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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掉下来的那个人有些面熟。
“这是之前提着青灯的那个人。”殷暖好似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她身边低声说道。
果然,地上的尸体穿着灰色的衣衫,面朝下浸在血泊里看不清。但是和他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盏已经灭了的灯笼,圆形的灯笼和之前灰衣人提着的那一盏特别像,只是现在熄灭了才看见原来只是简单的用白纸糊就,也就是说先前那绿色的光线果然不是因为糊的纸的颜色发出来的。
“青灯?”忽然有人慌乱之中认出来,惊慌的叫道,“这是镇上周家的青灯郎主啊!他怎么会坠死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青灯,先前看见这人时就想起这个名字,现在又听人提起。水奴有些疑惑。所以青灯到底有什么具体的含义?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个究竟。
“让开。快让开!”
正在这慌乱时候,人群尚未停下尖叫惊呼,忽然从远处奔来几匹高头大马,马速极快。不过转眼就来到众人面前。且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街市上人群实在太多。众人更是避让得心惊胆战。
“五郎君!”殷暖站的地方正是马匹即将踏过的方向,因田和阿元惊呼一声,一左一右忙上前拉住他。
正在这时。那几匹马声势浩大的从几人面前飞驰而过,一路不停的其他人惊慌咒骂的声音。而后人群浪潮一般,一层层推挤而来。水奴站稳身体回过身时,已不见殷暖等人的身影。
街市上的人实在太多,推推嚷嚷之下,水奴身量较小,看不清面前情形,想要走到刚才殷暖他们站立的方向更是不可能,甚至还被不由自主的挤往别处。待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开方才站着的地方一段很长的距离。
身边刚好有一丛栽种的青竹,水奴拉住一棵竹子,想着避过这一阵人潮,等人少一点的时候再过去寻找殷暖他们。虽然他们和自己一样可能也被挤散,但是阿元和因田都在,应该没事的。
好不容易人潮散去,水奴方要离开,忽然听见身边有人喘着气唤道:
“水奴!”
水奴回过头,有些惊讶的发现殷昕站在她身后,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方才走到这里很是了一番心神。
“三郎君?”
“还好……”殷昕喘匀了气,说道,“还好果然找到你了。”
水奴疑惑,“三郎君找婢子做什么?”
“这……”殷昕一时顿住,愣了一下方才说道,“方才人群慌乱的时候看见水奴你,怎么说也算是一个熟人,在这时候人慌马乱的时候,还是聚在一起安全一些。”
方才那群马匹奔过的时候,他也一时被人群挤散到失去水奴踪迹,好在后来发现他和水奴是被挤往一个方向,很快就又看见了她的身影,这才力的挤了上来。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周围的街市上又渐渐恢复了宁静。毕竟松云镇虽说不是很大,但也不是很小,不过是坠死了一个人而已,在这茫茫人海之中,虽然让人惊讶,但显然还掀不起一阵太大的波浪。不过片刻,众人又沉迷在那琳琅满目的灯笼世界里,一片悠闲赞赏的模样。
水奴抬头看了一下,说道:“三郎君身边有仆从跟着,想来并无大碍,婢子这便告辞了。”
“水奴!”殷昕又唤了一声。
“怎么?”水奴回头,“三郎君还有什么吩咐吗?”
殷昕想了想,说道,“这两年不见,你过得怎么样?仆……心甚挂念。”
水奴一愣,忽然就想起两年前又一次两人在院子遇见时,殷昕当时的视而不见和那一声毫不在意的轻哼声。所以无论怎么想,水奴都找不到一个让她觉得他会“心甚挂念”的理由。
还是这两年很多的事真的可以彻底改变,包括对人的看法?水奴不知道,不过至少眼前这位二郎君就在这两年时间,褪去满身的骄躁,变得,深沉了许多。
也许两年的时间真的会让人变化很多,不过水奴忽然想起殷暖,心里瞬间便多了几分莫名的庆幸,至少,他还没变。
“三郎君?”水奴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三郎君方才是在和婢子说话?”
“是。”殷昕点头,“你没听清吗?”
“没有。”水奴摇摇头,忽然又说道,“对了,婢子恭喜三郎君即将大喜。”
“什么……”殷昕正想问什么大喜,忽然想起即将到来的婚事,心里忽然便是一阵无力。
说话间,两人都没注意到,在不远的一排灯笼后面,人群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观察两人半响,然后悄悄离去。
“三郎君。”水奴又说道,“若是三郎君没有其他吩咐,婢子这便告辞了。”
殷昕下意识的问道:“此处人多慌乱,你欲往何处去?”
水奴道:“婢子方才与五郎君失散,得先告辞前去寻找。”
说完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另一条街道走去。
殷昕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涌上一阵压抑的苦涩,忽然便对她口口声声提起的殷暖嫉妒得恼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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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青竹
其他家僮见他神色郁郁,便不敢开口说话,半响,方有个婢女小心翼翼的问道:“三郎君,接下来走哪边?”
殷昕回过神来,抬手指向另一条街市,道:“走这边。”
而在几人身后,一群打扮各异的人也鬼鬼祟祟的接近殷昕一行人的方向。
走上另一条街市,依旧是花市灯如昼的情形,却忽然没有了继续游览的兴致。
“回去吧!”殷昕吩咐道。
“是。”
出了喧嚣热闹的街市,往前走了几步,将要穿过一个较为昏暗寂静的巷道时,四周忽然传来一阵迅速的脚步声,不过片刻之间,就出现一群手拿各式武器的人把殷昕等人稳住。
“三郎君小心。”跟着殷昕的护卫立即把他保护在中间,也拿出武器与来人对峙。无奈对方人数众多,且多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故而殷昕一方颇有几分寡不敌众的感觉。
“尔等是谁?”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