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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的孩子。最后这件事被殷颂知道之后,那个同样怀有身孕的妾室竟被下令当即活活溺死。
而这次马思琪撺掇赵氏在谢氏病重之时对司园发难,若是被殷颂知晓,不难想象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好在殷暖不知道因为什么,完全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殷颂的打算。
然而殷昕生气的,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对马思琪竟然能左右赵氏的决定很是不快,而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马思琪害水奴至此。
然后马思琪听他提起此事,本来示弱的语气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
“妾身还当是因为什么,让夫婿对妾身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气。”她冷嘲热讽道,“不就是因为此事牵扯了司园的那个叫水奴的贱婢了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马思琪冷笑道,“夫婿真的以为自己那得陇望蜀的心思没人知道不成?别以为我不知晓,夫婿你其实看上了那个叫做的水奴的贱婢是吧?”
殷昕一听,不仅没有被揭穿的尴尬,这种突然明白因为自己而害了水奴的认知更让他怒从心起。
“这就是你设计陷害水奴的理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用出这样毒计?”
“是又如何?”马思琪心高气傲,多番忍让已是难得,此时早已经超过她的底线,“殷昕,你当我是什么身份,竟然想要让我和一个身份下贱的贱婢共侍一夫不成?”
“我想我也该奉劝你一句。”殷昕道,“既然已经嫁到殷家就该认好自己的身份,你处理了我身边的那些婢女我不计较是给你面子,但你再如此不折手段,休怪我……”
“你待如何?”马思琪瞪着他道,“殷昕,你可别忘了,我阿父可是建康马家家主。”
“那又如何?”殷昕冷冷看着她,道,“殷家何时臣服于你们马家我怎不知晓?这里可轮不到你来显摆身份地位,更何况地位再高也掩盖不了你的本质。”
“什么本质?”
“妒妇!”
殷昕说完,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马思琪气得跳脚,指着他的背影大喊道:“殷昕,你给我回来,回来!”
然后那背影一瞬不停,就这样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马思琪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心里就算恼恨再多,却也有些后悔,其实对于殷昕冷落自己的原因她也猜到一二,这一次坐了大半夜等他,明明就是想要和好的呀,怎么最后还是闹成了这样呢?
翌日,马思琪心情烦闷,在梅诗的多番劝说下,答应在院子里走走。因着心里不爽快的缘故,家僮都被她赶走了,只留下梅诗跟在身边伺候。
天气有些闷热,马思琪走了会儿,手里不停的摇着便面,额头还是热得冒汗。
“三娘。”梅诗说道,“现在天气闷热,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想起之前还和殷昕在正厅里吵了一架,马思琪心里更燥,问梅诗道:“夫婿今日在吗?”
“这个……”梅诗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三郎君昨日离开之后,直至今日都还未回来。”
“算了,回去看着碍眼。”马思琪叹口气,说道,“你去端些冰镇梅汤来,我在这边走走!”
“是。”梅诗闻言退下。
马思琪漫无目的的走着,打算到不远的凉亭里去歇息,将到凉亭时,她忽然站住,呵斥道:
“什么人?出来!”
少顷,只见凉亭外的竹丛后面,走出一个风流潇洒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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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九章照引
“殷照?”马思琪惊讶的看着来人,眉头微微皱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过弟妇!”殷照规规矩矩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冒昧打扰,望请弟妇见谅。”
马思琪道:“你若是要去舒玉楼找夫婿有事,就该光明正大的进去,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这几日因为心里愁眉,面上微微带了些愁容,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楚楚可怜。殷照几乎看的目不转睛,却又在马思琪恨恨的瞪着自己的时候,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认错道:
“弟妇姿容高华,实在是仆平生未见,若有冒犯之处,望请弟妇见谅,只是还请弟妇原谅仆惊艳之下,行为有失。”
他看得肆无忌惮,道歉时又极为诚恳,本就有些风流的形容此时稍加雕琢,倒也有几分偏偏如玉的风采。饶是马思琪恼他言语轻浮,也有些生不起气来。
都说女未悦己者容,她自然也知道自己长得好,只是这个时候最应该欣赏她的那个人不屑一顾,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尚且看得顺眼的翩翩公子对她大为夸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你可是前来寻夫婿有事?”马思琪言语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只是夫婿现在可能不在,再说你去前厅也不该走到此处来。”
“弟妇教训得是。”殷照说道,“实不相瞒。若真是为寻三阿弟而来,仆也就不会担上弟妇说的‘鬼鬼祟祟’几个字了。”
“怎么?”马思琪道,“难道你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倒也不能算是什么不能见人的目的。”殷照道,“只是之前仆有友人前往建康,仆想起弟妇也是来自建康,恐思乡得紧,便托他带了些建康的俗物前来。因为只是些不值钱的物事,不敢拿到弟妇面前碍眼,而且你我这等关系,若是为人知晓的话。终究不好坏了弟妇名声。”
马思琪道:“既然有此顾忌。你又来此作甚?”
殷照道:“还不是想着终究托人带过来,总不好浪了,就大胆带进院里来,方才远远的看见弟妇前来。就想着趁弟妇未到之前放进亭子里。这样弟妇若是看见。只当是家僮讨好之举,喜欢就用一点,不喜就直接扔了便是。不想弟妇眼如星辰。仆还未藏好自己,便给弟妇发现了。”
马思琪被他后面的一番说辞逗得笑了一下,说道:“如此你一片好意,岂不白白便宜了家僮?”
“哪有什么的关系?”殷照笑得洒脱,“仆原本就是为弟妇能解乡愁一二,若是此目的达到,是谁送的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