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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爽。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好容易才将梦中萦绕不去的身影抓在手中,可偏偏要装作不曾相识,甚至还要继续赌气疏离,言涵这心头就百爪挠心,气恼不打一处而来。
“我说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耍小性子?”
盛夏无奈,又碍着他肩上的伤口不敢同他硬扛,“你要实在不愿意,那方才商量的结果就不作数,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怕,”语气里带了几分烦躁,言涵紧紧抱着盛夏的纤腰,“连我都能毫无知觉地被他们算计,一旦知道你与我相认,他们更加不会放过你了。我怎么敢让你去冒险?”
“你现在最怀疑谁?我觉得这事儿跟言逍的关系不大。”盛夏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哪里舍得让他真的牵肠挂肚?
“是太后。”嗓音冷了几分,言涵连一句“母后”都不肯再喊。
“我也觉得是她。如果是因为言逍忌惮我们盛家会对你有所帮助,他会直接将我和父亲全都除掉。
可你看他登基这么几年,虽是对父亲心怀忌惮时刻提防,但根本没有要下手除掉的意思,甚至还时不时地有要招安父亲的意思。”
点点头,盛夏听着山洞外言毓的呼喊声渐渐有些偏离,便索性沉了心思分析,反正过一会儿他找不到,还会返回头来重新找。
“所以,他设计让你忘了我,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设计让我忘了你还差不多。
倒是太后,她一心想让你娶唐婉凝为妻,就是想要借助唐家的力量给你支持,让你打败言逍重新登基,而她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首先就得除掉我。
可我毕竟是盛将军之女,想要除掉没那么容易,不如从你下手,让你忘了我之后另娶她人,我父亲就是再生气也没有什么名正言顺来抵制你的理由。
毕竟你我之事只是儿女情长,依着我父亲的脾气,肯定是不会与朝堂朝政混为一谈的。”
“可惜她是在与虎谋皮,打错了算盘。”言涵冷笑出声。
若说之前唐家的态度因为唐婉凝的牵扯挂碍,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暧昧不明”,而如今经历了这一场阴谋陷害,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但你不觉得太后还在犹豫吗?”点点头,盛夏又皱了皱眉头。
这次的事情,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是一直暗中有猫腻勾结的太后?
可她怎么瞧着太后到现在都没有要与唐家彻底决裂的意思?太后还在犹豫什么?
“她是我母后不假,也确实是想让最后坐稳高位的人是我,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自己的后半生能稳固的享有太后的荣华富贵而已。
她现在之所以在犹豫不决,大概是又觉得我这边的胜算不是很大,要赶紧安抚言逍的情绪吧?”
言涵话语里的冷笑之意更甚,从小生长在皇家的他比起盛夏来,更能看得明白那些冷血的利益纠葛。
皇家的人,很少有真心无私为旁人考虑的,哪怕是有血脉亲情的母子。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她再插手的机会了,她犹豫也好,不犹豫也罢,都只能是她自己在深宫里午夜梦回时候琢磨着解闷儿用的了。”
顿了顿嗓音,言涵的话令盛夏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正要张张嘴再说些什么,山洞外面忽然传来了言毓的声音。
那呼喊的声音很近,似乎就在洞口的草丛之外。
“四哥,盛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要是听到了就回答一声,四哥?盛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紧张,盛夏腾的一声就从言涵怀里坐直了身子,顺便,还狠狠地磕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们在,你去牵匹马来,我受伤了。”言涵冲着洞外回答出声,却是满眼戏谑的看着盛夏。
“四哥?真的是你们吗?太好了,刚才饶了一圈没找到你们简直快要吓死我了!”
舒了一口气的声音自山洞外传来,言毓掉转身子离开两步,却又似是刚反应过来一般一面高声喊着一面转身冲向山洞:
“什么?你受伤了?!”
失火之城第109章一坑千金
“该去哪儿去哪儿,不用进来,我没事。”
又是不咸不淡的一声从山洞里传出,言毓急切的脚步一滞,脸上旋即浮起几分了然。
“哎呦哎呦,明白明白,我保证走得远远的,你们不用着急,慢慢来,慢慢来就好。”
嗓音里带着戏谑的坏笑,言毓一步三回头,冲着那与自己仅有一丛草木之隔的山洞“嘿嘿”地笑着。
山洞里的盛夏涨红了脸,趁着言涵没注意立刻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到了山洞外面,却不想迎面正碰上牵马过来的言毓。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说了不着急啊,真的一点儿都不着急。”
“再不着急他就要失血过多昏迷身亡了。”言毓揶揄的目光让盛夏跳脚,恼羞成怒的她将怒气全都甩到了始作俑者言涵的身上。
“四哥,你还能不能撑得住?撑不住就喊一声,我找人进去扛你出来。”戏谑的笑意不减,言毓对着山洞里高声喊道。
伴随着“哗啦”一声草木折响,言涵黑沉着一张脸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冷峻的目光直直盯着言毓,仿佛要用千年寒冰将他刺穿。
岂料言毓并不买账,仍旧是“嘿嘿”地笑着把马牵向他的身边,而等他侧过身子看到了言涵后肩上的伤口时,那眸子里的笑意便是“唰”地一声熄灭了大半。
“马车只能在山下等着,你忍忍吧。”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把缰绳递给了言涵,他知道,言涵从不愿在人前示弱。
熟料递出去的缰绳还没到言涵的手里便被半路拦截,言毓看着盛夏那夺过缰绳默默翻身上马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又恢复了几分。
他就说嘛,哪里用得着他来担心受怕?
回城的一路异常顺利,马车从街道上辘辘而过,京城里平静的仿佛那一切生死攸关的惊心动魄都不曾发生。
伤口感染又受了风寒,回到安王府的言涵终究是没能撑住的再发起了高烧。
号脉,开药,煎药,喂服,一番折腾下来,盛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