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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
殷婴道:“出岫娘子身上有着药香,是以吾大胆猜测。”
殷婴说着,又对她点了点头,而后起身走到谢羊黎身前,又行礼道:“多谢谢郎主救命之恩。”
谢羊黎闻言,却皱了皱眉道:“区区记得,小师父昏迷之时似是称呼阿舅来着?”
殷婴闻言,却也不坚持,又行一礼道,“多谢阿舅救命之恩。”
“小师父不必客气。”谢羊黎笑了笑,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兔子,道,“印圆这个名字很不错。”
殷婴道:“多谢阿舅相赠!”
谢羊黎道:“你喜欢就好!”
“嗯。”殷婴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印圆……于吾也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出岫首先惊讶的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它只是一只兔子呀?”
殷婴顿了顿,语调和缓,面无表情的说出其中原委。原来他之前之所以会逃到庙宇后院,是因为在昏迷之时,手指忽然一阵剧痛,然而清醒了过来,之后便看见印圆在拼命的咬他的手指,那个时候它的半边皮毛甚至已经被大火烧着了。
“郎主。”出岫听完惊讶的道,“这确定是只兔子吗?不是狗吧?”
谢羊黎还未回话,殷婴就道:“印圆确是兔子无疑的。”说着对几人行礼道,“救命之恩吾铭记于心,他日定结草衔环以报答,只是现在不便叨扰,这便告辞了。”
说着就欲转身,谢羊黎忽然开口道:“慢着。”
殷婴回过身来,不解的看着他。
谢羊黎打量着殷婴,半响皱了皱眉面前的这小和尚说话是温软的,面色是安静的,然而眼里虽然汪汪的透着光,却好似半夜的圆月似的,一片空旷的死寂。
“何故离开?”就在一边的丝蕴和出岫都忍不住想要打破这安静的时候,谢羊黎终于开口道。
殷暖道:“叨扰多时,已是惭愧。”
“你闹腾吗?”谢羊黎忽然问。
虽不知他此言何意,殷婴还是老实的道:“吾喜静些。”
“那就是了。”谢羊黎满不在乎的道,“如此又何来叨扰?区区既不在意,你又顾忌什么?且远幽寺已被一把大火烧尽,小师父此番欲往何处?”
殷婴一顿,他竟忽然有几分迷茫,不过片刻,便缓缓道:“吾欲往松云寺。”
见他执着如此,谢羊黎叹口气道:“区区原不愿干涉你的决定,不过让你留下乃是阿暖安排。”
“阿兄的安排?”
谢羊黎的肯定的点点头。
殷婴顿了顿,点头道:“那吾便留下,叨扰了。”
阿元回到殷家,一路上都听见家僮在讨论此事,原来那场大火直到此时方才扑灭,而整个远幽寺已是一片黑黢黢的狼藉。
在阿元等人离开之后,赵氏和殷颂也匆匆赶来,而殷暖为了不引人怀疑,回来之后又独自再次赶到远幽寺。
殷颂问得噩耗之后,自然是焦急气愤非常,亲自赶到远幽寺,看见那滔天的大火时更是发了好一通怒火。
而直到最后火被扑灭也不见殷婴身影,问过远幽寺里的因为当时不在寺庙里而逃过一劫的和尚,得知殷婴未曾出门之后,更是气得几乎当场昏厥。直命殷家所有家僮包括女婢,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殷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见他面色苍白虚弱,却又劝阻不住,直到最后赵氏说远幽寺的庙宇留下的残骸摇摇欲坠,随时会有危险,方才暂时把人劝回去。()
第三七八章大谎
阿元到的时候,殷暖刚从远幽寺回来,而跟她去了临川的那些护卫早已回到司园被因田安顿好。
因田给殷暖送来清水洗漱之后,司马君璧又给他沏了杯热茶。
阿元换下风尘仆仆的一身衣服,给几人说了他们离开远幽寺之后的情况,又问殷暖道:
“五郎君,那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一直不让七郎君现面吗?”
她和因田皆是武艺高深之人,到不担心会隔墙有耳。
“将计就计找到凶手。”殷暖说着,又道,“不过这一点倒也无需这么麻烦,只考虑如何逼出真凶才是。”
阿元奇道:“为什么?”
“因为凶手太过显而易见。”司马君璧道:“刚下过雨,若非人为,火势断不会蔓延如此之广之快。”
因田想了想也道:“而五郎君之所以中的是迷药而非毒药,怕也是对方担忧留下什么证据,毕竟若是下毒,尸身上也能检验出来,而有些迷药,却是人死了就会慢慢消散的。”
司马君璧冷笑,“这样一把火,倒是能烧去很多东西。”
阿元闻言,不解的道:“既然七郎君的确是被人所害,那么在这个殷家,谁又会对七郎君下手呢?”
“阿婴武艺高强,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吃下的迷药,整个殷家怕是也找不了几个人。”殷暖道,“从远从小伺候阿婴,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只他向来对阿婴衷心非常,且如果是他下的迷药,他自己断没有被烧死其中的道理。”
阿元道:“那就肯定不是他了,其他还有谁呢?”
“剩下的可以让七郎君一点防备也没有的,就只有罗氏、二郎君殷照、郎主。”司马君璧转向殷暖,借着道,“还有五郎君。”
阿元惊讶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道,“郎主要处死一个人自然不会如此麻烦,也不可能是五郎君。剩下的就只有……可是。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呀,怎么会如此狠心?”
殷暖道:“如此歹毒心肠的恶妇,吾只后悔因为阿婴的缘故留她到今日。”
他话音才落,忽然听见有人匆匆走来的脚步声。几人停止了讨论。片刻之后。便听见有婢女在门外禀道:“五郎君,郎主院子方才来信说,郎主因七郎君之故。再次晕倒了。”
殷暖匆匆赶到殷颂院子的时候,情形和之前一般,还是闹哄哄的一院子人,还未走到殷颂院子,就听见一片呜呜咽咽的哭声。
殷暖心里一紧,慌忙走进去,绕过屏风,就见在坐榻边或坐或站的妾室娘子哭的两眼通红,而床榻边,赵氏殷昕和殷颂的疾医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