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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全都是咒骂声,以及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挥过来的拳头与巴掌。
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喝了佣人端来的糖水,之后就犯困睡着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醒来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的父亲,还有那个后妈,以及对方的儿子给打得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郁泽已经满身是伤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没有一个人在他担心害怕的时候陪在身边。
没有一个人在他委屈难过的时候出言安慰。
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用被子捂着脸哭了大半天。
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是没有人相信他。
就连相依为命十多年,血浓于水的父亲都不相信他,所有他试图说出来的真相都被对方用嘲讽的语气给怼了回来。
只要郁泽一天不承认错误,一天不道歉,他就别想回到他的家,就别试图妄想踏进家门一步。
放在别人眼里,父亲大人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宠溺无度!哪怕儿子犯了原则错误甚至触碰法律底线,他都心软地选择了退让。
只要郁泽肯低头,强.奸这么大件事也能随时掀过去。
可当时青春年少的郁泽不这么想,他只知道这世上最亲近的父亲都不信任他,哪怕对方对他的品行有那么一点点的坚定,随便拿现场的那些证据去医院检测一下,绝对会发现其中暗藏端倪!
可他的父亲没有!
对方甚至直接要求他承认错误,还要他向那些入侵者低声下气地道歉,然后怎么处理,恐怕还要看那后妈和对方的一对儿女是什么态度。
脾气极犟的郁泽想都不曾想过这种可能,他绝允许自己低头承认从未犯下的错误!
于是时间一拖再拖,本来的证据也渐渐被‘消失’。
这不但没让后妈和她的儿女感到灰心,反而更加欣喜地抓住机会闹个不停,甚至要挟报警,说一定让郁泽去坐牢。
这一切都被父亲大人拦下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就抱着这样想法判了郁泽‘死刑’,此后他的态度也明显偏向了母女那边,总觉得委屈了她们,也就渐渐地对郁泽产生了厌恶,并最终在枕边风的鼓吹下将郁泽赶出了家门。
郁泽当时的想法很单纯,走就走!这个恶心的家,他也不想留了!
然而离家后的可怕遭遇,郁泽每每回想都会冷汗直冒。
他渐渐地发现这世界随处都藏着犯罪,随处都暗藏着危机。也许不经意的一个碰撞就能突然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自那次他被打成了重伤以后,就更加没有回家的念头了。
一个不能生育下一代的继承人能成为继承人吗?恐怕他的父亲会更加厌恶他吧。
于是郁泽选择了离开,远远地离开,再也没有回j市。
可是当年被污蔑被陷害被赶出家门的仇,郁泽却一直记着。
之后东泽集团崛起,郁泽和那家人再次碰上,竟已是商场劲敌,可那时他的父亲已经退休,掌权人已经换成了他的便宜兄长。
如此,甚好,下手更不必有所顾忌。
一场无声的硝烟从此开始!
郁泽和段鸿飞都想在这残酷的商场上分个高下。
可郁泽万没想到段鸿飞这人手段狠辣,甚至枉顾法律的存在,竟然敢直接痛杀手!
郁泽幸运地躲过了一次袭击,却不知道丧心病狂的段鸿飞下一次又会使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为防波及两个儿子的生命安全,郁泽果断地搬出了大宅,雇来一群保镖将专门负责新住处的安保和他的人身安全,同时派人暗中保护两个儿子。
哪怕当时的叶一点也不让郁泽省心,可郁泽心里终归是藏着对方的。考虑到叶有名无实的身份,郁泽怕自己意外出事后叶会吃大亏,也怕东泽集团会因此动乱崩塌,所以事先找来了律师,把遗嘱的事情定了下来。
谁料之后的进展都万分顺利,郁泽成功地把段鸿飞的好几个项目都抢到手,而对方的公司却因公司产品质量存在严重缺陷导致项目出现重大事故而被法院和政府部门封查,怀疑其中有暗箱操作。
段鸿飞被拘捕的消息一出,公司的股票便刷刷刷地往下掉。
眼见死对头都快要被送进监狱,而自己一个多月都没出事,郁泽便渐渐地松懈了下来,加上一大堆保镖跟进根出真的很麻烦,既没自由又没私隐空间。于是他只留下两个保镖,而且只在特殊人多的场合才会带着,家里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并不会跟着。
平静了半个月后,意外猝不及防地发生,郁泽车祸身亡了。
其实郁泽哪怕时刻带着保镖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段鸿飞将一切都谋划得妥妥当当,哪怕郁泽身边跟着保镖,只怕也会和他一起殉葬在货车的撞击下……
当货车直直冲过来的时候,郁泽第一个想到的是叶,此时此刻他心头唯一的想法竟然不是怕自己即将死掉,而是害怕下一个会死的人可能是叶!
他拿起了副驾驶上的手机,想给叶发信息,警示对方要小心。
可货车冲撞的速度太快,力度太大,郁泽连段鸿飞的名字都没来得及打出来,剧烈的撞击就让他手里的手机被抛飞出去,最终机身的下场和他的肉身一样,都在这场车祸里被碾压粉碎。
激烈的恐慌让郁泽从梦中醒来,猛地睁开眼的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又回到了上一世。
这梦甚至不能称之为梦,它就是一段记忆,一段记载曾经过去的记忆。
郁泽从床上坐起来,背上传来一股凉意,是冷汗遇上空调而带出来的丝丝冰凉。
郁泽此时脑海里竟不是对车祸的畏惧和排斥,而是满满的不甘和担忧,不甘短信竟然没能发出去,担忧叶会不会也和他一样被人谋害。
郁泽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心道自己临死前竟然还想着叶,莫不是早就爱上对方?
这个突然又大胆的想法让郁泽又出了一身冷汗,显然是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急忙翻身起床,到下楼去吧台喝口酒冷静冷静。
大概是上下楼走动的原因,郁泽稍稍从思绪中抽离,人也趋于放松。
其实承认自己是个弯的不难,郁泽过去几十年里,因不想让他知道身体的缺陷,不想祸害别人,所以感情一直都是一片空白。
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对郁泽而言,没什么不一样,但对象是叶的话,那就很纠结了。
这让他感觉特别对不起叶母。
对方有恩于自己,自己却把人家儿子给养弯了,这该如何交代呢?更糟糕的是叶到底怎么弯的他到现在仍是记不起来!
郁泽知道多想并没有卵用,转而迈起小碎步从楼下轻手轻脚地挪回楼上房间,又轻手轻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