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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都不那么重要了。
游远衡看着通话结束的字，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摔出去，他忍了忍怒火问护士：“我给他父母打电话，让他父母过来签字行吗？”护士为难一笑，“不行。”
“操！”游远衡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在墙上，“这他妈什么鬼规定！”他的动作把护士吓了一跳，也不敢说什么钻进了产房里。
跟医生说了情况后，医生也是很为难，这事弄不好是要担责任的，他们真负担不起这种责任。
“医生……医生……”顾思源伸手叫了两声，医生转头看了看他，遗憾的垂眸叹了口气，没有丈夫的签字同意，他们不能给顾思源剖腹，这是规定，他们可真不敢擅自决定。
最终，孩子生不下来，闷死了，顾思源也早就疼的晕了过去。推回病房里时，顾思源的父母已经在里面了，他的母亲靠在父亲的怀里抹眼泪。游远衡眉头紧锁，脸上一片怒意，看着顾思源平坦的肚子，想着他摸着肚子时的笑脸，真不敢想象他醒过来没看到孩子会如何。
深夜，顾思源醒了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肚子，是平的，他努力回想，好像记得自己疼晕过去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顾思源往旁边看，游远衡就趴在他床边睡着，伸手推了推他，游远衡猛地惊醒，看到顾思源一脸探知的表情，他喉头一紧，对于接下来的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远衡，我的孩子呢？是在婴儿室吗？你有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像不像我？”顾思源一连串的问题游远衡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这时他父母推门进来，看到顾思源醒了就忙问他疼不疼，有没有哪不舒服。顾思源摇摇头，问道：“妈，你和我爸去看孩子了吗？”他的话使父母同时一愣，然后他母亲就偏开头，顾思源心里“咯噔”一下，接着看向父亲又问了一遍，父亲皱着眉，蓦了开口：“思源啊，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顾思源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往外淌，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痛哭，就这么静静地流眼泪，他母亲怕他这样憋着更不好，拉着他的手说：“思源啊，你哭出来、叫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你不要憋着，会憋出病的。”
顾思源张开嘴，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恸哭，“我要报仇！我要让荣骋付出代价！”顾思源哭得肝肠寸断，他母亲搂抱着他跟着一起哭，父亲的脸色也很差。游远衡脸上的怒意又浮现出来，他得先去找荣骋算算账了。
第三章律师篇
游远衡站在一栋房子前，伸手按了门铃，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哪位？”
游远衡冷声道：“游远衡。”
那个熟悉的声音静默片刻，问道：“你来干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怎么？连出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放心荣骋，我不会打死你。”游远衡哼哼冷笑了两声，那边荣骋又沉默了一会儿，道：“稍等，我开门。”
荣骋走出来开门，看到游远衡站在铁门外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出去打开铁门，人还没站定就被游远衡一拳挥到脸上，往后踉跄了几步摔在地上。游远衡两步走到荣骋面前，蹲下身揪着他的衣领，狠道：“思源生的可是你的种！你不看思源也要看看你的种吧？你却狠心到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了。思源的父母动用了点儿权利，让医生给思源剖腹，可他妈的太晚了！孩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游远衡说到这一窒，又想到顾思源清醒过来知道一切后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他一拳砸到荣骋的脸上，“荣骋，愿你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不会被鬼敲门！”游远衡站起来，又踢了荣骋几脚，离开了。
游远衡和顾思源从小一起长大，游远衡比他大几个月，小时候还骗顾思源叫他哥，顾思源那时候呆呆傻傻的，竟也真的叫过几次。也就是从这开始，游远衡就把顾思源当弟弟来看，看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一定得帮他讨回来点儿才能出了心头这口气。
*
顾思源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月才出院，他没有跟父母回家，而是回了先前他住过几个月的房子。那是之前他还没结婚的时候父母给他买的，房子不是特别大，但胜在环境好、交通便利、安保也很强，顾思源怀孕后的几个月都是在这住着。
保姆和月嫂都还在家里，原本就是伺候顾思源和孩子的，现在孩子没了月嫂也就不需要了，他给月嫂清了薪水，只留下保姆。父母怕他自己在家会胡思乱想，就想住下来陪陪他，顾思源婉拒了，“爸，妈，这房子就两间屋子，我一间，阿姨一间，哪还有多余的地方。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想，我还得找律师办离婚的事。”顾思源微微弯着嘴角，看看父母又看向游远衡，“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律师楼吧。”
游远衡点了点头，自从顾思源没了孩子，他就看上去不会笑了似的，就算刚才跟父母说话也只是很淡很淡的笑容，或者都称不上笑，就是弯着嘴角，让父母看上去不会太担心他。游远衡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上次还是把荣骋教训的太轻了，就该把他也揍到去医院躺几个月。
第二天游远衡陪着顾思源去律师楼，见到了顾思源在来的路上跟他说的这个律师，杜默。人看着倒没什么，就是感觉很死板，怎么说呢，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所谓的灰色。游远衡坐在一旁慢慢喝着咖啡，听杜默跟顾思源说关于离婚的事情，因为专业所致，杜默给出的建议很中肯，要是顾思源不太满意，他还会继续提出其他的建议。
“杜律师，你以前也跟我说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孩子的问题上花一些心思，看看能不能做点儿什么。”顾思源看着杜默，这让他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思虑片刻杜默说：“我会认真考虑的。”顾思源点了头，“如果可以，我要他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二。”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做到。”杜默推了推眼镜，眼神在顾思源的肚子处过了一下，内心有些波动。他处理离婚案件也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看到当事人挺着肚子来办离婚，几个月不见，还以为孩子生下来了，却没料到孩子没了。杜默觉得顾思源挺可怜的，怀着孕被丈夫抛弃不说，孩子也没保住，可他又觉得顾思源很坚强，这事要放别人身上，估计神都不正常了。
谈完了，顾思源和游远衡从办公室走出来，杜默也跟着送他们出来，“您慢走。”顾思源点头颌首，表示他的谢意。杜默推了下眼镜，嗫嚅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句话有些多余，他只是顾思源聘请的律师，过于私事的话他不合适说。
顾思源怔了一瞬，露出浅笑，“谢谢。”
杜默看着顾思源，他的浅笑很柔和，如春风拂面、又如秋日高阳，轻轻的暖暖的，让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