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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今天是个大晴天,感受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木小树悠悠转醒。身边已经空了,看来奶奶已经起来了。
木婆婆正在外屋准备早饭。看到孙女揉着眼睛进来,指着后面的小锅说:“里面有热水,别用冷水洗脸,回头风一吹再皴了。洗完脸抹上雪花膏,皮肤再好也经不起糟践。”
她这个孙女真是随了她爸了,除了馋嘴一点,在穿着打扮上一点都不上心,糙得很。
最近家里宽裕了不少,木婆婆先前看人家大姑娘小媳妇都穿什么健美裤,也想给她买一条,结果木小树嫌弃得要死,说什么都不穿。
就连木小树的雪花膏都是她买的,可惜没见孙女用过几次,不说她就不知道抹。
木小树嗯嗯两声,照旧刷了牙洗好脸用毛巾擦干,回屋就去梳头了。至于雪花膏,她动都没动。
她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作为一个树妖,别说不护肤,就连不洗脸她也能保持白瓷一样清透莹润的肌肤,所以经常洗完脸自然风干,顶多天冷的时候拿毛巾擦一下,根本想不起来抹东西。
21世纪很多高端护肤品打的就是萃取天然植物华,什么华能比得上木灵力的滋润?
至于健美裤,木小树的审美还停留在汉唐的广袖飘飘上,或者21世纪清新自然的森系风格。□□十年代未必没有时尚的款式,但是不包括健美裤或者喇叭裤这样的异端。
木小树刚进屋,霍正锋就到了,对着木婆婆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奶奶!”
“正锋来了,吃饭了没有?”木婆婆既然认下了这个孙女婿,对他也就不再横眉竖眼的了,恢复了一开始初见的和善,还多了一点亲近。
霍正锋把自行车放好,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没吃,我想着过几天就订婚了,想带小树去县城买点东西。班车走得早,到县里再吃饭也不晚。”
“你难得回来,去城里逛逛也行。”既然都要订婚了,木婆婆也不拦着他们私下相处了。
木小树听到霍正锋的声音就出来了,她手里还编着麻花辫,灵活的手指快速翻转,很快就编到了尾部,拿黑色的皮筋绑上。
“奶,那我跟霍大哥就先走了,不用做我的饭了。”木小树记得她好像没去过县城,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而且能跟霍大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一整天让她也很期待。
霍正锋的眼神一直随着木小树的动作移动,觉得自家小媳妇无一处不美,而今天似乎格外的美。
木小树今天扎的是双麻花辫,这个发型在时下非常常见,但是扎得好看不土气就很考验人了。她特意把发顶的头发梳顺着发际线梳到了一侧,辫子只松松编了几下,留着长长的辫梢,略显清冷的小脸顿时比平日多了几分甜美。
木婆婆看到霍正锋这样子不耐烦的说:“赶紧走吧,别赶不上车了。”
去县城的班车要去镇上坐,霍正锋把自行车放在木家,跟木小树一前一后步行往车站走去。
路上碰到早起的乡邻纷纷打趣木小树,问霍正锋是什么人。木小树十分坦然,毫不羞涩的说着是她对象。
霍正锋感动于小树的赤诚,突然很想抱抱她。但是看看身后三三两两的村民,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十年了,但是信息闭塞的乡下,青年男女还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亲近。霍正锋不惧别人的目光,但是却怕小树被人非议。
直到远离木家村,附近没有一个行人时,霍正锋才悄悄握住了木小树的手。
木小树晃了一下两人紧握的手,歪着头问:“这位解放军叔叔,你这是耍流氓吗?”
霍正锋的脸色难以形容,不知道是黑还是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才是耍流氓,你是我媳妇,我这是合情合理合法。”
他拉自己媳妇手有问题吗?没有!
还有,他真的看上去很老吗?小树居然叫他叔叔。霍正锋看着马上十九长得却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的媳妇儿,再摸摸自己粗糙的脸,心态差点崩了。
“霍大哥一点也不老,我就喜欢你这样阳刚成熟的男人,多有安全感啊。”木小树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霍大哥这么敏感,连忙温柔地安慰他。
霍正锋这才发现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想到小树的身世,他很快就想到了她喜欢年长男性的原因,大约是一种移情吧。
于是他马上忘了自己那点矫情的心思,对小树心疼不已,恨不得跟小树早相遇十年,好好呵护她长大。
不过他忘了,要是十年前他阻止了小树“走失”,木林也不再离家,那他有什么理由去接近人家八岁的小闺女呢?
木林估计吃了他的心都有。
霍正锋这会儿想的是,他和小树订婚之后,如果没有意外,再过一年多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木叔找回来。
虽然小树没有明说,霍正锋也知道她想爸爸参加自己的婚礼。他把小树的手握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寒风吹进来,盘算着再找什么人去那边打听一下老丈人的消息,给小树一个完美的婚礼。
木小树并不知道霍正锋在想什么,她指着一个加油站说:“霍大哥,汽车站是在这边吧?”她没来过这边,还是之前听别人说汽车站就在加油站那个路口。
“嗯,就是这儿了。车还没来,咱们等一会儿吧?冷不冷?”霍正锋说着就把大衣脱了下来,往小树身上披。
霍正锋比小树足足高了二十公分,他的大衣披在小树身上都到小腿了,对此霍正锋十分满意。
班车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才来,路上走着还算暖和,但是站在路口一动不动吹风就冷了。霍正锋自觉身强体壮,就把大衣给了小树,生怕把她冻着了。
木小树伸手去扯大衣,“霍大哥你自己穿着吧。我穿的是奶奶新做的棉袄,今年的新棉花,身上热乎着呢,不信你摸摸我手。”
霍正锋把一双柔软白嫩的小手捏来捏去,终于相信了小树的话,这才把大衣重新穿上。不过为了帮小树挡风,他把大衣敞开,把小树整个人都包了在里面,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二十分钟后,班车缓缓开来,霍正锋只得放开小树,怀中前所未有的空虚,他第一次嫌弃班车太准时。
快过年了,去县里的人也多了起来,车上的人还没下来,门口就围了一圈人。霍正锋人高腿长,半扶半抱提溜着小树上去,在靠近车门的单人座位上坐下。
“我坐这儿,你坐哪儿?”木小树看到扶着椅背站着的霍正锋,疑惑的问道。旁边明明有双人座,为什么让她坐着在这儿?
霍正锋低下头轻声说:“过年坐车的人多,反正等会儿还要让座,还不如站着。”这时候小地方的班车超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