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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婴,你先去和西宾说一声,我晚些时辰再过去。”
“好的。”殷婴点头,又说道,“阿兄,让苏疡医也留下吧。”
殷暖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稍后水奴无碍之后仆再和他一起过去。”
苏疡医原是殷婴和殷暖习武的时候安排跟在身边的疡医,目的是为了预防两位小郎君在习武过程中不慎受伤的情况。只是此时水奴情况危急,留一位疡医在身边确实更方便些。
殷婴离开之后,殷暖又命一个奴仆领着苏疡医到方才水奴暂且安置的地方去。而后才前往殷萝住处。
有奴仆进来禀报说殷暖到来的时候,殷萝正在用膳,对于殷暖过来的原因她有些不解,毕竟她自认为和殷暖是相看两相厌的两个人。当然,打死一个奴婢对殷萝来说并不算什么,她也不会认为殷暖是来给一个奴婢讨说法的。
“四阿姊!”
“倒真是稀客。”殷萝头也不抬的问道,“难得你到我宣罗院,可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殷暖道,“只是仆刚才路过,见两个奴仆抬着水奴出去贩卖,不知这可是四阿姊的意思?”
“当然是我的意思。”殷萝有些恼怒,“怎么,你这是来责问我的?殷暖你可要弄清楚,水奴已经是我宣罗院的家僮,难道我连买卖一个奴婢的权利也没有不曾?”
“四阿姊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殷暖不疾不徐的说道,“只是四阿姊也要明白,水奴前日还是我院子里的婢女,四阿姊说是院里少了人硬要了来,今日却欲卖了人,对于四阿姊这番行为的意义,仆不得不揣测一番。”
“哼!”殷萝猛的摔下筷箸,“你是想说我这是刻意针对你的?殷暖,你这是来威胁我?”
“仆自然不敢。”殷暖道,“只是来问问四阿姊的意思,若是真的确定要卖了人,请先告知一声,仆也好前去把人买回来。”
殷暖这番四两拨千斤的话语让殷萝无言以对,不过要真让殷暖就这样把人领回去她自然不甘心。不过一个婢女的价钱,对殷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的。
“算了,既是我院子的人,怎么安排当然是我意思,正好听说膳房里人手不够,就让她过去好了。”
殷暖叹了口气,以殷萝的性格,这怕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不过只要不在殷萝身边伺候,怎么都算是最好的结局。
水奴大睁着双眼,几乎不曾转动的双眸透过床顶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也许是因为自从来殷家之后已就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竟然没有一开始那种从昏迷中清醒的茫然和无助。只是不知,这次醒过来之后,还能有怎样难忍的苦难等着自己。
陌生的床帐,陌生的房间。先前昏迷的时候似乎听见殷萝说要卖了自己,水奴有些急切的从床上起来想要开门看看,自己是否还留在殷家。
谁知脚才落地,膝盖处便传来一阵刺痛,身体一软,额头磕在床沿上又是一阵晕眩。水奴咬咬牙,爬在床上歇了会儿,感觉恢复些神之后,才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摇晃着走到有些破旧的矮桌前,拿起脏污的茶壶摇了摇,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水奴把茶壶放下,又坐着歇了会儿,才拿起茶壶打算去寻些清水。
...
第十一章高贵
第十一章高贵
门外炎热依旧,虽然不是自己曾来过的院子,不过这有些熟悉的建筑风格让水奴肯定,至少目前还是身在殷家。明明只是个怎么也逃离不了的地方,心里却觉得松了口气,水奴一怔,有些惊讶自己的这般反应的同时,脑海中回响的,却是昏迷之中迷迷糊糊听见的殷家五郎君温柔淡然的嗓音。
走出门外,一阵扑鼻的饭菜香味传来,几个抱着柴薪或者担着水桶的奴婢在忙碌着,看见水奴出门,几人的视线落在水奴的身上,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不过片刻之后又都转开视线各司其职。
看来这次是被送到厨房后院之类的地方了,水奴微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朝不远处的水井走去,她膝盖伤得厉害,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好不容易走到井边放下打水的桶,却因身体无力,桶拉倒一半又掉回井里,却在这时,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忽然拉住了水奴放开的绳子。
那只手掌稳稳的扯住绳子把水桶拉了上来,而后拿起水奴放在一边的茶壶仔细清洗之后装满凉水递给水奴。
水奴有些讶异的抬头,只见得一张菱角分明里带了些憨厚实诚的面孔,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之前在雨后替她把头上的花枝拿下来的人。
“多谢!”
殷农摇摇头,想了想又道:“你膝盖好些了?”
先前水奴是直接跪晕过去的,所以她不知道她现在依然疼得钻心的膝盖是不是好了些。不过她还是点头,说道,“已经好了。”
殷农看她走得颤颤巍巍的身体,叹了口气再不多言。
或许是因为水奴是殷暖的人直接送进来的,所以即便还在宣罗院,只要不在殷萝跟前也无人会刻意刁难。和水奴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各种各样已经配好的药材和药膏,药包上面都详细的标注了服用的方法,水奴用了药膏,把各种药包小心好。这里并没有她能煎药的地方,留下一些药物也能备不时之需。
戌时已过,大多人已经歇息,容柳趁着夜色悄悄来到门外。
“水奴?”容柳敲了敲门,小声唤道。
“容柳阿姊,请等一下。”水奴把正在擦拭的药膏放下,忙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容柳以为她已经睡下,有些歉意的说道:“吵着你了吗?”
水奴摇头,“不曾。”
容柳进屋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回头就见水奴一步一挪的走过来,立时便皱紧了眉头。
“坐下我看看,虽然五郎君说了没事,不过若是你不小心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水奴突然怔住,“没事的吗?”
“当然了,我特意问过五郎君,五郎君说苏疡医已经确认过,虽然伤的严重,但是……”
容柳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不可思议的看向水奴,“你难道一直以为你的腿就这样废了?”
水奴点头,已经过了两天,膝盖处还是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