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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也不好受吗?”
“他还怕我气出个好歹来吗?”终于倒过一口气来,安太后的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是指着言涵继续说道:
“真是个忤逆子,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不但不听哀家的话,做出那样没脑子的事情,现在反而还要这样与哀家顶嘴,简直,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安太后怒气冲冲的话一出口,周围的宫人奴才便立刻散开退了下去。
哪个皇家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辛,可无论是怎样的秘辛,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宫人能够有命站在一旁去听的。
“母后,儿臣劝您还是慎言的好。”
冷冷出声,言涵的语气里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
下意识地用余光扫过言恒的脸颊,那骤然有些阴沉难看的面色,令安太后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
是了,不管她心里再怎么想让言涵做这大胤的帝王,不管她再怎么是言恒的母后,此时此刻,这大胤的帝王、这掌管大胤江山生死存亡的人,都已经是言恒而再不可更改了。
她的这个儿子虽然没有言逍那般阴狠残暴,可从小便是一副内敛深沉的性子,根本没有人能够猜得透他的心思,也没有人敢轻易对他有所冒犯。
连她,也不敢轻易尝试。
皇宫里的这一场纷争,以安太后被言涵护送回寝宫为结尾。
头顶的阳光依然有些刺眼,盛夏看着言涵缓步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言涵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他哪里就是真心实意的要送安太后回寝宫?
不过是找个与安太后单独说话的机会罢了。
显然,安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她转身离开前的面色也不会那般难看。
“既然他们两个人有话要私底下说,不如我们两个人也来谈一谈吧。”
淡淡的开口出声,言恒出人意外的隐去了他自己天下君主的身份与称谓。
但盛夏不是他。
“不知皇上您对臣女有何吩咐?”盛夏扶着椅子站起身来。
她就知道,言恒特地下旨召她入宫不会仅仅是要亲自看一看她的身体状况这么简单。
“朕没有什么要吩咐你的,而是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或者说是请你帮忙。”
顿了顿,言恒又恢复了惯常的模样。
恭顺的宫女扶着盛夏来到御书房之后,便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待到御书房的殿门缓缓关合,房内便只剩下了她与言恒两个人。
“这两本是最近刚刚发生不久的两桩命案的卷宗。”
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两卷册子,言恒递到了盛夏的手里。
“皇上是想让臣女帮忙破案抓凶手?”接过卷宗没有急着看,盛夏继续道:“还是说这卷宗里有什么别的东西?”
让她帮忙破案,刑部宋侍郎直接去盛将军府便是了,这样人命关天的要紧事,言涵就算再是爱胡闹,也不会拦着的。
又哪里用得着言恒亲自把自己召入宫中?
“你先看看这卷宗再说。”言恒不置可否,又补充道,“第一个卷宗里的案子已经抓到杀人凶手了,可是官府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抓到凶手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盛夏黛眉微蹙,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隐隐升起。
她低下头去,很快便翻完了手里的两本卷宗,而面上的神色却是益发凝重了起来。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迎着盛夏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言恒沉着嗓音出声,那一贯内敛而深沉的脸庞上也浮起几丝无奈的苦笑。
“最开始看到宋侍郎递上来的案件卷宗的时候,朕以为是巧合,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看到第二桩案子的时候,朕觉得事情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言恒继续出声说道:
“连着两起案子,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都有’’字型的标记出现,虽然不如你们先前侦破的那些案子里的大张旗鼓,可也是留在了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宋侍郎当初向朕汇报过第一桩案子的进展情况,他说他无论怎么审问被抓住的凶手,那凶手都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符号,就更不用说是他留下的了。
现在第二个案子还没有抓到凶手,但朕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轻轻地摇了摇头,言恒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并不像是虚伪的假装。
“当初在案发现场出现这样’’字痕迹的时候,还有几句关于言涵的谣言同时出现。
当时的我们推测,这是言逍和唐家为了有理由降罪于言涵而特地制造出来的,而且在唐家暴露之后,这样的案子确实也停止了。”
平淡的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盛夏看向言恒的目光没有移动分毫。
“这次还没有谣言传出来,但很难确保就一定不会有谣言出来挑拨离间。又或者,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次采用了别的方式。”
觉察到盛夏目光里的琢磨与观察,言恒言谈之间并没有躲闪分毫。
“只是两起案子而已,皇上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况且这案发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指名道姓的痕迹,皇上您为什么就认定此事与言涵有关?”
问题接连抛出,此刻的盛夏对面前的这个九五之尊将信将疑。
“朕的感觉,”说话的语气顿了顿,言恒再度重复道,“就凭朕的感觉。”
“那皇上为什么不将此事告知言涵,而是要将臣女召唤入宫呢?既然您认为此事与言涵有关,事关他的安危,您难道不该给他提个醒吗?”
继续出声发问,感觉这个东西,盛夏是相信的。
莫说言恒从一开始就将这个怀疑告诉了她,即便是她自己无意中看到了这两起案子的卷宗,怕是她也会第一时间想到言涵。
“盛姑娘,朕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朕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也知道你这么想是符合情理的。
毕竟,朕现在已经是这天下的帝王,掌握着整个天下的生死安危,你觉得朕心有变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朕的心思确实也有所变化。”
眉头轻皱,言恒的语气隐隐有几分激动。
“你怀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