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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里,阻了我去苗疆的路,我可说不定,当真就死在这里了。”
闻言,杨臻赶忙往一侧退开了些许。
沐卿重新放下帘子,朝杨臻道:“保重。”
隔了帘子。杨臻重重的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啊!”
“嗯。”
马车再次启程,帘子里有传来有些飘渺的话语。
“下次再派人去乾一阁盯梢,莫要再派小六子了,他的心虽然已经从乾一阁,脱离到了你那里,但他对我的敬畏,已经种在了骨子里。”
杨臻秀眉一挑,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低语道:“我自然知道。”
……
时光荏苒,在暖炉前度过漫漫寒冬,冰消雪融以后,已经过了年关临近上元。
李安家的小儿子拿着蒸成兔儿的馒头来给杨臻拜了年,杨臻给他包了几两银子的压岁钱,哄的孩子高高兴兴的跑到街上买小吃去了。
张艺倒是往府里跑的很勤,营中有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当做借口往府中跑一趟来禀告成翊。杨臻知道那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自从有一次来府上,挂坏的衣服恰巧被捧着针线的晚樱看见,帮他缝补之后,张艺一颗“春心”便荡漾了,不过晚樱那丫头性格安静,还略带一些冷酷,怕是张艺想要抱得美人归,是要些心思了。
杨臻的小腹已经渐渐隆起,虽没有很大,身形也有些笨拙了。不知是这孩子疼惜母亲,还是慕容季的汤药管用,杨臻竟没有太过呕吐,反而胃口大开,短短几个月吃的脸庞圆润,常被成翊嘲笑说成了地主员外家的胖媳妇儿。
每每听到这个“嘲笑”,杨臻便会转身,朝成翊唤一声“成员外”,惹的听到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络雪进屋边拾着杨臻剥在一旁的瓜果皮子,边说道:“沐卿公子像是回凉城了,刚刚派人送了一些南疆的吃食,那人还告诉将军说,您的药可以停了,以后在食材上进补就可以了。”
杨臻嗑瓜子的手瞬间停下,又重新问了一遍,“回来了?”
“应该是。”
“把我的披风拿出来,我要出去。”
“嗯。”络雪应道:“将军听闻了这个消息,已经为您备下了,稍后就会陪您一起去。”
听了络雪的话,刚刚起身的杨臻,又抱着自己的肚子,乖乖坐了回去。
上元节的花灯,已经摆在了各个小贩儿的摊位前,远远望去,十里长街灯火如龙。
杨臻被成翊护着,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浮现出了往事的一幕幕画面,和那些她至亲至爱的人。
到了乾一阁,沐卿已经备好了酒菜,自然,酒杨臻只闻到了味道,而菜,却被她席卷了大半儿。
在苗疆数月的休养,沐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翩翩少年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成长,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一双眼睛浅浅一笑,愈发美丽妖异了。
谈天说地,拉一拉家长,出门的时候,已经月上梢头。
沐卿亲自把两人送到了街上的灯火阑珊处,才慢慢停下脚步。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慢慢变成一束光点,沐卿低头轻叹一声。
历经种种,到头来她幸福了,不也正弥补了当初对她利用的愧疚么。
刚刚转身,却被人从身后唤住。
“这位公子,我看你相貌不凡风度翩翩,可眉宇之中却有一股妖色,再下不才,恰好可为公子祛除妖气,令公子今年财源滚滚飞黄腾达!”
沐卿心想,竟不知是哪里来的神棍?刚欲抬脚离开,却听那人又道:“欲与桃花送情深,奈何桃花归故人,公子,你姻缘红线未断,可要卜上一卦?”
沐卿转身看去,灯火阑珊的背景下,一个黄袍道帽的人站在那里,相貌普通,一双眼睛却熠熠生辉,肩上扛着一把破旧的旗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降妖除魔”四个大字,听着声音,竟是个女孩子。
“你是什么人?”
沐卿蹙眉问道,想着如今神棍骗人竟骗到了他头上,真是不知死活。
“本人师承京都东街三十里处的王半仙儿,不过公子放心,本人青出于蓝,道法仙术,已经远远超过了我那师傅……”
听着对方絮絮叨叨的报上名号,沐卿忆起了京都有这么一号人物,似乎他还曾笑说过,与那王半仙儿“切磋”一番呢。
不欲再多做纠缠,沐卿也懒得再理会身旁的“神棍”,漠然的转身离开了。
扛着旗子的“道士”挠了挠脑袋,伸出手掐指算了算,推了推五行阴阳,卦象依旧显示,她命中有一“劫”在此,而她在这里观察已久,只有方才那人的气韵,与她的卦象最为吻合。
无奈,那“道士”蹭了蹭鼻子,把手中的旗子招牌横在肩头,摇头晃脑的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无妨,什么滴水能穿个大石头,?铁杵磨成那绣花针,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阎王老子不死心,她倒要瞧瞧,她命这么硬的人,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劫”!
番外之:一入情劫(上)
姜夭夭是个执着的人,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这份执着,源自于她坎坷而悲惨的身世。
师傅说在雨地里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被雨水淋死,幸而遇到了“菩萨心肠”的师傅,才能“茁壮”的活下来。
姜夭夭不戳穿,她一直认为这个解释是有漏洞的,因为十月怀胎毕竟不易,既然把她生了下来,那么狠心的父母遗弃她,也断不会选个雨天,其实姜夭夭从小便怀疑,她一定是师傅和哪个风流艳妇的私生女。
师傅还说过,她之所以被遗弃,怕是命格太硬,克遍了所有能克的东西,比如在捡了她三天以后,师傅养的狗死了,捡了她一个月后,鸡也死光了,到最后,家里能出气儿的东西,除了他们两个,其它都死了,所以后来,师傅为她取了夭折的“夭”这个晦气的字,据说以晦压晦,才能克制住她的命格。
当然,姜夭夭仍然觉得这段话也有漏洞,若她当真命硬,为何没把她那倒霉师傅克死?怕是当初师傅的懒病犯了,鸡狗都饿死了才对,而“夭夭”这个名字,姜夭夭分明就觉得,是她那师傅大字不识得几个,随随便便找了一个字而已。
月前,她那师傅忽悠人回来,喝了些酒,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说,她的红鸾星已有动向,而红鸾星隐有暗光,怕是命中有情劫。
当时姜夭夭正逮着一只鸡放血,听到这句话,把手中带血的菜刀剁到了桌上,呲牙瞪眼模样,把她那师傅的酒吓醒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