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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漠中,与他一起纵马欢笑,并肩舞剑。
言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一套剑招毕,盛夏却不愿停下舞剑的手,眼眶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热,彼时的她却并不知道,那坐在阁楼上的言涵遥看着那荷花池旁潇洒爽利的红色身影,一贯清寒淡漠的脸上已是震惊错愕得不能自已。
他仿佛看到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
漠漠黄沙之中,泠泠月光之下,一个红衣的姑娘踏着铿锵有力的铮铮琴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如水,剑势如虹,却是将那本该寒冷的夜晚,划出一道道温暖的弧度。
心中焦灼而热烈,他想要问问那红衣姑娘到底是谁,却又担心破坏掉这美好而舒心的气氛,只能忍着,忍着,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挥舞长剑的身影,终于,在她一个跳跃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她那一直模糊着的容颜……
“铮”
琴弦崩断,余音嗡嗡。
盛夏借势长剑出手,一路掠过柔媚的垂柳依依,最终深深地钉在树干之上。
“呼”
蓦地从沉醉中惊醒,众人不由得长叹出声,却是在看到那斩落纷纷的柳枝与入木三分的长剑时,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巴。
那可是一柄没有开过剑刃的钝剑!
震惊、仰慕、佩服,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盛夏身上,却还没来得及开口称赞,便只听她淡淡的道了一句“献丑了”,便仿佛没事儿人一般的重新回到了水亭之中。
水亭里的言毓向远离盛夏的方向撤了撤身子。
“我说润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宋相宜眼尖,看到了言毓的小动作。
“没,没什么,给盛夏让道,给盛夏让道。”抬起手中的扇子半遮面,言毓心虚地躲避着盛夏瞧过来的目光。
“殿下您还真是古怪。”看不懂言毓的路数,宋相宜无奈出声,只因本能地知道他没有恶意便也懒得太过关注,而是凑到盛夏身边,幸灾乐祸道:
“阿夏,你刚刚瞧见那俩人的脸色没?哎呦,那个难看啊,尤其是唐婉凝,我看她都快要把衣服扯碎了。”
回想着方才看到的情形,宋相宜就止不住脸上的笑。
“不过,你知不知道方才给你弹琴伴奏的人是谁?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很合拍啊,我方才看着你舞剑,明明那么潇洒,但配上那个琴声就莫名其妙地想哭。”
宋相宜瞥了言毓一眼,压低了嗓音继续出声。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哪家的公子吧。”盛夏淡淡回答出声,余光里却是忍不住地看向那远处的阁楼。
阁楼上,一个熟悉的清俊身影负手而立。
许是因为方才盛夏一曲剑舞太过震撼人心,随后再有谁家的公子小姐抽中了令签也再引不起众人的太多兴趣,于是没有多久,一年一度的荷花宴便散了场。
向外走出的人群三三两两,盛夏站在马车边僻静的拐角处,等着同自己两个出嫁的姐姐说话的宋相宜。
人群中,被仆人丫鬟簇拥着的唐婉凝忽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对着身边人吩咐了一句什么,便独自一人向着盛夏所在的位置走来。
“盛姊姊方才可真是风头出尽啊”语调拖长,停在盛夏面前的唐婉凝阴阳怪气,然而等了半天,却没等来盛夏的半分回应。
“你干什么不理人?!”眼瞧着盛夏一副没看见自己的样子,唐婉凝恼怒出声。
“人?哪儿呢?”盛夏冷淡出声。
“盛夏你什么意思?!”唐婉凝面色骤变,压低的嗓音急促几分。
“有事说事,没事走开。”声音寒冷如冰,自从上次酒窖纵火的事情过后,盛夏对唐婉凝便没了从前的那般耐心她没有立刻想办法让唐婉凝狠狠地吃些苦头,不过是顾念着京城如今的形势罢了。
“你!”唐婉凝气急,但看着暗影里盛夏那张冰冷的脸庞,她又有些心虚的不敢再骂。
然而她却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于是努力地定了定心神儿,唐婉凝上前贴近半步,阴冷冷地道:
“今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他是男人,一时的情不自禁也不奇怪。我警告你最好别想太多,否则的话,我不保证你会遇到怎样的意外。”
“意外?”嗤笑出声,盛夏表情嘲讽,“上次是不小心打翻了挂在高墙上的火把,这次打算做什么?不小心打翻院子里的水缸?”
面色一滞,唐婉凝眸中愤恨之意更深,“盛夏我告诉你,我同言哥哥一起从小长大,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现在警告你,是为了你好,否则等他来警告你的话……”
“那就等他来警告我好了。”冷声截断,盛夏抬脚从唐婉凝的身边走了开去。
“盛夏你别得意,你真以为言哥哥还记得你是谁?!”唐婉凝跺脚,她还从来没有被别人这般无视过。
离开的脚步没有停顿,盛夏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唐婉凝怎么知道言涵曾经同自己在一起过?难道言涵上次说不认识自己,并不是在撒谎,而是真的……忘记了自己?
手脚瞬间冰凉一片,盛夏有些不敢去想这背后到底发生过什么,又是为什么会发生。
就好像她不敢去细想,言涵忘记自己究竟是毫不知情的遭人陷害,还是,他心甘情愿。
“我说唐三小姐,你们唐家大宅是不是有什么让你讨厌的东西在?怎么那里等了一溜的丫鬟仆役,您偏偏要往我们家这小马车旁边凑,就是不肯回家去?怎么?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迎面走来的宋相宜瞧见盛夏脸色不对,立刻皱着眉头高调出声,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我只是来同夏姊姊说两句闲话而已,至于宋小姐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就好,那尚书府啊,我实在是住不惯!”趁着夜色冲宋相宜狠狠翻了个白眼,唐婉凝趾高气扬的走了回去。
爱与恨之名第56章崩溃
银色的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的窗棂落入静谧的房内。
床脚的安神香散发着袅袅烟气,床榻上躺着的人却时不时地眉头紧皱,连额头上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她赤足站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
脚下是成堆成堆的尸体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