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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房尊躺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稚气未消的睡颜,心中不由阵阵刺痛这样的噩耗,究竟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可怜的小徒弟呢?
阮少泽这一觉睡得很沉。
虽然中间转醒过几次,可每一次都在一种很舒适的力量包裹下很快睡去,阮少泽猜测是房尊在替他疗伤,因为每一次醒来,他都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痛苦在减轻。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不知几日,终于有一天,阮少泽在一阵熟悉的鸟鸣声中醒来。
阮少泽想,他应该是回到剑宗了,因为这种鸟叫是无岚峰上特有的,他从小到大听了十多年,肯听不会认错,是一种通体火焰色的巴掌鸟的鸣叫声,它们最喜欢在清晨鸣唱,和大公鸡的功能差不多,但叫声远比公鸡要好听。
房尊大概是不在房间里,周围安静得可怕。
阮少泽眼皮抖了抖,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
难道今天也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可是他刚才明明听到了公鸡鸟的叫声,难道才几天不见,它们的作息也发生变化了?
阮少泽忍不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清爽的味道,应当是房尊的卧室,既然是他的卧室,那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应该有一个烛台。阮少泽凭借着记忆,抹黑前行,果然让他摸到了桌子,以及放在上面的烛台。
正当他打算用灵力点亮烛火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悄悄推开了。
阮少泽猜测,来人应该不是房尊,因为房尊没必要进自己的房间还鬼鬼祟祟的。能来到这里却又胆小得不敢光明正大的人,据他所知只有一个。
“华凝?”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刚探进一个脑袋的华凝没想到阮少泽居然就站在外厅,吓得她猫着的腰一下子挺直了,头顶撞上了同样探进脑袋的林中晟的下巴,害得他差点没咬到舌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阮少泽没想到除了华凝还有人在,一时有些愣神。
华凝便趁着这个时候拉着林中晟溜了进来,跑到阮少泽对面,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你都被师叔藏了快一旬了,我们还以为你伤重得快不行了,担心得要死,没想到你居然已经能下地了。”
林中晟也道:“没事了就好,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伤好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前面不多久才醒的,原来竟睡了这么久吗?”阮少泽顿了顿,又有些茫然地朝林中晟的方向扫了一眼,“原来是你啊。”
林中晟皱了皱眉,觉得阮少泽的后半句话有些怪怪的。
看到阮少泽没事,华凝的语气也轻快了起来:“你趴在桌子上做什么呢,还抓着个蜡烛?这几天天气都很好,如果师叔说没问题的话,你就多出来晒晒太阳吧,这样对你恢复也有帮助,别老闷在屋子里。”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阮少泽心底升起,可他却有些不敢承认,“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也很好吗?”
“是啊,”华凝语气有些遗憾,“可惜没经过师叔同意,我们不敢将你带出去。”
阮少泽抓着蜡烛的手猛然紧,硬中带软的红蜡顿时断作两截,还在他掌心黏了几块。
林中晟盯着他无神的双眸,再结合他方才古怪的话语,忽然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华凝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到林中晟伸手在阮少泽的面前挥了两下,而阮少泽的反应也让华凝震惊到失语阮少泽并非没有做出反应,可他的反应却是伸手在虚空中乱抓了好几下,才堪堪撞到了林中晟的手臂,将其抓住。
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音。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华凝眼眶中积聚,可她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就连林中晟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三人之中,反倒是阮少泽的表情最为平静,甚至平静到有些吓人的地步,他漠然地松开了林中晟的手臂,往下一坐,却是一屁股坐空,从椅子和桌子的缝隙中滑了下去,摔在地上,后背与椅子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狼狈不堪。
哈,他万万没想到,躲过了男主,却没能躲过这个世界!
没有阴谋,没有毒计,光凭一道除魔的大雷就能将他从一个健全的人劈成瞎子,这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吗?
阮少泽自嘲地想,大概是没有的。
震惊中的三人没有一个注意到房尊回来了,一直到房尊推门而入,惊怒地瞪着本不应该出现在房间中的二人,华凝才慌忙擦去眼泪,低头认错。
可看清房中的景象后,房尊就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阮少泽已经知道真相了。
第147章霸道师尊叛逆徒(17)
第147章-霸道师尊叛逆徒(17)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将华凝和林中晟赶出去后,房尊心情沉重地走到了阮少泽面前,蹲下。
阮少泽还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闹,却看得房尊更加揪心:“备备?”他伸手,刚碰到阮少泽的肩膀,就被躲了开去。
“备备……”房尊如鲠在喉,只能先将阮少泽扶起来。
可阮少泽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排斥房尊的触碰,好几次都躲开了房尊的手,最后房尊没办法,只好把小徒弟打横抱起,直接抱回了床上。
刚准备把阮少泽放下,一低头,房尊发现阮少泽的脸上竟已满是泪痕,顿时顾不上其他,直接将人放在了自己腿上,心疼地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阮少泽一开始是真被气傻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身体都已经替他做出了反应,阮少泽也不想再忍耐了,干脆抱住房尊的脖子,尽情发泄起来。
从一开始的低低抽泣,到后来的放声大哭。
房尊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泪水浸湿,温热的液体透过布料,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一如房尊此刻的心情。
回想起阮少泽小时候的每一次哭泣,基本都是在撒娇,可这回却是第一次用来发泄委屈。
房尊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只能轻轻拍着阮少泽的后背,说着没什么用处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