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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到现在恐怕连个策划书都没有。石故渊能放手全权交给你,证明工作上他信任你,但你也知道他这人,不太擅长表达,还望唐总见谅。”
这话连消带打,捧了唐军,也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恒宇的老大依旧是石故渊。唐军起了兴致,说:“您这话说的,我虚长几岁,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不过您先前不是还说,担心石总年纪大了,累得慌,想让他早日享福去吗?”
郑稚初脸色不自在地说:“我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有的人越大越任性,我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呗。”
唐军笑着说:“您与石总棠棣情深,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郑稚初胡乱挥挥手,拎起背包跑出大门;他头也不回,脑后也没生眼睛,自然看不见唐军扭曲成高深莫测的五官。
郑稚初沿街快步走了半个钟头,腾空的门脸逐渐露出真容;他在门前宽阔的台阶上慢下了脚步,踌躇徘徊他又私自跑来了,石故渊肯定不高兴,但他转念又想,这他妈是他的公司,他来自己的公司,需要谁同意吗?
仿佛充好气的轮胎,郑稚初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理也不理前台与他打招呼的员工,径自乘直梯上到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外的小秘书正照着镜子补口红,见到郑稚初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来找茬的架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起桌面上的化妆品和零食,站起来说:“小老板石总还没来呢。”
郑稚初的眉毛飞到了脸外,随即又被拉了回来:“还没来?这都几点了?”
秘书摇摇头说:“昨天下班的时候他让我先走,可能忙到太晚了吧,今天就休息一天。”
郑稚初气呼呼地说:“休息是能随便休息的吗!要请假也得跟我打个招呼!”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说,“你吃你的吧,我进去等他!”
秘书没拦住,也不敢拦,眼睁睁看着郑稚初大摇大摆闯了进去;郑稚初关上门,左右看看,石故渊的大衣还披在椅背上;他走过去,桌面失窃了似的凌乱不堪;郑稚初被最上面皱巴巴的几张纸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几张纸的褶皱就像百岁老人的眼纹,好像不止团了一次,反而是纠结中反复团起又展平才会出现的松软手感。郑稚初将它们拢好,一页页看去,越发胆战心惊那是他一直想让石故渊知道的事,关于池羽,关于池羽的那个学长。
现在他后悔了,他不想让石故渊知道这些了。郑稚初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恐慌自指尖顺着经络浸透骨髓;突然,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动,郑稚初绕过沙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顺顺当当呼了出去。
石故渊趴在沙发上沉睡着,脸埋进手臂环绕出的狭小空间,只露出鼻尖和形状姣好的嘴唇;郑稚初盯了他好一会儿,蹑手蹑脚地拽来石故渊的外衣,轻轻盖在他身上。
仅仅与身体发生一点点接触,石故渊倏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凌厉而清明,在看到郑稚初僵硬的肢体后,才松懈下防备,哑着嗓子说:“是你啊……”
“干嘛这么大反应,”郑稚初白他一眼,“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石故渊慢慢直起身,面容憔悴,头发蓬乱,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嘴唇起皮泛白,眼尾却微微发红,匍匐其上的伤疤分外惹眼;郑稚初愣了愣,说:“你哭了?”
“说什么梦话呢。”
“那你”郑稚初不想提已经被他丢进垃圾桶的那几页该死的纸,细细密密地观察石故渊,发现不仅是眼尾,还有耳尖和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也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淡红。
他大着胆子探向石故渊的额头,果不其然被躲了开;石故渊抿了几小口凉水,说:“有点烧,已经吃过药了。”
郑稚初磨牙,夹住石故渊无力的双腿,一手粗鲁地扯住他后脑汗津津的头发,让他避无可避,一手从额头摸到了颈窝,手下仿佛是一块燃烧的火炭,郑稚初又生气又担心,吼出了声:“有点儿?你他妈这叫有点儿?走,跟我去医院!”
“你别碰我!”石故渊拍下他的手,郑稚初惊怒不定,石故渊缓了口气,按着额角,说,“……让我自己待会儿,别碰我,一碰我骨头缝疼。”
郑稚初憋着火气,闷闷不乐地摔门而去;石故渊睁开眼,向门口投去复杂的一瞥,然后又慢腾腾地躺进了沙发;没两秒钟,门外响起秘书的哭声;郑稚初重又进来,将茶壶里的旧茶叶扔进垃圾桶,只做烧水壶使用。
茶壶咕噜噜地冒着气,石故渊扶着额头,昏昏沉沉地说:“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要秘书干什么吃的?自己在外头吃喝臭美,连老板一晚上没回家都不知道”
石故渊好笑说:“她要是知道我回没回家,我可有嘴也说不清了。”
郑稚初哼哼两声:“你还有时间心疼她?看看你这副样子,丑死了。”
石故渊闭着眼睛,微不可见地勾勾嘴角。
郑稚初偷眼瞧他,又说:“我让你秘书出去给你买粥了,你没空着肚子吃药吧你真空着肚子吃药了?你他妈根本没吃药是不是!”
石故渊说:“小点儿声,吵得慌……”
郑稚初大声骂了句“操”,冲出门,用秘书的座机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她们赶紧去买发烧药送上来,听口气还以为是腾空要进军制药产业。吩咐妥当之后,热水烧开,郑稚初叮叮咣咣兑出半杯能立时入口的温水,粗手粗脚地往石故渊手里一塞,喷着气说:“赶紧喝了!”
石故渊捧在手里,冰冷的指尖遇热开始苏醒;他打起神说:“正好你来了,不用我跑一趟从明天开始,你跟其他员工一样,正常上下班。”
郑稚初一屁股坐他旁边,说:“你让我来我就来啊,前几天我来,你不还撵我,还没我车钥匙吗?”
石故渊从茶几的置物盒里拿出他的车钥匙,抛还给他,没做任何解释这一周除了公事,私事同样让他焦头烂额:赵铁强如约而至,而石故渊的答案一如当日,这就意味着石故渊身边的人更加深渊薄冰。石故渊警告了石故和威廉安生待在城东别墅,不许回来;也完全断绝了和池羽的联系;只有这个郑小公子,让他往东他偏往西!
于是,他没了他的车钥匙,将他困在城北小独栋里,通知刘姨密切留意他的动向。不过石故渊没想到,郑稚初好像转了性儿,居然一次都没找过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反倒是书房成了他的流连忘返之地。
因此,今天郑稚初擅自出现在他面前,石故渊没有动气,虽然大半原因是他没力气调动情绪,另外的小半原因,是他刚得知,赵铁强作为被害人亲属,被市局传讯了解情况,出来后匆匆赶回了京城。即便石故渊这个暂缓燃眉之急的消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