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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又开口问道:
“哦?都是些什么样的缘由?”
殷暖道:“阿婴他……和常人不是很一样。阿舅之前来的时候,他都在寺庙听讲佛法,或者是处于修行期间。”
“佛法?修行?”谢羊黎闻言倒是有几分好奇。
“嗯。”殷暖点头,“阿婴他有佛心,不涉俗事。”
“不涉俗事,却又特地送了信来。”谢羊黎忽然想到,殷暖方才如此年岁。他那位七阿弟应更是年幼一些。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灵动可爱的光头小和尚的模样。
殷暖道:“虽然不涉俗事,不过阿婴他有自己的是非标准。”
“那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仆都想认识一下了。”谢羊黎被自己想象的场景逗得笑了一下,而后用一边放在筷格上的筷子给殷暖布菜,边道,“阿暖你且多吃些。虽然好些时日没见,但你这些时日一定饿瘦了。”
殷暖忙道谢。之后再未开口,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待两人用完饭菜,跑堂刚上来把杯盘拾干净,水奴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舅郎主。请用茶!”
谢羊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温度刚好。轻嗅一下,叹道:“单是嗅着就知这茶不俗。小娘子果然好手艺。”
“舅郎主客气了,原是舅郎主带的茶好。”水奴说着。又把一碗颜色看起来晶黄润泽的热汤放在殷暖面前,说道,“婢子熬了一碗梨汤,润喉是极好的。未准备茶水,五郎君见谅!”
谢羊黎微一扬眉,他已有一两年未见过殷暖,方才听他声音有些沙哑,还以为是年少变声的缘故,没曾想竟是生病了。“
“有劳阿姊心。”殷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盘,柔声说道,“吾其实已无大碍,阿姊不必担忧。”
他的嗓子从之前伤寒好了之后一直未曾好完全,先前因为一直和苏碧湖赶路,就不好再开口麻烦。他自己也想着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拖上几日也就好了,谁知水奴却一直记在心上。
“可要紧?”谢羊黎道,“让疾医来看一下?”
殷暖忙又表示自己确实已经无事。谢羊黎打量他片刻确认确实没有大碍,方才放下茶杯起身道:“阿暖你们在此歇息片刻,区区前去吩咐些事。小娘子,多谢你煮的茶。”
水奴还来不及回一句客气的话,谢羊黎就已经走出门外。片刻之后,门又被人从外面敲响,得到回应之后,掌柜的端着一些饭菜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把饭菜放在桌上之后,对殷暖道:
“郎君,你点的菜好了。”
“有劳,且退下吧!”
掌柜的离开之后,殷暖把饭菜一一端在水奴面前,道:“阿姊,请用吧!因为方才想着你上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就让掌柜的重新准备了一些。”
水奴看着面前的饭菜,原想说“已经用过”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愣愣的道谢之后伸手接过。
之后再次启程,当夜戌时左右便到了新安。
为了避不必要的麻烦,谢羊黎直接和殷暖从小门进了司园。见了谢氏之后自是一番久别重逢的亲切热情,谢羊黎又再三保证谢家郎主身体安好并无大碍,先前是家僮未曾听清就心急禀报之后,谢氏方才安下心来,便连身体也好了许多。
第二日午时左右,谢羊黎就决定返回临川。谢氏知他如此决定便是有着急事,便也不强留,只是让殷暖送出城去。
“阿暖你再如此依依不舍,阿舅可舍不得走了。”
听见谢羊黎戏谑的话语,殷暖笑道,“如此自是最好。”
“不过此次不行,府里能出一个谢三,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谢羊黎像是说什么极为平常的事一般无所谓的道,“为了避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有些事还是应该扼杀在最初才行,阿暖你自己也小心行事,若有什么需要的,直接传个信就行。”
殷暖一一应了,送别谢羊黎,回去之后殷家家主方才得知谢家下任家住驾临府邸一事,匆匆派人来前来问候一事暂且不提。且说殷暖和水奴并其他众家僮回府的时候,还未进殷府大门,就听见远远的有人边哭边跑了过来。
回头一看,果然是阿元和因田并王倾一一同往这个方向赶来。原来之前几人到了余州虽然又一次和殷暖等人错过,但好在因田再次得了水奴留下的讯息,方才一路又追了回来。
那之后有过了几日,穗映一声狼狈的回到殷家,向殷暖认错,说她那时也是被药迷倒。醒来之后身上财物已被山贼打劫干净,不见殷暖更是好一番心急,好容易才终于回到新安。而殷暖在一番考量之后,还是决定把她留下。(未完待续)
...
第一四一章重见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房间,依旧是朝南的窗下放了一张坐榻,坐榻对面是一扇画了山水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三面围着折屏的床。空间虽不是很宽大,但所用家具一应俱全。
这是一路颠簸回到殷家之后,方才送走了谢家下一任家主。水奴便被殷暖带到此处。
她还在司园的时候住的那间容碧住过的屋子早已经安排了其他人,之前都是暂且和阿元住一起的。
不,屋子的布置或许还是和之前有区别的,家具摆设显然要致丰富许多。床榻和胡床等虽然没有变化,屏风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质地,但是却换了另一个画卷。
漫山遍野的枫红,一条铺满枫叶的小径尽头,是一条瀑布飘逸的垂下,极是好看!
“这里是……私庄的枫华泉?”在私庄住了两年,对此地的景致更是烂熟于心。
“嗯。”殷暖面上微微赧然,“那时见此处风景极好,便画了下来。”
这里是他在两年前把水奴送去的地方,想起的次数多了,便忍不住一笔笔画下来。而这间屋子也是水奴曾经住过的,便干脆把画装裱在此处,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两年期间,这个房间竟再未住过其他人。殷暖总是忍不住想着,也许哪一日,水奴又会重新住进来。
他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行为,但是此时在水奴面前提起,总有种心虚又不好意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