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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接活儿?”周良鱼挑眉,谁这么闲,过个年找个杀手的活儿,这是过个年都不打算好好过了?周良鱼也没多想,他不过待了片刻,赵管家就过来了:“公主,王爷说时辰不早了,您改回了。”
周良鱼默默抖了抖:赵誉城这厮催、催什么催?又……又不是不回去了。
而另一边御书房。
云王出坤宁宫出来之后,让姜巧珂先出宫回府,自己则是去了御书房,踏进去之后,垂着眼,拱手规规矩矩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燕帝抬眼,望着这些时日沉稳了不少的燕云峥,嗯了声:“坐吧。”
燕云峥在一旁落座,一直未朝燕帝看去:“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可有要事吩咐?”
“听冯贵禀告,你这些时日很上进,整日都去六部跟着学东西?”燕帝的视线落在燕云峥的脸上,瞳仁深了深。
“回禀父皇,确有此事。儿臣这些年太浮躁了,如今成了婚,身负重任,也该成熟了。”燕云峥一板一眼,丝毫挑不出错,与先前还敢与他叫板的燕云峥,简直天差万别。
燕帝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圈,想到这其中的缘由,嘴角扬了扬:“好了,我们父子也没有隔夜仇,怎么,还气父皇将良公主指给誉王?”
燕云峥轻摇了摇头:“儿臣这些时日想清楚了。父皇说得对,女人随时都可以找,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儿臣再欢喜,可她不喜儿臣,那儿臣……就将她抢过来就是了。”
燕云峥说到这的时候,抬眼,幽黑的眸仁底带着暗黑的光,朝夕间心境的改变,让他如今整个面容也稍有改变,整个人因为这双眸仁,偏阴柔狠戾。
不过这表情也只是那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可这一幕落入燕帝的眼底,他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咧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站起身走过去:“看来……你终于长大了。可有一点,你却说的不对。”燕帝居高临下得瞧着燕云峥,望着还稍显稚嫩的皇子,眼神想到什么,涌现出一抹狠毒。
“嗯?不对?父皇说的是?”燕云峥不解。
“她看不上你,你就算抢过来了也没用。可这世间,一个人,最不能有的……就是弱点。如果你有了弱点,就不能站到最高的位置,皇儿你可知……如果解决这一点吗?”燕帝垂下眼,两人的模样原先就有几分相像,如今这么一对比,除了年纪,几乎在趋向一模一样。
不是模样,而是神情,以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狠戾。
“怎么……解决?”燕云峥的嗓子有些哑,他脑海里闪过一种可能性,只是怔怔说不出口。
燕帝眯着眼,一字一句道:“毁、了、她。”让她从这个世间消失,至此之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弱点能阻止自己前进,也没有任何人能影响到自己。
就像是十几年前,他做的那样,得不到……那就毁了。
燕云峥倒吸了一口气,许久都未说出一个字,不知过了多久,才垂下眼,轻声道:“儿臣……懂了。”
燕帝终于满意了,挥手让燕云峥离开了。
不多时,冯贵弓着身小心翼翼踏了进来,“皇上,奴才打探到了,云王当时见到誉王与良公主时,说云王妃已然怀了麟儿,不过据奴才所知,云王还未与任何一位圆房。怕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可要奴才……想想办法?”
“不必了,想必过了今晚,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他说有……那很快就会有了。”燕帝嘴角扬了扬,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儿子……是最像他的。
冯贵没敢再多嘴:“喏。”
“让你去选的人选的如何了?”燕帝想到另一件事,凌厉的目光扫过去。
冯贵回禀:“已经选出来十位暗卫,都是近身保护了皇上近十年的高手,绝对万无一失。”
“很好……明日,朕要听到好消息。”燕帝眯着眼,除掉了厉王,也算是彻底解决了他另一个心头大患。
当年跟他有关的人,他都不想留,也早就不想看到了。
入夜,厉王府后院的一栋阁楼里。尚佳郡主挥退了跟着的婢女,进了浴房。
而另一边,十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厉王府,按照早先给的地形图,准无误的找到了尚佳郡主所处的那栋阁楼,终身一跃踏上了阁楼的最顶端。
而阁楼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枝丫间静默无声地躺着一个黑影,对方听到动静,凌厉的凤眸悄无声息地睁开,冷漠地扫了眼那十个人。
飞身一掠,动作极轻地踩在了树枝的最末端,像是一抹鬼影。
在那十个暗卫就要踏破房顶入室时,黑影鬼魅般出现在十人身手,手里的软剑动作惊鸿,几乎是眨眼间,直接齐刷刷割断了十人的喉咙,血喷溅出来,直接齐齐倒了下来。
高大的黑影冷漠地扫了眼,在最近的一个暗卫身上将剑上的血抹尽,将软剑重新回腰间,扫了眼躺在房顶的十具尸体,皱眉,可低头瞧了眼,还是扛上一人,飞身掠上不远处的树上,将尸体一个接着一个挂在上了枝桠上。
等扛起第十具的时候,一片瓦片滑了下去,就在要落下房梁时,男子无声一手将尸体扔回房顶,身体则是倒挂在房梁上,探出手,堪堪接住了就要落下惊到房里人的瓦片。
而与此同时,尚佳郡主刚穿了单衣从屏风后走出来,胸前的衣襟微敞,抬眼看到还开着一条缝的窗棂,走过去,打算关上。
因为烧了地暖,窗棂都会开一条缝透气,她刚走过去,双手搭上窗棂的两边,刚要关上,就看到一个人倒挂了下来,吓得尚佳郡主脸色一变,随手拿了一旁的剑刃直接打开窗棂就要刺过去,结果在看清楚倒挂着的人的面容时,皱眉愣住了:“是你?”
黎彦弈望着近在咫尺的裸体以及剑尖,第一次忘了躲避,难得也懵了:“……”
尚佳郡主对上男子的凤眸,回过神来,怒火攻心,迅速将衣襟一扯,觉得不够,上去又是一巴掌。
黎彦弈:“…………”他嘎嘣捏碎了手里刚接住的瓦片,直接成了粉末。
而另一边,周良鱼心惊胆战的过了一晚上,他发现赵誉城像是忘了那一幕一样,压根没再提起,周良鱼顿时又活过来了,也许是他演技湛,王爷其实信了他被什么上身了也说不定?
周一鱼默默在脑海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周二鱼在脑海里帮腔: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周良鱼:“闭、闭嘴!”
周良鱼起床没看到赵誉城,忍不住搓了搓手想要偷溜儿出去,结果刚走出去,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赵管家,先试探了一下:“管家伯伯啊,王爷呢?”
赵管家笑眯眯的:“公主是要找王爷么?王爷正在书房,刚好,尚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