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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上,阮少泽无时不刻在懊恼,明明应该是很帅气的一场对话,结局却是这么一个大笑话,实在丢人。
他本来还幻想着,这个世界的男配这么弱,他是不是有希望能翻身做一回老攻。那么趁着年纪小的时候在男配心目中树立一个高大威猛的形象就很重要了,结果现在看来……唉,主要还是太没经验了!他一定要再接再厉!
阮少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挽回一下自己破碎的形象。
被墨迹弄脏的外衣已经换下了,原主似乎偏爱红色系,柜子里的衣服大多是暗红色,看起来颇显老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成熟稳重些。
阮少泽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他在意的只有脸,只要颜好,哪怕穿带补丁的都好看。
而宋明亭就是那个穿带补丁衣服都能很好看的人。
阮少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后背,虽然宋明亭看起来瘦弱不堪,好像一拳头就能被揍倒似的,可坐着的时候脊背却无比挺拔,整个人的气质就让人觉得会是个宁折不弯的。
想着想着,阮少泽无意识地用笔在宋明亭的后背上捅了一下。
宋明亭的身体明显一僵,却又很快放松下来,并没有回头。
阮少泽咬着笔杆,偷偷瞟了先生一眼,见他并未注意到这边,忍不住又捅了宋明亭一下。
宋明亭的后背又是一僵,这回他的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些,脑袋也朝一个不明显的角度侧了侧,似是在询问阮少泽有什么事。
其实阮少泽哪有什么事,他只不过是想引起宋明亭的注意罢了。
于是他又捅了一下。
宋明亭:“……”
宋明亭似乎是生气了,当即往前坐了不少,躲开了阮少泽的笔杆。
阮少泽:“……”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在一旁偷瞄的小迷弟们纷纷露出了担忧的眼神这个恶霸世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呀?难道他在国子监里也敢当着先生的面欺负同学吗?
宋明亭做出了如此明显拒绝的动作,阮少泽也没有敛,他仗着原主为所欲为的性格,自己也朝前坐了一些,伸长了手臂,就要再捅宋明亭一下。
“咳!”先生用力地干咳了一下,向阮少泽递来了警告的目光。
阮少泽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毛笔,而宋明亭的下半节课也终于得以消停。
只是放了学之后,宋明亭没能直接回家。
众学子眼睁睁地看着阮少泽抓住宋明亭的手腕,凶神恶煞地把人拖到了小树林。一波人是幸灾乐祸,而另一拨人则是担忧,但两拨人有一个想法却是不约而同的那就是宋明亭要倒大霉了。
半个月前才因为落水,病得连国子监都来不了了,这回又不知道要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后山小树林
宋明亭的小厮清竹在半路上就被阮少泽的小厮凌风给拦住了。
阮少泽一路把人拉进了小树林深处,找了棵粗壮的大树,把宋明亭往树干上一甩,抬手一撑,就给这个高了自己几厘米的少年来了个地地道道的树咚。
“宋大公子,刚才胆子很大嘛。”阮少泽哼笑。
宋明亭眼帘微垂,双睫微微地颤抖着,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
阮少泽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宋明亭的下巴往上抬,一脸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我说,你要不要当我的小弟?”
宋明亭一愣。
阮少泽继续道:“当了我的小弟之后呢,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我是不会欺负手底下的人的,你好好考虑……”
“不要。”宋明亭不等阮少泽说完,就断然拒绝,“我不做你的小弟。”
阮少泽一窒。
宋明亭还不知死活地补充道:“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小弟的。”
阮少泽捏着他下巴的手开始用力。
宋明亭吃痛地皱起眉,却也倔强地没有躲开,只是与阮少泽对视着,目光坚定,大有“你要是不痛快了就再揍我一顿反正我是不会屈服”的架势。
阮少泽是那种会一言不合就打人的恶霸吗?
……他是!
阮少泽在宋明亭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然后松开了他。
宋明亭整个人都石化了,双颊涨得通红,不可置信地瞪着阮少泽。
阮少泽搓了搓手指,笑得猥琐:“手感不错,本世子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快跪安吧。”
宋明亭的双唇颤抖着,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就低着头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凌风从小树林外进来找人了。
“少爷,”凌风走到阮少泽面前,好奇道,“宋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阮少泽得意道:“没什么,就是欺负了他一下。”
凌风吃了一惊,赶紧劝阻道:“少爷,您要不还是找个别的欺负吧,我看宋少爷弱不禁风的模样,别挨了少爷一拳头就嗝屁了,人家好歹是伯府的大少爷。”
阮少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少爷我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凌风抿着嘴唇不说话,但眼神明显在说:少爷您不像,您就是啊!
阮少泽:“……”
之后的日子里,阮少泽天天骚扰宋明亭。
打瞌睡的次数明显变少,可每月一次的小测验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倒是宋明亭牛逼得不行,天天被阮少泽折磨,也没影响到学习,依旧稳稳地排在了榜首。
阮少泽拿着考卷,坐在座位上唉声叹气。
凌风在一旁安慰:“少爷,您别担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考砸了,大不了挨顿骂,反正将军要揍少爷的时候长公主总会出来拦着的。”
阮少泽摇了摇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凌风道:“那少爷担心的是什么?”
阮少泽道:“我只是担心,以后每个月都要做这么一份卷子,我会疯掉的。凌风,你说这国子监要上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凌风道:“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隔壁院子里的大皇子已经二十有四,都还在进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