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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边。
盛铭很少对他这么粗/暴,安凡有些害怕,也很疼,他挣扎了几下,又被盛铭用蛮力压制住。盛铭也不说话,只喘着粗气,看他乖了又继续埋下头去,把安凡的两只手腕都捏得完全没了血色。
滚/烫的唇往上,碰到的却不是温热的皮肤,而是冰凉的水意。盛铭的动作止住了,他撑起身子来,只见身下的人眼泪流了满脸。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是出来卖的,不该坏了你的兴致,对不起。”
他话虽然是在道歉,语气却十分平淡,听不出愧意也听不出愤怒,只是泪水一直静静流着。
盛铭松开他,躺到了旁边,只说了一个字:“滚。”
客厅拾了很久才差不多干净了,安凡打开了一扇窗户散味,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开着窗会有雨丝不断吹进来,打在脸上凉凉的,却让安凡觉得舒服了些。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想了想还是去了厨房,从冷藏柜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完好的蛋糕,不是很大,够两个人吃的。
他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给自己唱歌,只一个人在深夜的厨房里,吃了一小块过了时效的生日蛋糕。
第2章十七岁的过往
雨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微又有规律的轻响,安凡睡得很靠外,很大的一张双人床,俩人中间却隔出了半张床的距离。
安凡夜里有点发烧,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具体内容却听不清,眼前出现一个跪着的男人,抱着他在哭。
安凡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搂着那人肩膀的手,那是一个孩子的手。
“凡凡,好好活着,记着,永远不要……”话音模糊下去,到最后全是重复的“对不起”。
不要什么?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安凡十分不安,他想推开那个男人问清楚,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急了,使劲挣扎起来,那人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却换了一个人。
他脸上也有泪,眼睛赤红,里面全是惊恐,双手紧紧箍着安凡:“凡凡,叔叔也是没办法,你原谅叔叔……”
不同于之前的男人带来的亲近感,这个男人只让他感到恐慌。他去掰那个人的手,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那是一双少年人的手。
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很多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身材健硕,把手放在安凡与那男人身上,很轻易地就把他们分开了。
这种分开带来的是全然的恐惧,安凡甚至朝之前的男人伸出了手,想求他不要让那些人把他带走,男人却始终沉默。
接下来是什么呢?很黑的房间,走进走出的人,墙上的鞭/子,疼痛,恐惧,羞/耻……他仿佛在那个牢房一般的地方过了一辈子,一直一直重复着,慢慢地,习惯了就不怕了,也不难过了,一天一天地过着。
“安凡!”
安凡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脑子昏沉又发涨,一时间眼竟沉得无法睁开。
等他缓了半分钟,再睁眼时发现盛铭正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
盛铭看起来已经起床有一会儿了,没理他的问话转身出去了。
安凡看了时间,七点二十三。他以前很少会睡过时间,他喜欢早起给盛铭做早餐,然后送他出门上班。
可今天他没什么感觉,都是一个人乱七八糟瞎想的温存。这些事情他虽然早就知道,也早就接受了,但真的又重新剥开摊在眼前,他还是需要两天调整一下。
安凡拥着被子坐起来,身上不舒服得很,就靠着床头缓了会。盛铭又进来了,简单粗/暴地让他张嘴,把体温计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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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铭的一张脸像结了冰碴子:“知道自己是病秧子,就多注意一点。”
安凡的身体确实不怎么好,经常生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有时候也能拖很久,这两年倒还比以前好了一些。
他垂下眼:“对不起。”
盛铭把体温计扔在一边,开始换衣服,只扔下一句:“早饭在桌上了,你吃完了去吃药,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安凡点点头,又出声应道:“麻烦您了。”
盛铭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起来,再也没跟安凡说话,拾完出了门。
安凡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去洗漱过,餐桌上是从外面打包来的早餐,他没什么胃口,还是乖乖地吃了一些,拾好后去了盛铭的书房。
这个房子里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书房,也许是因为他记忆里小时候的那个家,也有一个摆放了很多书的书房。
安凡却是不怎么认字的。
他初来的时候看着满屋子的书感到亲近,却也只是品个氛围,从来没有碰过,一是看不懂,二是他不敢随便碰盛铭的东西。
后来还是盛铭从书架角落里给他找了一本词典,又从满架的专业书籍里面扒拉出来几本小说,给安凡找了一件最好的打发时间的娱乐。
他认识的字不多,读得其实很吃力,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查字典上了,但他很喜欢在书房待着,一抬眼就是在一旁认真工作的盛铭,然后继续低下头翻字典,或者一笔一划地练字。
那时候的书房里很安静,他喜欢那种安静,尤其以那种状态和盛铭待在一起。
曾经只放了两本小说的格子逐渐被填满,换上了更容易读的绘本小说之类的,后来又被拿出去,安置到了旁边一个新的小书架上。
安凡没有见过盛铭把那些书放进去,也不知道是他买的,还是助理买的,或者只是别人送的,他从来不问,却在每次发现新有书出现的时候不可抑制地感到欣喜。
他现在阅读基本上已经不需要用词典了,只是字还是写不好,每一划都很认真但组合在一起就稚拙又别扭。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虽然没有出太阳,但天竟然很快地呈现出一种偏晴朗的状态。
安凡吃过药,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觉得好了一些,准备去超市买些东西,结果刚出小区就碰到一个他极不想碰见的人。
李成舫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等在这,还没等安凡想办法绕过去就发现了他。
李成舫的状态不怎么好,西服乱糟糟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三两步过来抓住安凡不让他走,话还是前两天的那些:“安凡,你帮帮我,求求你了。”
安凡不想和他在公共场合拉扯,皱着眉想挣开李成舫:“我说过了,我没有办法,你再来找我多少次都没有用。”
李成舫不听,继续哀求,直到他发现安凡的脸上确实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而是彻底的厌烦,还隐含着一丝轻蔑。
正是这丝轻蔑点燃了李成舫,他的脸由之前的恳切与可怜变得狰/狞,然后一把抓住安凡把他扯到了一个没人的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