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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头疼啊……
陶然对上那张已经看了无数遍,每一寸线条每一寸皮肤都是那么令她熟悉,几乎不用多看一眼,就能在心里回忆起每个细节。
这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啊,是她用尽心力,将他从一个还略带稚气孩童养成了如今这等气度卓然,渊亭岳峙的男子,其中滋味也唯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许意发现自家师尊的眼神一瞬间悠远起来,落在自己身上像是穿越了无尽的岁月,似有千万感慨蕴含其中,但却独独少了他最期待的那一种。
他的目光一下沉了下来,之前的试探和期待被莫名的郁气取代,尽量保持平静地叫了一声,“师尊?”
陶然一下回过神来,也暗自奇怪自己为什么好像在他面前越来越爱走神了,复而低低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尽说些孩子话,谁家弟子都有独立的那天,而你作为我绝峰的下任峰主,也必须尽早成长起来,担起绝峰的担子才是,又怎能天天只屈于我的身边?”
许意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不切实际,但他本来就是试探而已,闻言也不气馁,继续说道:“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成长到可以保护您的地步。但是,如果你不嫌弃我惹您厌烦,可否允许我继续伴您左右?”
第二卷正文第378章冰山师父vs高冷徒弟(32)
应该说这才是他的目的。
以许意现在的修行进度来看,他突破到金丹境界,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情了。
而一旦达到金丹境界,就已经在修真界拥有了一席之地,是可以被称为真人视为前辈的存在了。
金丹和筑基,宛如云泥。只有成就金丹,寿命延至六百余年,举手投足皆可直接牵引天地灵气,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了修真大道。
因为境界提升对灵气的需求有所增加,金丹真人都会另辟府邸,以互相之间影响修行。
可是对于许意来说,修行境界是一方面,但对于自己师尊的执念,几乎已经成为他道基的一部分,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
既然刚好谈到这个话题,他便顺势表明自己的心意。
陶然看到他破天荒带了些紧张意味的眸子,也不由得心下发软,温声安抚,“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又怎会厌烦于你?此等小事,便如你所愿就是。”
许意还没说话,耳旁突然传来一道有些阴沉的声音,“我观道友非是凡人,怎可于长生大道上如此儿女情长?”
陶然心里猛然一惊,她即便还没有恢复到原主的巅峰时期,但也是位元婴尊者,怎会被人近身都无警觉?
这事太过古怪!
许意也是一下戒备起来,也不顾自己修为远不及陶然,一下将她挡在身后,沉声喝问,“阁下何人?”
绝峰之上环境虽然恶劣,但灵气充足,陶然亲手烹制的灵食不仅美味,更是蕴含着浓厚的气血与灵气,对身体的滋养程度可想而知。
许意在她的心调养下一路长到这个年纪,往日里又勤加锻炼,不仅个头高大,一身肌肉也锻炼得流畅又极具力量。
此时他浑身紧绷地站在陶然前面,即便原主个头也不低,足有1米72的身高,也结结实实被他完全覆在了身后。
被他这样以一种保护姿态挡了起来,她的视线下意识落到了许意宽阔而坚实后背上,因为距离靠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往自己脸上扑来,混杂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意味。
陶然突然一瞬间恍然,什么时候,他已经长到了可以庇护她的地步了?
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和冲动涌了起来,陶然还无暇分辨,就听到对面那个将自己笼罩在一袭黑袍,面上还有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升腾,挡住了五官的古怪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小辈,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只是有些奇怪,什么时候素以不近人情著称的漓镜仙子,居然也有这么情深义重的一面了?实在是,令人打开眼界啊。”
听到他这句话,陶然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要知道她为了避先前被人围观的景象,这次出行特地做了伪装,如果修为在她之下,根本不可能看透她的真面目,而这人不但一开口就叫破了她的身份,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如果这样还想让她相信这人没有恶意,她就可以不用混了。
第二卷正文第379章冰山师父vs高冷徒弟(33)
陶然一步跨前将自己和许意的位置调换了一下,牢牢封死了所有可以攻击到他的路线。
如果真要发生冲突,就算许意突破金丹,恐怕也讨不找好,更别提他现在只是即将突破金丹而已。
她心念动间,身体里的真元快速流转起来,瞬间已经做好了出招的准备,而后冷漠又戒备地问道:“你是谁?这么蒙头遮面的,有意思么?”
那人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既干又硬,“没意思么?我也觉得挺没意思的。不过我这种无名小卒,想来也入不得仙子法眼,还是识趣一点,不要惹人厌恶的好。”
与他古怪而讥讽的语气不同,这人的声音却是有种低沉悦耳的磁性,仿佛可以撩动人心里最深处的那跟弦,竟有些淡淡的酥麻感。
可这让陶然更加戒备了。
按说有这个实力的人,整个大陆也没有太多,可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他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陶然的脑海,让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目光也变得冷厉而森寒。
许意虽然看不到陶然的目光,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已经足以让他将这个身影一点一点完完全全刻印进了心里,仅从她气息上的微妙改变,他就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她在紧张,而且情绪有些失控,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
许意刚刚这么想着,就听到陶然用一种他从来没听到过的冷厉语气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祁熙!”
他敏锐地觉察到那个男人好像在她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下有什么不同了,但这丝改变一闪即逝,快的让许意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陶然轻颤着的身体告诉他,无论对方是不是那个所谓的祁熙,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意义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