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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轻点,轻点!”曾路把自己的衣服从杨臻手里扣出来,把衣服上的褶皱往平整的拍了拍,不能有损他的大侠形象。
“禹大哥在青缈峰。”
一句话,杨臻放下心来,青缈峰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只听曾路又接着讲道:“我那夜带着禹大哥跑了以后,本想折回去救你,谁曾想你那夫君竟气势汹汹的到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刘虎和他的虾兵蟹将们给处理了!我想着你肯定也会没事,所以就离开了!禹大哥也怕他出现会被你那夫君起疑,所以干脆去了青缈峰,看看掌门选的怎么样了,要我回来向你报信。”
“嗯。”杨臻听完点了点头,大哥一直都是细心的。
“我找到孙裘了!”
“找到了?”曾路欣喜,替杨臻高兴,“可问出什么了?”
杨臻摇头,“痴痴傻傻,得等他的病好些了再说。”
“你那夫君来凉城是几个意思?”
曾路这人向来不会看人脸色,尤其是面对杨臻的时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从小到大,挨杨臻的打才特别多。
提起成翊,杨臻立马就带了火气,撇见曾路一脸好奇的模样,伸手就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恶狠狠的说道:“要你问!要你问!”
曾路疼的呲牙咧嘴,夜里别人都已经睡下,又不敢大声嚎叫,只能默默挣开杨臻的“魔爪”,面目狰狞的躲开了老远。
最毒阿辞心!这是曾路第几百几十几回的总结。正准备翻墙走的时候,又被杨臻唤住了。
曾路跃上墙头,与杨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低头看着墙下,问道:“怎么了?”
杨臻看曾路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模样,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用了你的破飞刀,记得回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乱扔被别人捡到,我就让外公封你做掌门!”
一听掌门两个字,曾路的脑袋立马大了,赶紧讨好的说道:“好阿辞,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一抓一把的扔了,我就扔一个,扔了捡回来再扔,再捡回来再扔!”
听到曾路贫嘴,杨臻咬着牙,刚准备出口反驳回去,却见两把飞刀嗖嗖的向她射来,而曾路飞快的跃下墙去,不见踪影了。
薄如蝉翼的刀身贴着脸颊飞过,杨臻眼眸一闪,没有躲避。
当初他俩背着家里和外公,出去闯荡江湖的时候,银子花光了,曾路就提议街头卖艺,让杨臻头上顶了苹果,站在那里让他表演飞刀射苹果,然而钱没有挣到,事情的结果是让杨臻差一点把曾路杀了,因为曾路摆了半天架势,飞刀射出后,没有射中苹果,却把杨臻的发髻削了大半,那年岁正是姑娘爱美的时候,头发被砍,让杨臻追杀了曾路好几条街,最后把曾路痛打一顿,也没有换回被削掉的头发,只得顶着七长八短乱蓬蓬的发髻,过了好长时间。
飞刀如闪电一般划过,在月下闪出一道亮光,贴着杨臻的耳际,带起一股微风。
一缕墨色的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落,杨臻伸手接住,把这个“仇”记在了心里,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以曾路那死心眼的木头脑子,治他,有的是大把的机会。
回了房间,刚准备歇下时,晚樱敲门进来,把一张红色的请柬交给杨臻。
杨臻瞧了那请柬上的字一眼,觉得心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秦府,百日宴。
请柬是邀请大哥的,大哥和秦本就是至交,如今秦又娶了晴箐表妹,自然也算是沾亲带故,所以秦给大哥送请帖,是必然的。
真好,秦哥哥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知道是长的像他,还是像晴箐表妹?不管像他们谁,都应该是漂亮可爱的。是不是秦哥哥以后买糖人,就要多买一份了?属于她的那份糖人,是不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夜深了。
杨臻握着请柬站在窗前,心中渐渐有些淡然了,那份难过,竟还没有这涌进屋里来的寒风刺骨。
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她似乎,已经快要把秦哥哥放下了。
第六十四章皇帝赐婚
秦家在凉城,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家中不少子弟都考取了功名,在大梁各地任职,甚至还有两个,在京都的翰林院做修撰。
而秦,虽然饱读诗书文采非凡,却选择留在了凉城,主力于《地方.凉城志》的编录和修改。
杨臻曾向秦讨过一本,那是她第一本细细研读的地方志记,秦哥哥笔下的凉城,无论是地域风情,还是人物记事,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
那本《凉城志》,也是杨臻嫁到京都的时候,带的唯一一本书,一个念想。
秦家长孙的百日宴,自然是热闹非凡,整个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去了。
杨臻笑着与迎在门口的秦打了个照面,看着那脸上盖不住的幸福笑容,灿烂的胜过了冬日的暖阳。
杨臻的到来,不仅代表了大哥本人,更代表了康王府的心意。
献上一份丰厚的大礼之后,杨臻在席间只呆了片刻,便仓惶的离开了。
在这种场景中,她心中再淡然,也难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出门的时候,杨臻迎面撞上了携礼而来的成翊。
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见成翊在耳边轻声说了句,等一下他。
等他做什么?杨臻回头,看到秦家白发苍苍的老太爷,听闻了成翊的到来,拄着拐杖亲自到门前迎接,想必兵马大将军亲临他一个地方世家,也是这辈子最蓬荜生辉的事情了。
杨臻轻笑,成翊这拉拢人心的本事,都做到她凉城这种边边角角了。
出了门,小六子牵了小狼从一旁过来,迎上杨臻。
杨臻抬眸看了一眼,才没过多久,小六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不过整个人还是闷闷的,不说几句话。杨臻心想,这种场景带小六子到底是好的,安安静静的,不像张艺,太过于恬噪。
刚认识张艺的时候,杨臻甚至还在想,这张艺和曾路是不是远房亲戚,总觉得他俩太过于相似,相处下来才发现,张艺虽然面上没什么出息和主见,但离了她,依旧可以独当一面,而曾路,虽然面上油滑刁钻,内里却是个死心眼的木头疙瘩,到底是不一样的。
杨臻招手唤了小六子到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竟快超出她的身高了。
“走,咱们喝酒去!”
小六子的头上顿时觉得乌云罩顶,又来了!
城西的酒馆,生意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大白天的进进出出都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