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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字,心底最深处的弦猛然被扯动,天涯眼睛莫名发胀。平息的心情顷刻起了波澜,一下一下拍击心房,似咆哮着要冲破束缚闯出深深封印的幽暗空间。他咬了咬唇,竭力压抑下这份妄动。
慕容已成他心底的顽疾,不能碰不能动,只能任他在心底慢慢腐烂,也许有风化的一天,但他不敢奢想。
慕容……慕容……你如今可好……
已经……忘了我了吗?
转念间天似乎也阴了,沉沉的压下一片乌云,天涯撑着头仰望,心道,暴风雨……要来了吗?
不多时豆大的雨滴砸下来,噼哩啪啦听的人心慌。
欧阳筱幽去铺子还没回来,天涯打理完帐簿无所事事的闲着,爬在窗口透过雨帘欣赏迷朦的景色,雨滴顺着瓦檐续续滴滴连成线,如玉珠滚落。
下午阴暗的心境此时才方方好转,司徒天涯第一次开始仔细回忆来到这里的种种,侧耳聆听雨声,也是一种意境。
可不多时他就注意到定磬阁方向不时有淡淡的金光闪过,起初只是间歇性的闪耀,天涯还以为是闪电,随后光芒越闪越猛烈,持续的闪光连仆人们都无法不注意,纷纷拥簇到廊庭议论起来。
定磬阁是欧阳家世代供奉灵位的地方,欧阳筱幽根本不许外人接近。可他现在还没回来,无知的下人中甚至有人以为是神佛降临跪拜起来。眼看事情逐渐的扩大,天涯虽然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唤来管家遣散了聚拢围观的奴仆,独自往金光闪烁的地方走去,然而当他迈进定磬阁的刹那他也不禁震惊了。
定磬阁平日看来只是一间宽敞的厅房,天涯曾误闯过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整齐的摆放着数十牌位,并无特殊。可今夜雨势迅猛,许震动了机关。搁置牌位的平台从中打开,形状如门,露出一片空间,金光正是从里面不断发出的。
这是……天涯攥紧手心,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密室?
他突生一股怪异的感觉,仿佛一直坚信平坦的大地底下竟埋伏有捕兽器,无声无息的陷阱……他的心突突跳动起来,手心泌出细细的汗珠,那金光宛如极致的诱惑,不停的在他耳边呢喃着轻言软语,一点一点的牵动他飘摇不定的心。
理智提醒他这是别人的秘密不应该偷窥,然而心智却不受控制的被引诱,早在他无所觉时慢慢的勾引着他一步一步缓缓接近光芒之地。
指尖刚刚触碰到光芒的边缘,一点点的接触立刻引发更强烈的反应,金光骤然暴亮,一瞬间刺目不已,白炽的有如最猛烈的阳光曝晒。
天涯一下子被激出眼泪,他使劲眯着眼根本不敢打开一道缝。强光一瞬间带来的刺激让他不止眼睛疼痛,连大脑也一阵一阵的刺痛,意识渐渐的被抽离。
然而他所看不到的是金光刹那包裹住他,如裹蚕蛹,慢慢的将他带上半空。
耳朵里尽是嗡嗡的喧嚣。心底却突然冒出一道细细的声音,“就是他……就是他……”在头腔里不断回旋,回旋。
身体似乎成了一个壳,天涯觉得他就要爆炸了……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打破了绝对的静谧。天涯四散的意识突然撞上铁墙被反弹回来,他猛然惊醒,睁开眼睛。
眼前哪里还有金色光芒,只有欧阳筱幽阴沉着脸阴执的蹬着他。
“谁让你进来这里了?”
天涯还有些迷蒙,他跌坐在地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欧阳筱幽在质问他。
他顿时心虚,眼珠向左后飘去。“对不起……我只是……”
“你的只是毫无意义!”欧阳筱幽根本不听他解释,他淡色的瞳眸里尽是愤怒的火焰,烧的眼仁微微泛金,“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天涯被他突发的怒气骇住了,可心口堵了口气让他口不择言起来,“欧阳筱幽,你自己隐藏着奇怪的东西,被人撞见了就老羞成怒了?!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预谋?!”
欧阳筱幽的怒火被这句话一下子浸凉了,他神色一凛,眸色肃然转深,幽幽的盯着天涯,天涯顿觉如被猛蛇盯上,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回想起方才的话他懊悔不已,“对不起,筱幽……我刚被吓住了才那么失态,其实我……”
欧阳筱幽血红的薄唇诡谲的一挑,绝美的脸呈现一种凄艳的华丽,他优雅的俯身拉起天涯的衣袖,柔声道,“起来吧,我不应该对你发火。”
“不……不是……”天涯被勉力拉起,可他一心歉疚,并未发现欧阳筱幽怪异之处,“筱幽,我真不是故意探你隐私的……我……”
“好了别说了,”欧阳筱幽的声音越发温柔。他截断天涯的解释体贴的为他擦拭脸颊的灰尘,“我还不了解你吗?以后别贸贸然进来了,欧阳家祖辈祠堂里的玄机连我都不甚清楚。我怕你受伤.”
司徒天涯仰着脸接受欧阳筱幽的关心,他眼角眉梢的温柔切切可见,言语少见的低柔,天涯应该感动于他难得的体贴,但隐隐总觉哪里不对劲。
眼前这个人美则美矣,性格却奇差。桃花眼不时诱惑着不知情的人沉溺,一转眼又满满鄙夷,薄薄的红唇经常吐露着气人的话。此时却一径情人般的缱绻,另承受的人不知所措。
天涯皱起眉头,“欧阳筱幽,你生气了大可以说出来。别惺惺作态。”
“我怎么又惺惺作态了?”欧阳筱幽并不恼,反而受了委屈般有一种撒娇的味道,这样女儿家的姿态融合他妖娆的脸却不会奇怪,他很懂得如何展露自己的优势,“担心你也是错吗?”
天涯此时才真正确定欧阳筱幽不对劲,他凝塑神情,认真的看入欧阳筱幽的眼底,“你怎么了?”
一句你怎么了仿佛触动了筱幽,他柔媚的表情有一瞬定格。
可更快的,他淡且轻浅的笑骤如牡丹绽放,抽蕊吐丝绽开千种风情万般滋味,一瞬间美的惊心动魄,眨眼夺去天涯的呼吸……连同他的思想。
司徒天涯,二十三年人生里终于第一次……流鼻血了……
那天的事最终不了了之,鉴于自己竟然看人家笑到流鼻血实在很糗,天涯当即夺门而出,完全顾不上欧阳筱幽哪里奇怪了。
他一连躲在房里三天,等他终于抹下脸皮踏出房门,竟发现欧阳筱幽变的陌生了。
人还是那个人,却像被抽走了灵魂,不凶也不倨傲了,总温文尔雅的笑。不同于季珂翎的温柔,是很疏离的笑,隔着一层纸,仿佛触手可及其实远隔重山。就好像……戴了一张面具?……
天涯不知自己打破了什么,可无论他怎么讲理抑或无理取闹,欧阳筱幽都是不恼不怒的轻轻扬着笑,这竟让他想起面对富家公子时的欧阳筱幽,不禁身上一阵发冷。
此时才发现,以前虽然口口声声说讨厌这个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