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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马车后面跟着百十个锐的侍卫,看衣着打扮,果然是北狄人不假。
马车里的耶律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睁开狭长的眸子,伸手撩起马车的窗帘,抬眼向上看去。
那一眼,让耶律离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贪婪的笑容。寂静的窗前,她只着白色的中衣静静的立在那里,墨色的长发带着几分水汽披在身后,似乎在等着他的轻嗅和撩拨,尤其是那略带杀气的眼眸,竟撩的他有些心动了。
放下帘子,耶律离靠回马车的靠背,重新眯上眼睛。带着爪牙的小兽当真有趣,不过她,迟早会是他耶律离的。
杨臻同样也在观望,当真是冤家路窄,此次出使北狄的,竟然就是当初麓山追杀她们的那个用箭高手。
杨臻的手握紧窗棂,那死去的凉城将士们,仿佛要从她心底咆哮着冲出来,将那人碎尸万段。
关上窗户,杨臻闭上眼睛靠着墙壁,默默的缓下自己的心神儿。
躁动的心渐渐平缓下来,房间的门被人急促的叩了起来,杨臻拢了拢衣衫,打开门,张艺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老大!是……是他!”张艺喘了口气,“是那次围困凉城的人!”
杨臻垂眸,“我看到了!”
张艺把脑袋凑近杨臻,手上恶狠狠的比了个动作,悄声说道:“要不要?嗯?”
杨臻斜了张艺一眼,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不行!边境刚刚安定,此时不能生事,再说这里是魏国,你若杀了他,魏国夹在中间比较难堪,会直接影响大梁与魏国的关系,再者说了,你就算杀死了这人,也不能代表你灭了北狄,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唉!”张艺重重的垂了自己一下,“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当真就白死了么?”
杨臻心头堵塞,“那人是个高手,我没有胜算。成翊虽可与之匹敌,他必定会顾全大局,按兵不动!”提到成翊,杨臻又接着说道:“张艺,成翊带兵与北狄和各国交战的次数要远多于我们,他手下的人死在北狄箭下的也不在少数,但他能做到气定神闲,并不是他对故去的战友冷血无情,而是他心中有大梁的天下。”
见张艺疑惑,杨臻肯定的说道:“可能他在男女之情上为人不堪,但是我相信,每一个深得军心的将领,都对自己将士们挥洒过自己的一片赤城,就像你,就像林徐,熊辉还有李安,你们虽然知道我是个女子,却依旧对我,对凉城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一样。”
张艺点头,杨臻说的这种感觉他能明白,确实,年龄相差不过三岁,成翊优秀过他太多。他的老大也只有成翊这样的男子才可以配的上,只可惜,两个人有缘无分。
向来杨臻口中的成翊,每每与张艺他们提起,就变成了一个色迷心窍是非不分的人渣,如今蓦地夸赞了成翊,杨臻注意到,张艺的整个表情都有些怪异了。
杨臻伸手欲拍张艺的脑袋,却他及早发现快速躲过了,杨臻伸手唤张艺过来,张艺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杨臻在张艺耳边低语几句,张艺点头应下,转身便往门外走去,手还未触及到门口,却听见杨臻再次唤他,张艺本以为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紧赶着走了过去,迎接他的,却是熟悉的一记爆栗。张艺捂着脑袋,心想虽然杨臻配的上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但是怕是也只有他,可以忍受她的彪悍和臭脾气。
夜已渐深,琉璃砖瓦的宫墙内,鲜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赵熙进宫处理了些关于宴会的事情,路过一处宫殿时,见里面的灯还亮着,犹豫片刻,抬腿迈了进去。
宫女把放置在桌上的茶果点心轻轻了下去,重新换了一份新的摆上。
对镜梳妆的宫装女子轻叹,峨眉紧簇,一遍一遍的梳着头上的三千烦恼青丝,不时发出一声声哀怨的叹息。
赵熙进来,摆手把屋里的宫女打发了出去,走近正在梳头的女子,寻了个座位坐下。
“苒儿,还不开心吗?”
那宫装女子放下手中的梳子,声色郁郁的说道:“哥哥想让我如何开心?”
赵熙沉默了片刻,温柔的笑着说道:“我与你提起的成翊已经来了皇城,他相貌不凡,为人也……”
“哥哥。”
赵熙的夸赞被宫装女子打断,再开口,已经带了几分呜咽,“他,还好吗?”
寂静的宫殿中,赵熙长叹了一口气,“苒儿,你该知道父皇的心意,你与武纶无论从哪一方面讲都是不可能的,若你再这样下去,被父皇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武纶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宫装女子依旧对着镜子,默默的哭泣,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唉~”赵熙长叹一声,不再多做逗留,寂静空旷的宫殿里,只留下他的声音在静静回荡,“苒儿,莫忘了你是一国公主。”
一国公主?赵苒苦笑,是为了告诉她,她的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么?如果可以,她倒愿意做一个农家的野丫头,至少可以和她的武纶哥哥在一起,不像现在,必须要嫁给他们所指的,那个如何如何优秀的人。
也罢!谁让她是一国公主,身上与生俱来便有着她的使命,为了她的臣子百姓,她不能那么自私。如今,她可以对的起天下人,却唯独辜负了她最不想辜负的人。
这世间,情感和现实,往往难以两全。
这一夜,有人惆怅的难以入眠,也有人,在梦魇中苦苦挣扎。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皑皑雪地,饥饿、冰冷、恐惧、都如缚身的大网紧紧包裹着他,挣脱不开。
口中生肉的腥气的胃里发酸,却依旧在用力咀嚼着从野狗嘴里抢下的半只山鸡。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些嗤笑伤害过他的人,他也必须要活下去!
狼群的突然袭来,逼的他已经绝望,重伤在身,体力不支,让他几乎断送了所有生的可能,心中有太多的愤恨和不甘,也只能在那一刻,藏送在了血淋淋的狼口中。
“啪!”的一声,撕咬他的狼牙久久没有落下。耶律离放下试图遮挡野狼的胳膊,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白雪般圣洁的身影正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打向四周的狼群,方才那个准备撕咬他的野狼,已经被锋利的鞭刃卷走,瞬间割破了喉咙,鲜血不停的从喉间喷出,腾起一片细润的红云,那野狼挣扎了几下,躺在地上不动了……
窗外的鸟儿传来几声清脆的夜啼,耶律离从梦中惊醒,无尽的恐惧过后是慌乱的心悸和满头大汗。
穿上衣服,起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