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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行,他就进来了,快步走到她旁边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还真是长大了,都会生气了。”
“我以前也会生气。”她不服地说。
“以前不会这种生气。”
“那我以前会哪种生气?”葛晴奇怪地问。
“以前都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像是在回想以前葛晴生气的模样,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下文,葛晴忍不住看向他,他侧脸的线条如此柔和,柔和得仿佛最美的梦境,这样的时间两人并肩而行,夜色如此深浓,后半夜的盛夏,暖风吹得自己跟他并行的脚步声,像是天堂里的声响。
“都是怎样?”她看着他,心头的气恼像一股烟一样啪地一下,散了,消了,她目光逗留在他眉目之间,一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暗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了吧?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喜欢死了,心都要化了,哪里还舍得生气呢?
他摇了摇头,微微摇了一下头,葛晴还想追问,不想已经到了单元楼下,这栋楼住的都是刚入职不到五年的青年医生,正是最辛苦最劳累的一群人,这个时间夜归还絮叨着说话,吵醒了这些人就太没道德了,葛晴只能闭嘴。
她刷卡进去,电梯按到七楼,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变换的楼层数字,葛晴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身材修长伟岸的他,心头一阵狂喜,一阵难以置信,心想这场景竟然不是做梦,自己竟然真的把他带来了,带到了自己的小家……
无数个思念他的梦里,那些他在梦里叫自己“晴晴”的美梦,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此刻的场景。
开了门,钥匙还放在锁眼上,她却没有立即打开,用身子堵住门口,隔了好一会儿她回过头来,对着站在身后的他,笑了一下,满脸的促狭,对他说道:“当初到你家,你抱我进去的,现在要不要我抱你进去啊?”
十年前的那个场景,瞬间重现在两人心头,葛天籁看着葛晴,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对她笑了,然后非常肯定地摇头拒绝道:“不,我是旧友上门,那么隆重的欢迎礼就不必了。”
“那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么隆重的欢迎礼呢?”
“因为你当时不是旧友,是贵宾。”他乌黑湛澈的眼睛盯着她,对她轻声说道。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想被自己抱着进门,害怕丢脸葛晴一边脸红一边想到,早晚有一天,只要他还没有娶妻,还没有未婚妻,自己就会把他抱进门的,想到那个场景,她心口怦怦地跳,伸出手把门推开。
她的窝干干净净,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连鞋子都只有三双,一双夏天的,一双春秋冬的,还有一双就是拖鞋葛天籁看着这三双鞋子,眼睛盯着她脚上的鞋,忍不住道:“不错,还知道多买一双。”
“这双吗?是我妹妹买了觉得不合适给我的。”葛晴答。跟自己不同,妹妹葛婷最喜欢漂亮的衣服鞋子,路上看见她觉得好看的,脚都动不了,而这些年之所以妹妹很少置办服装,主要是因为她在存钱买房。
提到葛婷,葛天籁的眼神暗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你妹妹还好吗?”
“挺好的。”说起妹妹,葛晴就想起当年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妹妹与葛天籁之间的龃龉,当年冤家仇人般不合拍的两个人,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相处融洽呢?
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俩了啊。
葛天籁像是对葛婷并不关心,没再追问就放下了这个话题,他脱了鞋子,指了指自己脚上的袜子,问她:“要脱吗?”
葛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葛天籁就留着了,他一边向室内走,一边听见在自己身后换鞋的她说道:“我明天买一双你穿的拖鞋。”
他脚步停了,眼睛盯着在门口忙碌的她,目光深沉,等她直起身,他又移开目光,一边打量着室内,一边对她说道;“你刚才在楼下说累了,想坐下聊,坐哪儿?”
室内就一个小小的沙发,另外一个能坐的东西,就是床了,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坐她的床……
“躺着聊吧,行吗?”葛晴打了个哈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着:“我浑身都疼,坐也不想坐,只想躺下。”
她说完这句话,就钻进了洗手间,也根本没理会葛天籁怎么回答,洗手间的水哗啦啦地响,手脚麻利的她很快干干净净地从里面出来了,身上带着一股肥皂的清香,一边用雪白的毛巾擦着脸,她一边对葛天籁说道:“我躺下就能睡着,先洗了以策万全。”
他黑得如同深夜的眼睛盯着她,目光扫过她微微滴水的刘海,没说话。
她伸出手拉着她,不管他的手微微缩了一下,像是要挣开她的手,葛晴用力握紧了,一边走,一边推着他,到了床边。
一个枕头一个被子,青青白白的颜色,方方正正的形状,他所见过的床,没有比眼前这张床更禁欲的了。
所以,她其实还是什么都不懂,葛天籁亦喜亦忧地想到。
葛晴伸手把葛天籁按着,坐在床边,她自己爬上床,舒舒服服地躺下,舒舒服服地盖上被子,然后对面前坐着的葛天籁说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了啊?”
☆、姐姐
22
葛天籁坐在床边,看着安安静静地躺着的她,答道:“去了国外,不是跟你讲过了吗?”
“我不信啊,真的去了国外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审度着他的神情,揣摩着他的语气,不太相信的样子。
所以,躺得这样舒服,拾掇得这样干净,真的是为了把往事问得清清楚楚?
通常人们对着异性这样干的时候,都是为了其他更值得的事吧?
“不信就不要问了。”他低声对她说,目光始终看着她,重逢以来即使微笑的时候也始终不展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也柔和极了,隔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然后就飞速地挪开了,对双目炯炯的她说道:“不是困了吗?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不困了,看见你就不困了。”她说。
这话如果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可就意味深长了,他忍不住笑了,然后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很快消失,他转过身,目光在她的小屋内梭巡,好半天没有回头过来看她。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葛晴看着他的后脑勺,问道。
“无业游民。”
“没有工作吗?”葛晴奇怪地问。
“对啊,暂时没有工作。”他低声答,始终没有回过头。
“没有工作,还居无定所,现在是在靠吃老本生活吗?”葛晴问。
“对啊,在吃老本。”他说,隔了一会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