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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这么说了,以后的标准就都按照一千块来,我可送不起这么贵的。”
万朝阳笑着接话道:“你也是不用再比了,再送啥,你也不可能送出比我这个更贵的礼物来了。”
薛木一边将腕表往手上戴着,一边抬眼问道:“你送我啥?”
万朝阳微微一笑,掏出个小小的礼盒,三人顿时都是一惊,郑大钱慌忙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万朝阳见了忙摆手笑道:“不是求婚、不是求婚,我俩说好了,法案通过才说结婚的事儿呢。”
郑大钱听了,竟有些微微失望,薛木则愈发好奇,接过盒子撕开包装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头静静地躺着一个车钥匙,那匹著名的黑马正张扬地抬起前蹄呼之欲出。
“卧槽……”连欧阳烨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拍了万朝阳手臂一下,叹道,“可以呀,真特么有魄力!”
薛木张口结舌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有病啊!我是开跑车的人吗?”
万朝阳嘿嘿一笑,说:“你那小破丰田都快开完蛋了,也不张罗换,给你换个好的还不乐意?”
“你……”薛木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但是法拉利也太夸张了吧……你要给我换车,挑个奥迪别克奔驰宝马的也行啊,这特么……”
“卧槽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了!”郑大钱着推了薛木一把,笑骂道,“你不要送我!我开!我不嫌夸张!”
“哪儿都有你!”万朝阳笑着顶了郑大钱一句,又转头对薛木道,“送你了你就拿着呗,牌子都上好了,你还让我退了去?一个车而已,有什么夸张不夸张,虽然贵是贵了点儿,但是咱现在……真不差这点儿钱,等今年战歌上市做完了,又是一大笔进账。这钱不花,它就是一堆废纸和数据,买回东西来才能体现它价值所在呢。回头你开一次你就知道了,那风驰电掣的感觉,保准你喜欢,你要不喜欢……那回头就我自己开。”
“嚯!”欧阳烨大笑了起来,“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呢,你这是给薛木买呢还是给自己买呢?薛木!我要是你,我连坐都不让他坐!让他开你那丰田去!”
薛木听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说:“拉倒吧,我这岁数儿了,开不动跑车,他愿意拿我当借口送自己车,那就让他开吧。”说罢从盒子里拿起车钥匙晃了晃,“行了啊,我了,回头你给我当专职司机。”
万朝阳的小心思被揭穿,傻傻地笑了笑,郑大钱则笑道:“还这岁数儿了,我们几个里头数你最小,动不动说自己老了吧这那的,烦人劲儿。”
薛木看看郑大钱,轻轻笑了笑说:“你看着我今年是二十五岁生日,其实我心理年龄已经三十五了。”
“是吗?”万朝阳却接了话茬儿,“我咋记得你高二的时候心理年龄是三岁呢?到今天,应该还没进入青春期吧!”
“这又是什么梗?”郑大钱好奇问道。
“甭搭理他,”薛木笑着举起杯子,“喝酒喝酒!”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还有小年夜快乐!”
喝酒玩闹到深夜,回到家里少不得又在床上滚了许久,当心虚渐渐平静,万朝阳的呼吸声也变得均匀而沉重,薛木看着他的侧脸,却久久不能入眠。
从二零零八年的元旦,到如今的二零一七的生日,不知不觉,他又一次二十五岁了,那曾经多活的十年,如今也已经重新走过了一遍。
他恍惚中想起高中的时候,那时他总觉得万朝阳是个孩子,自己比他年长十岁,动辄以叔叔的身份自居,后来慢慢的,万朝阳一点一点地长大成熟,他不再说自己是“叔”,又慢慢地改称“哥”,而到如今,万朝阳已经二十六周岁,比他在原来那个世界里还要年长了,尽管他天性里总有一份孩子似的幼稚天真,可经历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薛木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成长,甚至有时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成熟稳重,自己在他面前倒真像个比他要小个一岁多的“弟弟”。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陪伴着一个少年一天一天地长大,自己却仿佛停在了一个静止的时空,虽然他常常会将那十年的年岁加入到自己的人生中来计算,可是冷静下来想想,他又总觉得自己并没有成长到三十五岁的年龄心智,有时看着万朝阳这样的变化成长,还难会焦虑于自己的原地踏步,甚至还会没来由地担心自己会跟不上他的脚步、而被他在不觉中无意甩下。
薛木抬手抚了抚万朝阳的鼻梁和嘴唇,发觉他的模样也比九年前有了些变化,那时的他虽已有了些大人模样,却终究带着些尚未褪去的稚嫩青涩,现在的却像个熟透了的果子,饱满、甘甜、令人爱不释手。
他又想起当初为了抱完成大腿而刻意讨好他的那段时光,想起他表面上嫌弃厌烦地耍帅装酷、内心却悄悄地不断向他靠近的样子,不知不觉便勾起了唇角。
万朝阳感觉到鼻子上一阵瘙痒,抬手挠了挠,碰到薛木尚未缩回去的手,便顺势抓在手心里,而后翻身侧过来面对薛木,握着他的手抵在胸口,又再度睡了过去。
薛木感觉到他温热的胸膛里安宁有力的心跳,不知为何眼眶忽地有些发热,那种即将离开的痛苦预感再一次毫无缘由地将他包围,他有些惊慌地挪了挪身体,将自己紧紧地缩在万朝阳的胸前,万朝阳恍惚中醒了一下,便顺手拥住了薛木的背。
眼泪莫名地从眼角滑落,温暖的臂弯不知不觉渐渐失去了温度,薛木死死地闭着眼睛,不敢去听,不敢去想,却还是明白地觉察到万朝阳的气味一点一点地消散,嘈杂的声音慢慢地在耳边响起。
“你看那个武汉理工那个了吗?”一个女声响起。
“就自杀的那个?他姐不是道歉了吗?”另一个女声回答道。
“前两天她又把道歉的删了!说是迫于压力道歉的,后面要起诉学校还有那个老师呢!”
“唉……我真是挺想不明白的,不就是应该一个学校的事儿吗?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能搞成这样?”
薛木尽管不想醒来,可是再怎么闭着眼,那对话的声音还是不断地落进他耳中,他知道无法这么轻易地就回去了,只得缓缓张开了眼。
“这事儿怎么说啊,上头想保谁就保谁,想弄谁就弄谁呗!内涵段子那不是说没就没──哎?你醒了?!”正在给薛木处置留置针的护士有些讶异地对上了薛木的目光,另一个推着小车的护士也吃了一惊,忙按下了呼叫器:“露姐!七床薛木又醒了!”
第一百四十道题安静了在我枕边的梦里
距离上一次苏醒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虽然已醒转过了两次,但薛峰和贺冬兰赶到医院的时候,对上薛木的目光,还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