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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站在门口对着我笑……
这些场景都出现在过我的梦里。但事实证明,梦只是梦而已,终究不会在现实上演。
没有离奇到惊喜的境遇,林泊宇的回归方式相当平常,平常到像他离开时一样,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或奇怪。除了我。
八年前,我不懂他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八年后,我懂得了他的归来将意味着什么。
我的心中有团东西正在蠢蠢欲动,我能感受到那种源自内心深处的隐隐力量,虽然我还弄不清那究竟是什么,可是期待之外,它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一席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挺热闹的。我不是当天的主角,没什么人关注我,借由给我妈帮忙的契机,我基本埋头在厨房里,看我妈炒菜煲汤,顺便踢踢废物筐。
除了开门时看的那一眼,我再没敢将目光放在那个年轻男人身上。
我怕会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些不想看到的东西,比如陌生,比如疏离,比如八年空白应留下的痕迹。
后来,王大炮来找我,我这才想起,昨天忘了和他说今天我家要办宴招待邻居,不能和他们去打球了。
我爸站在门口,正要帮我推掉约会,我快速想了想,然后从厨房跑了出来,对王大炮说:“你等等,我去打声招呼就和你走。”
我去和林奶奶说了两句,说我有点事,下午办完事再回来,让她老人家吃好喝好。
我妈正往餐厅端菜,听见了我的话,瞥我一眼,对林奶奶笑说:“这孩子,昨天知道您和小宇要回来就怪怪的,八成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也没个长进,怕你们笑话他,不好意思了呢。别管他,吃咱们的。”
林奶奶听了呵呵笑,没变化,笑起来还像多年前那样和蔼,让人很温暖。
至于林泊宇的反应,我并不知道。
我连看都没看林泊宇,就逃了出来。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月亮】
那天,我回家挺晚的。
打完球,王大炮陪我在外面吃了饭。
王大炮说,林泊宇“可真他妈帅”,还说“千万别让茉丽见着你哥”;我说,“你歇菜吧,老子一出马就能秒杀李茉丽,还用得着我哥么!”
王大炮不高兴了,嘟嘟囔囔地,说我成心坏他好事,横在他和李茉丽之间,“阴魂不散”。
我骂了他两句,让他趁早改变目标,对李茉丽死了这条心,因为李茉丽毕业之后是要出国的。
王大炮说,那他也出国,跟随他的女神。
我说,你出个屁,就你这样的,别到外面给国人丢脸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贫,直到天黑透了,王大炮嚷嚷着困死了,我这才磨蹭着往家走。
月亮挺圆的,我抬着头,一边看月亮一边在路上慢慢踢踏,心里什么也没想,但又像被什么充溢满了,再容不下其他。
路过林家院子时,我朝里面看了一眼,一片漆黑,想林家人应该已经都睡了。
我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继续看着月亮,从兜里掏了根烟。
烟头的小火星,在这种如墨的漆黑中,显得微不足道。
我很认真的吸着,又吐着,吸得很轻很快,吐得很重很慢,想吸完一根烟再走。
直到最后一点火星消失,才将烟蒂缓缓碾在了墙上。
我准备走。
门开了。
【知道】
我知道是林泊宇。
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能从背后穿透我。
只要他看我,我就总是能感受得到,哪怕我是背着他,甚至闭着眼。
我认为这是一种特异功能,我和林泊宇说起过,不过他并不相信。
两个人,彼此看着可又不讲话,多少有点尴尬。
“还没睡呐。”我知道我笑得挺傻的,但他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一个字也不搭腔。
“早点休息吧,也挺累的。我回家了。”那种想逃的心情,莫名其妙又涌了上来。
我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
没有人叫住我,只是我自己想停住。
我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忽然很想回头看看。
我知道他还在。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一直知道!
我回头,林泊宇就站在原地,看着我,抿着嘴笑。
他说:“来。”
月亮也在晒着他,晒得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把月亮吸进去了。
我放佛被他施了一字魔咒,忽然就动不了了,心里很沉、很满,一切的一切都挤在我的身体了,快要挤爆了一样。
林泊宇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动弹不得。
一边看,一边走了过来。
他说:“铭铭,哥哥想你。”
第19章第19章
【“嗯。”】
在我的生活中,有两个人特别愿意对我品头论足。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林泊宇。
非常有默契地,他们两个人都说过我“没出息”。
那什么叫“出息”呢?
在我看来,被打了会叫疼、被冤了会叫屈,那都不算没出息,那是本能的反应,是遵从内心的表现。
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行动做一套,套与套不统一,或因害怕或因担忧或因更多,而做些违背内心的事情,那便是没出息了。
林泊宇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挺没出息的。
他说他想我,他就那么殷殷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我的回应。
可我没办法回应。
我没办法像他一样笑出来,也没办法哭出来,更没办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去主动给他一个拥抱。
“嗯。”我轻应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如果我是大白】
人说,猫是喂不熟的。
大白和它家曾经的小主人一样,是只白眼狼。
我养了大白八年,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它,可林泊宇一回来,它立即抛弃了我,转而向林泊宇摇尾讨欢。
一周之后,我再次回到家里。
大白没有像以往那样,一等我回来就冲过来抱着我的腿撒欢我妈不喜欢猫,我爸也没工夫,除了我愿意照顾它,再没一个人愿意碰它,只能靠我脸色吃饭的大白,简直忠实得像条狗一样。
我正奇怪,想要出门寻它,耳边突然传来猫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慵懒的、闲散的,我甚至能听出些许欢快而得意的味道。
我寻着声找,死猫果然投靠到了旧主怀抱。
院门敞着,林泊宇立在窗台边上,逗猫。
这是我第一次再见到林泊宇,在我逃跑的那晚之后。
说实在的,林泊宇回来后,我还没好好看过他。
相见,不是在拥杂的客厅里,就是在黑灯瞎火的夜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