们,我很弱的错觉。”
阴影:“……”
阴影深处爆发出一团凄厉的惨叫,瞬间散成千万碎末,争先恐后地向远处逃窜!
沉青轻描淡写道:“晚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更加深黑浓稠的阴影自他脚下疯狂涌出,如深渊倒悬,地狱倾颓。河流痛苦哀鸣,大山惊惧颤栗,阴影所到之处,妖魔跪俯,万鬼哭嚎。
千百种尖锐的哀鸣交鸣奏响,如同死亡序曲般绝望凄厉,沉青不胜其烦地抬手霎时间,万物生灵沉寂无声。
咆哮奔腾的阴影温顺地涌回他身下,其中一缕缠上青年的苍白指尖,亲昵地蹭了蹭,消失于无形。
第二批。
他心想。
真烦。
寒雨渐,沉青合伞,顺着来时的方向慢慢地走了回去。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阻挡,森林沉默而畏惧地注视青年的背影,犹自颤抖不休。
第六章房间里有人
滴答,滴答。
亮晶晶的水珠悬于发梢,如同点缀了一圈细小的碎钻。沉青携着寒风冷雨推开秦宅大门,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袍。
好冷。
关门时带起的冷风吹起墨色袍角,沉青瑟缩一下,快步向前走去。
妖力的消耗带来了身体的虚弱,寒冷一丝一毫地渗入骨缝之间,空气仿佛结了霜,刀割般刮过裸露在外的苍白肌肤,生冷到一阵阵疼痛。
好冷……想要找到那个人。
二楼,青年孤零零的影子被拉的细长,他的目光微微茫然,敞开的衣领下是致而脆弱的锁骨,泛着白玉般的冷光。
可是,他找不到。
沉青呼出一口气,气息也是冷冷的,落在没有温度的手心,冰寒彻骨。
很久以前就找不到了……
覆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黯然,沉青垂首靠在墙边,墨色发丝落在苍白的肌肤间,构成极黑与极白的对比。
就在这时,一道浅光自无声打开的房门延至他脚下,沉青抬头,看见俊美无俦的男人披着大衣出现在黑夜的灯光中,朝他伸出了手。
“过来。”
“……”
如同飞蛾受到火光的蛊惑,沉青一步步走向那边的男人。他的意识没那么清醒,脚步起初也有些迟疑,但没等墨蛇下定决心要离开,手腕就已被秦墨轻轻握住。
黑色大衣覆住墨蛇纤长的身躯,厚重的热度顷刻间温暖了四肢,强势而有力地打入他的骨血之中,将冰冷通通驱散。
墨色眼眸微眯,沉青温顺地蜷在大衣间,被男人抱进怀里,温柔地安抚。
“怕冷还到处乱跑,现在被冻傻了?”
略微粗糙的手掌摩挲过墨色发丝,秦墨凝视安静地阖眼靠在自己臂弯间的青年,深色眼眸中有细微的眸光不定闪烁。
片刻后他轻笑道:“这么乖,你的本体一定是条小蛇。”
沉青把脸埋进男人结实滚烫的胸膛间,认真道:“是大蛇。”
“是,还是我的小蛇。”
轮椅自发转动,秦墨抬手捏了捏沉青下颌,将怀里这只怕冷的墨蛇领回了房间。
黑暗的房间中,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此时已是深夜,本该睡在她枕侧的丈夫却并不在身边。郑素琴知道秦正明又去找楼下那个女人了,就和之前的很多个日夜一样。
她空有一个“秦夫人”的名头,在这个家里却更像个笑话……不过没有关系,她还有个孩子,那是秦家的血脉,是她的最大依仗。秦正明永远不可能和她离婚,她也会凭着这个孩子永远地取代另一个女人……她那个早死的姐姐。
无论是丈夫,地位,还是荣华富贵,她都从郑秋雨那里成功抢走了。她会靠着这些抢来的东西活得很好,一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郑素琴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慢慢地沉入梦乡。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年轻的她第一次踏入秦宅大门,看见从小就比自己出色的姐姐依偎在一个英俊的男人身边,笑得幸福而甜蜜……后来,她又来到了秦宅,那个英俊的秦家长子已经不在姐姐身边,趁着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她微笑着拉过姐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姐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你看看,三个月了呢。”
那时候姐姐是怎么回答的?
[孩子……]
[你的孩子……]
[死,了。]
女人的脸陡然扭曲变形,两行血泪从空洞洞的眼眶从流出,她咧开嘴,冲着郑素琴“咯咯”地笑了。
“啊!”
郑素琴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被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有余悸地要从床上坐起来,忽然的,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猛的擦过她的脸,就像一个人高高扬起手,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谁?!”
郑素琴惊恐地扭头,在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