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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不知如何,但是至少现在,身边的人刚好是那个你想对着他笑的人,这便足够了。
回到新安,去和家主主母问安又回到树砚阁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的黄昏了。
穗映领着司园的家僮在院门口迎接,又待洗漱完开始用膳之时,黑幕已经降下,彻底的入夜了。
问了穗映近段时间院里情况如何,穗映答道一切都好,而阿元几人因为长途跋涉有些疲惫的缘故,除了其他几个婢女,殷暖屋里便只剩下穗映在一旁伺候着。
让婢女拾残羹冷炙之后,穗映又奉上茶水,视线几乎一直落在殷暖身上,眼角眉梢都是再一次见他的喜意。
殷暖放下茶盏,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穗映。”
“嗯?”穗映立刻回过神来,“五郎君有什么吩咐?”
殷暖看着身边除了穗映之外的一溜伺候的如花似玉的婢女道,“除了水奴阿元因田不变之外。明日安排些伶俐的奴仆前来把这屋里的婢女替换了吧。”
“可是……”穗映想要反驳什么,顿了顿又点头道,“好的,婢子等下便去安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五郎君,那婢子呢?也要换了吗?”
殷暖放下茶盏,说道:“穗映你处事一向是极为出色的,出了仆身边几人,之后这司园的家僮就归你安置了。”
穗映闻言,心里忽然就凉了几分。这表面看来虽然给了她不错的权利。但实际上,也就是以后她都不得接近他的身边了,更何况,还特别强调。水奴因田那几个人她插手不得。
不过心里的不顺不过片刻而已。穗映忽然也放松下来。只要真能帮得他,又能留在他的身边,说不定已经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婢子明白。”
殷暖想了想又叮嘱道:“切不可以酷刑治人。也不许出现人命。”
“是,婢子明白。”穗映顿了顿,又道,“今日水奴阿元她们都累了,今夜外间守夜之人也派个奴仆去吗?”
“嗯。”殷暖道,“以后都是如此。”
穗映闻言又点点头,她回头看看身后那些之前心打扮,现在又神色各异的婢女,心里忽然浮现几分冷笑。
五郎君性格一向很好,从来不苛责家僮,早些年便有些婢女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不过那时谢大娘看得较为严厉又兼五郎君年岁较小,故而倒还安分些。这些年大娘离世,五郎君又出落成天人一般的人物,这院子里的颇有点姿色的婢女便都卯足了心思妄想一步登天。
也许对于一般郎君而言,屋子里有几个作用与姬妾相同的婢女甚至是长相清秀的奴仆都是正常的,但是五郎君这等人物,又岂是他们能肖想的?
翌日,殷暖出门去见王倾尹,君璧本也要跟去的,临行前穗映叫住她,说是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要请教,因为本来这些事就是司马君璧在管理着,故而便也理所应当的留了下来。
不过想着过了这些时日,积累的事应该很多,毕竟不只是商铺,还有几个私庄,殷暖和阿元也不可能忙得过来,便让因田也跟了去。
司园的家僮和其他院子的比起来不多却也算不得少,两人一直忙道未时才差不多理出一个大概,然后便有婢女给两人上了茶水。
穗映道:“水奴,先歇会儿,今日真是劳烦你了。”
“不客气。”君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又放下道,“穗映阿姊可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没有了。”穗映想了想又道,“水奴,五郎君昨日吩咐我,除了你和阿元因田之外,把他屋子里的婢女全都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司马君璧闻言摇摇头,道:“五郎君既然这样做,应该有他的用意,我也不知。”
“是吗?”穗映抬起头,看着她面上因为低头而完全显露出来的疤痕,眼里有着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说道,“水奴,你这个垂环髻梳的真好看。”
“穗映阿姊过奖了。”司马君璧抚了一下上面的垂环,而后浅浅笑道,“我也很喜欢。”
穗映被她的笑容微微怔住,忽然有些明白,就算真的有那道疤痕又如何?于她而言,依旧不损丝毫的。
“水奴。”穗映道,“我去给你端些糕点来吧!”
“好。”君璧点头,“有劳穗映阿姊。”
“不必客气。”
然而穗映出门之后不过片刻,又回来道:“水奴,三郎君有事找你。”
“嗯?”水奴想了想道,“可否劳烦穗映阿姊告知三郎君一声,就说……”
她还未说出借口,穗映就有些抱歉的道:“水奴,三郎君已经进来了,我先下去准备茶水。”
司马君璧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殷昕饶了出来。
“水奴。”殷昕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上微有些受伤的神色,“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婢子见过三郎君。”司马君璧起身行礼道,“三郎君请见谅,只是现在五郎君不在,婢子私下和三郎君见面,怕是有损三郎君清誉。”
殷昕闻言,面上的不快终于散去,在坐榻上坐下之后,心满意足的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确实很在意。
君璧心里暗叹一声,又道:“不知道三郎君此次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并无什么事。”殷昕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道,“只是突然很想见你,然后就来了。”
司马君璧闻言,并不回答,甚至连面上的表情亦无改变。
殷昕见此,有几分心急的道:“你不相信?”
君璧道:“回三郎君话,婢子不过一介家僮,三郎君说这话已是不妥,婢子又怎能回答?”()
第三一七章王姻
“你……罢了。”殷昕叹了口气,“若方才说这话的是殷暖,你便不会如此说了吧?”
司马君璧顿了顿,心道殷暖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点头道:“是。”
殷昕闻言又是一愣,心里像是被绣针蘸着醋一下下的戳着,又酸又疼。半响方才说道:“你待他果真是不一样的。”
司马君璧又是沉默,殷昕无声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