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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天籁显然不想对她详细解释,顾左右而言他地答:“这样那样拿到的。”
“为什么要弄这个呢?”她眼睛盯着他,想到在医院特护病房所见到的他叔叔一家人,葛文瀚秃顶肥胖,派头虽然大得很,但外表看去不过就是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罢了,给人印象并不如何深刻,但是说也奇怪,那位躺在床上,生了孩子之后身体还在恢复当中的他婶婶秦欢,虽然说话斯斯文文地,一双眼睛也仿佛小鹿一般柔弱善良,加之产后虚弱,脸色苍白,看上去无害至极,但她给葛晴的印象反而要深得多。
直觉告诉她,如果葛天籁要跟他叔叔一家为敌的话,那位婶婶会是一位非常难对付的人物。
葛天籁回答的时候,声音很低,也很平淡,“害人。”他言简意赅地说。
葛晴被这么直白的话险些吓了一跳,不由得问:“害谁?”
他不回答,左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受伤的右臂,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一双俊美的眼睛里恨恨的神情一闪而过,显然他在极力地掩饰此刻内心的想法,但看在葛晴的眼睛里,却立即全都明白了。
“是你叔叔吗??”葛晴看着他,目光停在他的右臂上,脑子里灵光一闪,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突然间仿佛豁开了一个口子一般,她猛地起身,声音有些颤抖地问:“莫非撞车的那件事是他主使的?”
葛天籁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奇怪地看着她,见她神情激动,眼神十分不寻常,他心头一动,摇头否认道:“你为什么这么猜?”
葛晴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她跟葛文瀚打过几个照面,对那个丑行恶状的中年人并没有特别的恶感,但是目光扫过葛天籁动作僵硬的右臂时,心想如果真的是葛文瀚想要害死葛天籁,那这位葛文瀚就是罪大恶极了,十年前突然消失的葛天籁,很可能就因为那个人,真的永远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
如果他死了,如果葛天籁死了,她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男子,他看起来越是健康,越是生动,她心里就越是难过一股恶念从葛晴肚腹中升起,她克制不住声音中的森冷,对他说道:“是他用车撞的你吗?就因为他要害你,所以当初你才匆匆离开国内,躲出去的?”
葛天籁目光盯着她的脸,相识以来,他自问自己足够了解葛晴,她看似嘴冷心冷,万事不留心,但是唯独对她在乎的人和事,却暖到了骨子里,当年她能为了她在意的妹妹,牺牲她自己的大好前途,那样的勇气很多七尺汉子也不见得能做得到
而且,十年前还未成年的她,就有孤勇敢于拿着刀子将□□未遂的经理捅个稀巴烂,她这个人是很暖,但是也很狠
他内心没来由地一阵慌乱,猛地抓住她的手,口气前所未有地郑重道:“不是,你别胡猜。”
葛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低声说道:“你说不是也没用,我知道是他。”
“就算是他,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葛天籁看她一脸冷硬,知道葛晴是个只要自觉正确,就狠到底的角色,脑子的思路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有些担心她背着自己擅自行动,惹祸上身,当此之际,劝说绝对不会管用,于是干脆地说道:“行,你猜对了,就是我的亲叔叔害了我,我跟他有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害他,我跟他之间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我不会让他害死你。”葛晴一点儿不犹豫地说道,眼睛看着他,乌黑闪亮。
葛天籁被葛晴此时的眼神看得心头狂跳,连忙移开目光道:“我也不会让他害死我,我在外面呆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跑回来吗?”
葛晴听了,琢磨了一下,虽然他这样讲,但是想要对付一个心狠手辣大权在握的人物,光是谨慎的准备就足够了吗?她关心则乱,眼睛看着葛天籁,担心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葛天籁看她关注点转移了,暗暗地松了口气,虽然并不是很确定,但是他总觉得葛晴是那种认准死理,然后打定主意,就会跑到医院给叔叔下毒,毒死他一了百了的人他甚至隐隐地觉得葛晴杀了自己叔叔这样的人渣,眼睛八成都不会眨一下,晚上该睡得多踏实就有多踏实,就仿佛伸脚碾死了一只蟑螂似的。
她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每当夜深人静,自己被童年的噩梦吓得难以入睡的时候,就会想起眼前这位心一横就敢拿着刀子杀退恶人的女孩儿
这世上有比她活得更勇猛、更自在的人吗?
“一步一步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着什么急?”他说着,忍不住在葛晴头顶上摸了一下,刻意冲她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长相俊美,这么多年来,并没有故意在任何异性面前发挥自己容貌的特长,这会儿牛刀小试,见葛晴眼神被自己笑容所骗,温和了一些,他及时换了个话题,指着桌子上的饭盒说道:“别说这些倒胃口的话题了,吃饭吧,我饿了。”
说完,他拎着饭盒到厨房去了。
葛晴等他进去,她对他刚刚的刻意心知肚明,或许他并不想将自己卷进他跟他叔叔一家的恩怨当中,理由当然是想要保护自己,不过对这件事,她心中自有自己的想法,眼睛扫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暗想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电脑里了,如果自己能黑进他的电脑,看看他整天猫在屋子里干些什么,或许在帮他这件事上,会更有把握一些。
她一定会帮他,但是既然他不想让她卷进来,那她就偷偷地帮好了。
她心中正在这样想,厨房里葛天籁探出头来,看着一脸思考的她,不解地问道:“在想什么坏事呢?”
她连忙从他的电脑旁边移开,一边向厨房走,一边抵赖道:“谁干坏事了?”
葛天籁看着她的脸,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道:“把盘子给我拿一个过来。”
她的厨艺跟他比起来,大约等同为零,洗了手,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盘子,葛天籁看了,摇头说道:“沙拉盘。”
葛晴答:“只有这种盘子。”
粗瓷大红花,医院旁边的早市卖的,五块钱一个。
葛天籁眼睛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伸手从柜子的最底下拿出一个棕色整木平底浅盘,看着她说道:“这不就是?”
葛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盘子,纳闷地看了好半天,才想起出处,笑了一下说道:“是我妹妹的,她上次嫌我整天外食,怕我营养不良,特意给我做了几个菜带来,走的时候可能忘了把这个盘子拿走。”
葛天籁听她说起葛婷,他对葛婷始终没有什么好印象,看在葛晴的份上,没有出言讥讽已经给了好大面子,这会儿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