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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盛铭嗜辣,却从孕期一开始就陪安凡开始了清淡的饮食;安凡并不想吃东西,却屡屡在盛铭的轻哄中强咽下几口饭,盛铭愿意哄他,安凡就见不得他失望。
他有时候会想,这还是当初那个居高临下对他一脸轻蔑嫌弃的盛铭吗?时光走得很快,一晃眼两三年就过去了,他对盛铭从初始的依赖到再也消磨不掉的深重的爱,可是盛铭呢?他偶尔甚至会产生错觉,以为盛铭也是喜欢自己的,又会在寂静到世界仿佛都已经死去的夜里,那只始终护在自己腹部的手中瓦解。
安凡在住到这里后也曾出去打过工,盛铭一开始没表现出明显的不乐意,后来可能是烦了,拧着眉不容拒绝地让他辞职。他在某些事上向来霸道得很,安凡不会违抗他,却也是在那之后,书房里摆上了属于他的那个小书架,里面的书愈发多样起来。
最近安凡睡前偶尔进行的缓慢阅读变成了盛铭的有声阅读,安凡一天中也只有这个时段能稍得平静,身体内那还没什么自我意识的小家伙,会在这个时候短暂地放过他。
安凡窝在盛铭的怀里,看他翻动书页,渐渐地视线就跑了上去。
盛铭这段时间也很辛苦,他对公司事务一向严谨不肯敷衍了事,再加上安凡不太好的身体状况,兼顾两者着实要不少心力。他又初初开窍体会到所谓的爱情,增添了不少甜蜜的负担,但他却始终都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干练模样,平日里一丝疲惫也看不出来。
“闭上眼,不然不给你读了。”
盛铭把安凡往下放了放,顺势捏了他后颈的软肉一把,他很喜欢这种显得亲昵的小动作。安凡却不听他的,挣扎着往上:“那你给我,我自己看。”
书被随手扣到旁边,盛铭身子压下来,气息喷洒在安凡脸上,声音也低沉下去:“你最近是不是很欠拾?”
安凡揪住他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碾磨,笑得有些挑衅:“那你来拾我啊。”
气氛瞬间暧昧起来,盛铭一哽,手摸到安凡屁股上,用了些力拍了一巴掌。
被子里的空间狭小,安凡躲不过:“这就是你说的拾啊”
盛铭有些咬牙切齿:“不然呢?”
安凡嘴皮子刚一动,盛铭的唇就覆了上来,直接堵住了这张越来越放肆的嘴。他泄愤似的在安凡唇上狠狠□□一番,直到身下人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气哼哼地去了卫生间。
安凡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气息还有些喘,却是低笑出声。
如果他们能这样一直过下去多好。
但现实并没有如安凡的期望那般顺利地继续下去,这痛苦又甜蜜的矛盾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至少没有安凡以为自己能坚持的时间久。
第12章怪物
安凡是个喜静的性子,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出门,怀孕之后更是几乎成了一株只存活在室内的植物,不断走向蔫哒哒。
宋立几乎在每次检查之后,都劝诫安凡不要老是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透透风,孕期心情很重要,总是被他一笑过了。
他在这一点上反抗医嘱反抗得很是顽劣,从来没有听从过。
这不是强硬地打针吃药的事,宋立无法,只得私下告诉盛铭,要他注意一些,多带安凡外面走一走。
盛铭本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向来习惯了安凡待在家里,除了安凡出去打工的那段时间,他无论是下班回来还是临时回家,随时都能见到那人的身影,从没觉出什么不好来,现在听宋立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
毕竟虽然宋立这人招人烦,但在安凡身体问题上,还是医生开口大于天。
盛铭对安凡的耐心越来越多,想拓展的两人生活范围也越来越大,不再像往那样非得自己说一不二,把人关在家里。
盛铭捏着自己罕有的细心,在安凡饭后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跑去卧室准备好了外套、围巾、帽子等装备,试了试挑了双最适合走路的鞋,想了想又灌了一保温杯热水,以安凡走累了口渴。
但出乎盛铭意料的是,当他拿着东西去客厅说出去走走,并敦促安凡换上衣服时,安凡拒绝了。
安凡的脸色很差,语气也很生硬:“我不想去。”
他的眼睛盯着电视,连眼神都不给盛铭一个,电视上在播放广告,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盛铭皱了下眉毛,也没生气:“怎么了?”
安凡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会儿脾气大得很,他抓住遥控器泄愤似的关上电视机,用了些力气把遥控器摔在沙发上,转身就往卧室走。
盛铭没被他这么驳过面子,手里拿着外套围巾愣了两秒,额头青筋跳了跳,还是吁出一口气,跟着去了卧室。
安凡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背对着房门,被褥拉得很高,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
盛铭被他这拒绝交流的模样弄得莫名其妙,回想了一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等到睡觉的时候,安凡感受到盛铭上床的动作,才从被窝里往上钻出来,眼神闪烁。
“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想冲你发脾气。”
盛铭看他那歉疚的模样,叹了口气,他其实对自己也挺意外的,被这样甩脸色竟然完全不感到生气,只是一直揪着一根弦,想着安凡别出什么问题。
盛铭捏了捏他的脸,声音有些无奈:“你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安凡顿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很奇怪……不想被别人看到。”
安凡视线低垂,没抬眼看他,盛铭手下的动作顿住,盯着安凡的脸细细地瞧,嘴里平常地说道:“现在月份还小,穿上外套看不出来,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安凡没说话,闭上了眼,盛铭的视线放在他在被子掩盖下并不是太明显的肚腹上,心脏跳得有些急。
他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一点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这让他在尚不明确它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感到不安,又他不敢太急躁地去揭开。
接下来的几天盛铭想尽了办法要拉安凡出去,出游,去超市,出去吃饭,包括连小区都不用出的散步,各种理由都想尽了,几乎把他前半辈子的耐心和低声下气都用尽了,虽然前半辈子的拢共拢共也没多少,但无一例外全被安凡拒绝了。
那点不安上蒙的纱越来越薄,盛铭也越来越意识到不对劲,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安凡来。
这一观察他觉出了一些问题。他以前见过其他的孕妇,她们喜欢抚摸肚子和宝宝交流,安凡却一次都没有,他就像刻意避开腹部那一部分似的,手极少和腹部接触,更别说做出抚摸这种动作了。
这一点疑惑就像最初的燎原星火,一旦点燃接下来越来越多的迹象被摆到眼前,被风一吹就轻易地从低矮的草皮中露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