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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这是阿勇做的羊拐。他那天不还说要送你一个吗?”神色瞬间放松下来,王生伸手接过那羊拐放到另外一个孩子手里,眼眶里终于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这些天他一直忍着。
他知道自己比金童年纪大,如果自己先慌了,先哭了,金童肯定会更害怕,于是他一直咬牙忍着内心的恐惧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可现在看到前来救他们出去的盛夏,他便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好孩子,不哭了,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出去。”伸手将王生揽在怀里,盛夏轻声安慰着。
闻声赶来的捕快从地上抱起怯怯的金童,正要从盛夏手里接过王生,却只见他紧紧拽着盛夏的衣角,强行止住了自己的哭泣,“我知道丫丫和俊生在哪里。”
丫丫和俊生,正是去年被抓失踪的那对兄妹的名字。
看来,凶犯从村子里将孩子抓走,根本不是想要卖给人贩子换钱,而只是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为了怎样的一种目的。
“我们刚被抓进来的那天,他给我们吃东西,我看到他带着丫丫过来,可是不管我怎么喊她,丫丫都没有反应。大姐姐,你说丫丫她怎么了?”
一路引着盛夏向前,被抱在怀里的王生紧紧攥着她的衣襟,说话之时又哽咽着要落下眼泪来。
“丫丫可能是太害怕了,没事的,我们这就去带他们回家。”抬手轻拍王生的后背,盛夏的脚步走到一个被杂物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前停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捕快立时上前,几下将杂物清除干净,才刚刚打开房门,便听到里面响起了刺耳的尖叫。
声音稚嫩,却充满深深的恐惧。
“丫丫,丫丫,我是王生哥哥,我是王生哥哥。”
听到屋子里的尖叫,王生急急地从盛夏的怀里跳到地上,不顾脚下黏腻腐烂的东西,他径直跑到了两个尖叫的孩子面前,试图让充满恐惧的他们安静下来。
而站在一旁的捕快却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出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他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忍。
狭小的空间应该是曾经用来堆积粮食的地方,散落在地的粮食已经腐烂变质,空气里潮湿的霉气遍布,乱七八糟的杂物勉强堆出一个床铺来,棉絮破破烂烂,两个尖叫着的孩子就那样挤在小小的床铺上,身边只有一碗不算干净的冷水。
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两个可怜的孩子?他们明明还这么小,明明还需要别人的照顾与呵护?
那捕快是已经做了父亲的人,便更是瞧不得有孩子受苦受罪,哪怕只是别人家的孩子。
“不要抓我放开我放开我”
屋外忽然响起阵阵充满挣扎的喊叫,盛夏才刚刚回身,江淮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盛姑娘,凶犯抓到了。”
“我去看看,你带着孩子们赶紧出去吧。”
回过头来对着屋子里的捕快出声,盛夏听着那凶犯的呼喊之声,心里莫名地有几分担忧。
面前的凶犯衣衫狼藉却面容白净,虽然是男子,然而说话时的声音动作却不似普通男子般粗放,反而是带了些许文弱和尖细,瞧着似乎像是……太监?
心念微微一动,盛夏仔细打量面前之人,便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别抓我,放我走,快点放我走……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放了我,放了我……”
面前的凶犯已经停止了喊叫,然而嘴里却止不住地絮絮叨叨,身子也如同筛糠一般的狠狠地抖动着。
“把这个人交给我吧,我有话要问他。”面色平静,盛夏对着那捕快出声,然后示意跟在身后的江淮将人接手过来。
“江淮我跟你说,”等到旁边没了别人,盛夏压低了几分嗓音,“你把凶犯押出去直接交到苏清让的手里,告诉他,别让任何人接触这个犯人。”
“为……为什么?”盛夏脸上忽然出现的严肃神色,让江淮有些紧张。
“这里不方便解释,你先按我说的去做。”抬手拍了拍江淮的肩膀,盛夏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地点了点头。
昏暗的地窖里人声嘈杂不息,捕快们来来往往,不是要搜查取证,而是在寻找那个至今仍旧没有下落的孩子小七。
“盛姑娘,大家已经把这里都搜遍了,根本就没有那孩子的踪迹,该不会是……”一个捕快阴沉着面色站到盛夏面前,剩下的话却没有忍心说完。
“不会,”嗓音低沉,盛夏继续说道:“王生刚才说过,他早晨的时候还听到小七的声音,即便是凶犯有所察觉而对她下了杀手,也不会这么快的就将所有的踪迹处理干净。小七肯定还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盛夏看看人来人往的四周,沉声道:“这里人太多了,让他们都出去,就留你和叶青两个人跟我一起找。”
三年,凶犯将小七囚禁了整整三年。
在听到他们闯入他藏身的地窖时,他都不曾有过要顺手将刚刚抓来的孩子杀掉的举动,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杀掉与她在这昏暗囚室里相伴了三年的小七?更何况,此时的小七,早就已经对他百依百顺。
他一定是将小七藏在了哪里,让她不能发出声音,让他们难以找到,然后好当做是保全自己的筹码。
只是不管他将小七藏在哪里,盛夏都一定要将她救出去。
当年旧事浮第70章被囚禁的小七
随着捕快的陆续撤出,嘈杂的地窖渐渐安静下来。
叶青和方才那捕快一起站在盛夏面前,相互对望着,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搜的地方刚才已经搜过了,现在还能去哪里找?
“仔细听一听,好像有些声音。”压低了嗓音出声,盛夏只觉得哪里有隐隐约约滴水的声音传来。
方才拐道里风吹烛火跳动的情形忽然闯入脑海,盛夏心念一动,便抬脚向着右手不远处的巷道走去。
叶青和那捕快赶紧地跟在她身后,却是注意万分的放轻了走路的声音。
巷道的尽头没有光,昏暗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却有风吹过,站在那里盛夏甚至能感觉得到耳畔发丝的飘扬。
没有光却有风,还有滴滴答答愈发清晰的水声。
这里一定不是巷道的尽头,她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