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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顿时空荡荡的。
叶幕躺回床铺里,把自己紧缩在墙角,像一只受了伤又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把自己团成瑟瑟发抖的一团,倔强地拒绝所有来自外界的一切,他居然还知道旁边有个人,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
如果是平时,谁若是敢用这种语气对绝影楼楼主说话,必定下一刻就要人头不保。可叶流心现在只觉得心里难受地要命,这能怪谁,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啊……他看着叶幕慢慢闭上眼睛,想到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到床尾,把那里蜷缩的一团薄被给叶幕盖上了。
叶幕其实并没有睡,也并没有多醉,这个身体的酒量很好,几乎可以比得上原来世界的他自己。现在,叶流心的好感度已经到达80,今晚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叶幕正想着什么时候叶流心走了他就好好睡一觉,折腾了这么多天,他也有点累了。可没想到,在给他盖完被子之后,叶流心还不走,还一动不动地在旁边用万分复杂的眼光看了他许久。
睡觉的时候,被人这么直勾勾看着简直和鬼故事一样,困得不得了的叶幕于是心里不爽了。
再看,再看就把你虐死!叶幕冷酷地想。
叶流心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越看越觉得喜欢,最后居然忍不住偷偷在叶幕的脖子上啃吻起来。
叶幕内心“蹭”地出现一个小人,小人的额头青筋隐隐,999也“哇”地一声叫出来,心惊胆战地想,宿主大人生气了!
999小心翼翼地说,“宿主大人,需要999把他打晕吗?”
叶幕:“不用。”
999:“咦?”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吗?
叶幕冷笑了一声,“明天给他下点药。”
999:“什么药?”
叶幕一字字道,“不,举的药。”
999浑身一颤,“永,永久的吗?”
叶幕温柔地说,“小九也太不善良了。”
999总觉得周围阴森森的,“那,那要多久。”
叶幕道,“事关‘男性的尊严’,身为男人,当然不能这么为难男人。一月就好。”算算时间,沈轻霜也该登门“拜访”叶流心了,前前后后,大概再过一个月不到,应该能把叶流心完全攻略下来,之后,他就该离开了。
即将失去“男性的尊严”的叶流心还不自知,热血翻涌地啃了一会儿,已经“睡着”的叶幕当然完全没有反应,独角戏毕竟没有什么意思,他这才遗憾地抱着人睡过去。喜欢的人就安安静静躺在在怀里,他这夜的梦也不同于以往的灰暗与单调,带着淡淡的少年的气味,梦境里似乎也再次开出了春意盎然的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幕一脸震惊地看到身边居然躺着叶流心,他的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努力地回想昨夜的一切,却因为连日以来的酗酒,脑袋胀得发疼。
这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额间,叶幕抬头一看,叶流心正担忧地看着他,眼里一片温柔。
叶幕不明白状况,却为两人之间的亲密而紧张到声音多有些发颤,“父亲?”
叶流心笑了一声,直接用手挑起叶幕的下巴,在上面印下一吻,声音有点沙哑地说,“以后,小幕不要再离开父亲了好吗?”
叶幕刚因为叶流心突如其来的亲吻而怔住,现在又听到了他疑似表白的话,他本应该惊喜,可因为太不敢相信,他反而竟变得很迷茫。
叶流心看得又是心里一软,终于决定把在心中徘徊良久的话说出口,他的鼻尖紧贴着他的鼻尖,彼此呼吸交缠,仿佛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叶流心道,“对不起。”
叶幕眼睛猛地睁大,似乎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和他道歉。在他的世界里,父亲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从来都是他做错,父亲永远不会错,更加不需要向他道歉。
叶流心看到这样的叶幕心疼得不得了,把昨晚对着醉酒的叶幕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父亲再也不会忽视小幕,再也不会做让小幕难过的事情,所以……”
叶流心漆黑的瞳孔凝视着眼前这个他从小养到大的少年,“小幕以后,永远和父亲在一起,好吗?”
这句告白是这么清清楚楚,这么明明白白,叶幕终于知道,这不是梦,也不是他长久以来虚假的幻想,而是真的。叶幕的眼中突然涌起泪花,沾在睫毛上星星点点的,仿佛清晨的露珠。再痛的伤都没能让他哭泣,现在,他却因为父亲的一句话而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本的面具。
叶流心轻轻吻去少年的泪珠,只觉得这为他而流的泪水似乎也带着微微的甜意,他尚且还在回味,怀中的少年突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第一次在清醒的状况下,胆大无比地吻住了最爱的人的嘴唇。
那天之后,叶幕和叶流心的关系似乎就定下了。为了体现他的承诺,叶流心还把他阁子里养着的各种“义子”都遣散到了别处。
看着那一个个背着小包袱从楼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们,叶幕不由得想,知道的,以为叶流心是在培养少门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实在养娈童呢。
这时,叶幕突然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是小狼崽。
好像自从叶幕回来之后,他就很少看到他了。
这时候,小狼崽正提着个水壶往花园赶,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他终于停下,然后开始给一棵小树苗浇水。
叶幕想起自己心血来潮在青楼大院里种的桃树,似乎……就是这棵?没想到还被小狼崽移栽到这里来了。
还真是很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啊。叶幕伸手拍拍小狼崽的脑袋,“小殊。”
陈殊抬起头来,他的手心有点冒汗,紧紧抓着水壶,“公子。”
叶幕蹲下去看这棵树的长势,发现竟然很不错,想起那天说的胡话和小狼崽认认真真的应答,调侃道,“说不定等到你明年生日,这棵桃树就结果了。”
陈殊看着叶幕眼睛微微眯起笑着的模样,一眼都舍不得挪开,过了很久,才轻声“嗯”了一声。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叶流心正冷冷地看着这边,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从前,在对着他的时候,叶幕总是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忍耐着心中的情感,丝毫也不敢太过表露出来。而即使是最近,在他们互诉衷肠之后,他也并不怎么会对他露出这种笑容。
这种毫无芥蒂的,没有距离的,真实的,放松的笑容,却是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