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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她就……
思维断断续续,盛夏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便再也抵挡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在被冰冷刺骨的凉水泼醒之前,她只记得自己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要攒足力去面对接下来无穷无尽的折磨。
而此时此刻,她从微睁的双眸里看到唐婉凝那张得意且狰狞的嘴脸,闯入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真的没猜错,唐婉凝她果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自己的机会。
“谁让你们把她放下来躺着的?一个阶下囚还有资格躺着?也真是太舒服了一点儿吧?!”
没等盛夏完全清醒过来,唐婉凝那又尖又细的嗓音便在耳畔响了起来。
盛夏微微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太吵了。
“快点儿来人,把她给我吊起来狠狠地打!”
“娘娘,这可使不得啊,”黑衣人的声音及时地响了起来,盛夏隐约觉得这劝解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无奈。
“有什么使不得的?一个阶下囚而已,反正她最后也是死路一条!”唐婉凝语带不满,抬脚去踢盛夏。
“娘娘,当真使不得,”黑衣人赶紧去拦,“她现在受伤很重,如果真的一直吊起来打,怕是没有半刻的时间就没命了。
主上吩咐过了,必须要留着她的这条命啊,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唐婉凝折磨死盛夏事小,言逍落在他头上的责罚才是大事啊!
“本宫为难你?我看是你在为难本宫吧?”
唐婉凝面色一变,转而看向黑衣人。
“本宫自入宫以来,就发誓再不轻易动手杀人,你今天屡次违抗本宫的命令,这不是在逼着本宫违背誓言对你动手吗?
你说吧,是她死,还是你死?”
“娘娘,您就饶了小的吧,若是她死了,小的这条命也就没有了啊!”
黑衣人无奈求饶,他自然知道,唐婉凝的身份并不仅仅只是后宫的嫔妃而已。
“真是没用的东西!”抬脚狠狠踹了黑衣人一脚,唐婉凝骂道:“给本宫滚出去!”
“可是娘娘……”
“再不滚本宫现在就砍了你!”
一脸暴戾,唐婉凝未及话音落地,便一把将盛夏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又狠狠地摔向了地面。
“咔嚓”
发了高烧而毫无抵抗力的盛夏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声音,还有随之而来的唐婉凝那得意且刺耳的笑声。
“呦,骨头断了啊,是不是很疼啊?疼就喊出来嘛,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喊出来也不要紧,我不嫌你丢人的。”
唐婉凝俯身靠近盛夏,笑声愈发响亮了几分。
“让我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骨头断掉了,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伸手狠狠地掐着盛夏的每一处关节,唐婉凝每说一处,脸上的笑容就越发明朗几分。
仿佛看到盛夏被折磨,便是她今生最愉悦的事情。
疼痛钻心刺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颗颗掉落,盛夏却始终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抬头看着面前已经笑得狰狞了面孔的唐婉凝。
“出声啊!你出声啊!你身上这么多伤难道不疼吗?疼就喊出来,哭出来啊!就像我当初被你伤害了那样,整夜整夜的哭喊着难以入眠!”
盛夏的沉默坚韧激怒了唐婉凝,她抓着盛夏的衣领拼命摇晃,企图让她发出痛苦的、能让自己感觉到愉快的呻吟。
“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是你一直在伤害别人。”被晃得眼前发黑,盛夏缓缓地开口。
“胡说!从头到尾都是你在伤害我,你夺走我喜欢的人,你逼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你们都以为我嫁入宫中为妃是件无上荣耀的事情,我父亲还在府里大摆宴席连着庆贺三日,可是根本没有人知道,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痛苦!
根本没有人知道,我在宫中爷爷哭泣难眠痛彻心扉,根本没有人知道,每次言逍宠幸我的时候,我到底有多恶心、多想吐!
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我今天变成这副样子,全都怪你,全都怪你!”
唐婉凝近乎崩溃地喊着,但,终于是松开了盛夏的衣领。
“推卸责任往往是最容易的事情,唐婉凝,其实你自己是知道的,造成今天全部局面的人是你自己。”
连着咳嗽了几声,盛夏才让干涸的嗓子适应了说话。
“我从前说过的,毁了你自己的是你的自私自利,无论任何人任何事,你只顾着你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而从来不管旁人的意愿。
你喜欢的,就必须要不择手段的搞到手,如果实在搞不到手,好比言涵,那你就要不择手段的毁掉。
如果你不是强行喜欢言涵,如果你不是在得不到他之后就不惜以自己为代价要亲手毁了他,你怎么可能会答应言逍入宫为妃?
我想,这根本就是你和言逍的一场交易吧。”
每说一个字都疼的难以呼吸,可盛夏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你嫁入皇宫为妃,以换取你们唐家对言逍的绝对信任,或者说白了,你就是自愿成为言逍手里的一个用来要挟唐家的人质。
与之交换的,是等到言逍事成之后,他把活着的言涵送到你手上,任由你处置。
我说的,对不对?”
一字一顿,盛夏直直地看着唐婉凝。
虽然,她才是那个浑身是伤几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的那个人,可此时此刻,唐婉凝却仿佛与她转换了身份一般,面色苍白,步步后退。
因为,盛夏接着又说了一句狠狠戳中她内心深处最大恐惧的话。
她说:“可是唐婉凝,你真的能百分之百确定,你父亲唐松哲会因为你的安危而对他的每一个决定有分毫的改变和顾忌吗?”
京城风云起第205章言逍的诱惑
“闭嘴!你给我闭嘴!”
深深的恐惧之后便是本能地逃避,被桌子拦住了退路的唐婉凝,不顾一切地将能够拿得起来的东西全都向着地上狠狠摔去。
只是那些沾满了血迹的刑具又沉又重,又岂是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摔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