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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指点长歌一样,轻点了文梦婷的头一下,“对不起什么?你请秦,又不是为了你自己,何况秦哥哥,不能在凉城埋没一辈子。”
文梦婷低下头,家中的姐妹总嫌弃她野心太重,操心一些男人该干的事情,如今遇到杨臻,竟让她感觉像是遇到了一个知她心意的大姐姐,于是小声坦言道:“我希望小楚,做一个好皇帝。”
杨臻靠着车厢但笑不语,怕是因为心里有,才会无比期望,甚至四处奔波尽心血,想助他做一个好皇帝吧。
车厢里沉寂片刻,杨臻闭着眼睛轻声道:“成家老祖宗去了之后,成翊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你们从小相熟,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们能时常挂念起他,若有困境,也愿你们能帮上一把。”
一句话把文梦婷说的心头酸涩。“嫂嫂,你会好的。”
杨臻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天还未凉,却已经紧闭上的帘子说道:“我近日,总是想要昏昏欲睡,怕是这个冬天,不知道能不能熬的过呢?”
文梦婷握紧杨臻的手,眼泪已经泛了出来,“不行!我成翊哥哥熬了三年多,好不容易才盼到你,你走了,他会扛不住的,所以你为了成翊哥哥,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紧闭着眼睛,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杨臻干脆睁开,用袖子轻轻擦了擦。
病入膏肓,她才体会了大哥的心境,怕是到最后努力的活着,也不过是为了关心的人而活着了。
可是成翊,她快扛不住了,怎么办?
回到王府,天边的夕阳只剩下了烈火似的一道残红,之前再耀眼的光芒,也逐渐被黑暗吞没。
晚餐的时候,成翊尚未回府,餐桌前并不见燕龄的身影。杨臻本以为她是一时羞愧,不想出来,谁知一旁的络雪边摆着碗筷,边嫌弃的说道:“那燕龄一早上就走了,走的时候也不打一声招呼,还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真是不知礼数!”
“走了?”杨臻拿起筷子的手一顿,继又夹起了一口菜放到嘴中,觉得有些咸涩了。
是走是留,随她去吧。
文梦婷把面前的青菜放到杨臻身前,朝络雪问道:“一个人走的?”
“不是!”络雪嘟起嘴巴跺了一下脚,“周武那个混蛋,竟然也悄悄的随着那个女人走了!昨夜……昨夜……昨夜有人看见周武,宿在了那燕龄房里!呜……”
话说着说着,络雪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到后来伤心难耐,抹着眼泪跑出去了,把正在吃饭的文梦婷,哭的一阵心虚。
“这个……”
“感情这个东西,是谁的就是谁的,留下来,周武的心也不在这丫头身上。”
“文梦婷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说别人的时候这么透彻,轮到自己怎么就糊涂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墙砖厚脸
树上的叶子,渐渐由深绿变为浅黄,秋风一吹,落了一片又一片。
杨臻难得醒着,披了件夹棉的斗篷坐在院中,看着纷落的叶子落了满地的金黄。
成翊这些日子再没有去过营中,而是每天陪在杨臻身边,在她一天之中清醒着的短暂时光里,陪她说说话儿。
身侧有人坐下,带着熟悉的气息,杨臻侧过脑袋靠在成翊肩上,望着辽阔的天空问道:“今日,是不是萱灵出嫁的日子?”
“是的。”
“她还小,就要一个人去魏国了呢。”
“她更小的时候不是去过么!如今赵熙做了魏国皇帝,他为人正直,一定会好好待萱灵的。”
“今时不同往日,怕是他们彼此,心境已经变了。”
一阵秋风吹过,带着些许微凉。
成翊伸出胳膊,揽在杨臻肩头,把她身上的披风压紧,顺手抚摸着手心柔软的长发,道:“梦婷走的时候,你让她带了什么给萱灵?”
在外面坐了半个时辰,杨臻觉得有些累了,阖上眼睛,轻声道:“我把红云鞭送给萱灵了,今后,我怕是再也舞不起它了,毛外公的杰作,与其在我手中蒙尘,不如把它送给能用的上的人。萱灵唤我一声师傅,我虽未教过她什么,但她也算师出青缈峰,红云鞭送给她,一来物尽其用,二来,也希望萱灵身再异乡,可以保护好自己。”
“嗯。”成翊喉中低沉,“没有红云鞭,你还有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杨臻眼底带上了暖暖的笑意,感受着成翊坚实的怀抱,格外贪恋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若可以,她也多么希望能和他白头偕老。
肩头的人不再言语,均匀但有些虚弱的呼吸声传来,成翊侧脸看着他爱到骨髓里的阿臻,觉察的到这些日子,她的生命似乎在一丝一缕的离他而去,而他竭尽全力,也难以握紧。
努力抬眼望着广阔湛蓝的天空,成翊把眼眶中的一些东西逼回心头,他不能妥协,一定能有什么办法,把他的阿臻留在世上。
杨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趴在成翊的背上,随着他一步步的行走,慢慢的起伏。
掀开斗篷的围帽,杨臻看了看四周的山水小路,虽已深秋,路边却还有几朵毅然开着的小小野花,在枯黄了大半儿的荒草丛中,格外显眼。
山风一吹,杨臻提起了些神,搂住成翊的脖子问道:“我们要去药陵谷?慕容季,能比沐卿好么?”
“不知道,自从你嗜睡之后,沐卿就离开凉城了,只留下了几天的药材,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乾一阁事务比较多,他该是有事情了。”
“嗯。”
药陵谷的山谷处,依旧跪了不少人,人们神情绝望,不断发出哀哀戚戚的哭声,有几个不知为何,脸上还带了挨过打的青肿痕迹。
走近了,成翊背着杨臻绕过求医的人们,径直往药陵谷的山庄里走去。
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拉住成翊的衣角,好心的劝告道:“哥哥姐姐莫再往前了,慕容谷主不喜人跪在门外,而且方才,过去了很凶的一帮人,见人不顺眼就打,你们要是求医,也等那些人走了再去吧!”
杨臻把头抵在成翊脖颈间,低声说道:“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蛮横的人了。”
“我带你去看看?”
“好!”
“要留名号么?”
杨臻贴着成翊呵呵一笑,“你不是嫌弃名号太难听么?”
“我后来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还不错。”
“……”
小男孩儿立在当地,挠着脑袋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有些担忧的想着,那两人其中一个那么弱,也不知道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