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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伸着脖子,可能都是因为耳朵不太好的关系。
见杨韧不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徐医生才开口:“怎么?是不是想到让我这样的医生给你拔牙,后怕了?”
“没有没有。”杨韧连连摆手,生怕引起他的误会。
(3)
再交谈了几句,杨韧打算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竟想在这位医生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他上去握了握徐医生的手,抬起头说:“那我下次要是叫你,你没听见,我就过去拍你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徐遥认真地看着他说话,等话音落了,还得反应一下,大概明白了意思,才说:“还有下次?希望你的牙齿健健康康,不要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
两个人都笑了,摆摆手算是告别的招呼,徐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挺胸抬头地走掉了,杨韧还停在原处,看着走远了的徐医生,竟然不喜欢徐医生对他牙齿的祝福,甚至在想,如果牙还会疼也不错,那样的话又可以看见他了。
(4)
果然,杨韧的牙齿非常争气,还不到十天,又开始疼了起来,不过这次换了一颗,照镜子能看见又黑了一块,肯定因为吃甜的太多,再次有了龋齿。
这次去医院的脚步似乎不再沉重,杨韧跑到医院挂号,直接点名要挂徐医生的号。可是挂号的医生告诉他,徐医生的号不可能当天能挂到,早就排满了。
杨韧非常不甘心,就忍着牙痛往后排队,看来是非徐医生不治了。
在家忍痛的这一个星期可真不好过,每天都不怎么能吃得下饭,身体似乎也有了些消瘦的趋势。牙疼得越来越过分,最后连带着一边的腮帮子都肿了起来。
每晚牙痛得躺在床上打滚时,杨韧的脑海里都只有那个清晰的名牌:徐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晋江不能换字体,所以没法体现出哪些是回忆部分,哪些是现实。
这章写的是十年前的过去。
第4章4
(1)
终于挨到了预约看病的日子,这时的杨韧已经两天没有上课了,牙疼,带的脑袋都跟着疼,妹妹康晓萌看不过去,便在预约的那天陪着他一块到医院去。
徐遥检查了他的牙齿,始终绷着一张脸,最后才说,原本的龋齿补一下就好了,可是因为耽误了太久,损伤了神经,只能拔掉。
那时候根管治疗并不普及,基本只有拔掉龋齿这一种方案可行,杨韧咬着牙点头同意了。
口中的第二颗牙也是被徐遥拔掉的,想到这里时,奇葩的杨韧竟然还稍稍有些窃喜。
拔完牙后的他整个下颌都动不了,但还是忍着麻木的痛,努力地告诉徐遥因为非要挂他的号,所以才把治疗期给耽误了。
可能是这种光出声儿不动嘴没有口型的说话方式让徐遥很难接受,他问了三遍,才勉强明白了意思,然后默默叹了口气,说杨韧真是傻啊。
“没事没事!”杨韧傻笑着摆手,最后还打算约徐遥吃饭以表感谢。
“你是说吃饭吗?”徐遥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见杨韧很虔诚地点头,便笑道:“你这一周内都没法吃东西。”
(2)
那时候的记忆就像被刻在了光盘上,一幕幕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却十分的完整。如今的杨韧总是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接孩子回家,却总是有时间不由自主地去回忆往昔。
这天,杨韧难得有时间能到幼儿园接儿子放学,因为轻易不出现,所以每次只要出现的时候,杨亦潼都会十分激动地扑进他怀里。幼儿园院子里有很多的大型玩具,杨亦潼拉着他的手停下,大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那里瞟。
杨韧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对他说:“好,就让你玩十分钟。”
杨亦潼高兴极了,撒开爸爸的手就跑到了秋千处。
杨韧习惯性地看下手表,想起今天已经下了班没有应酬,这才踏实下来,不
再着急,走到孩子身后,慢慢地将秋千推了起来。
“再高点,爸爸,再高点,哈哈哈。”很快就传来了笑声,杨韧就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开心的笑脸,享受着这种为人父的快乐。
一旁的秋千上也有两个孩子在玩,她们的奶奶站在旁边聊着天。
“哎呀,他们班上有一个小女孩,都三岁多了,还不会说话。”
“那可不得了,一定是哑巴了,估计耳朵也听不见呗。”
“真是可惜长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哟。”
杨韧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就小声地问儿子,杨亦潼告诉他,那两个坐秋千的小女孩是他的同学。
“你们班真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小朋友?”杨韧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么个八卦感兴趣。
杨亦潼点头道:“是,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说她是小哑巴,或者是小聋子。”
(3)
听到“聋”字,杨韧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立刻板起脸道:“不能这么说同学知道吗!”
杨亦潼有点害怕,停下了秋千,小声说:“是小朋友说的,不是我的说。”
“反正你不许说,这样非常不礼貌,知道吗?”杨韧停住了放在秋千绳子上的手,“下来,回家。”
杨亦潼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发脾气,跳下秋千跟在他屁股后边灰溜溜地回家了。
其实“聋”这个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有一个聋人朋友,可能也不至于会这么激动,但是那个聋人朋友对杨韧来说,并不是朋友如此简单。
那个“聋”的朋友就是徐遥。
回忆就这么又一次闯了进来。
那时候,几次接触以后,不懈努力的杨韧真的把徐遥约出来吃饭了。但是徐医生坚持要在医院的食堂吃,杨韧只好跟他一起。虽是食堂,但是伙食不错,是自助,饭、菜、小吃、水果、应有尽有,他们选完餐,徐医生刷了饭卡。
“别别,不是说好了我请你吃饭吗!”杨韧有点着急被徐医生抢了先。
徐遥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让病人请吃饭,那叫受贿。”
(4)
这顿饭吃下来,基本都是杨韧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徐医生倒也不是不捧场,就只是认真地听着,有时候有些反应,而大部分时间没什么回应。
终于把杨韧弄得尴尬起来,小声问:“是不是我讲的这些很没意思啊?”
徐医生往前一探,问:“什么?”
杨韧叹出了口气,心想我刚才说一大堆该不会他都没有听清楚吧,他摸了下鼻子,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徐遥才回答:“挺有意思呀。”脸上开始出现淡笑,估计是想让杨韧相信他的话。
杨韧想了一下才说:“那我怎么觉得你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