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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参汤,殿下您就喝两口吧。这些日子,您着实是累着了。”元德见他这几日夜里熬到三更天才睡,眼里满是担忧。
“先放在这吧,孤待会再喝。”,冉彦头也没抬。
“可是……”
“你先下去吧。”冉彦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是,殿下。”
元德退下后,殿内便更静了。
冉司封土并不富裕,应该拿不出这么多银两来请动这些刺客,况且他还无母族相帮,他的手伸不到京城来。冉旭醉心诗词歌赋,养花种草,一辈子如此,应当也不会是他。冉尹倒是个野心勃勃的,凡事喜欢出风头露锋芒,母妃又手握后宫重权,他的可能,最大!
冉彦不停的在纸上画着那个火染红莲的图案,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冉彦觉得喉间有几分渴意,便冲门外吩咐道:“给孤倒杯茶来。”
未及片刻,有人进来了,脚步极轻。身上还有些隐隐的香气,不像是元德。
“殿下,请喝茶。”
冉彦抬起头,不禁问道:“怎么是你?”
父皇几个月前赏下的暖床婢女,似乎是叫半夏。
“贞姑姑让奴婢送过来的。”半夏看着他,眼里有些媚意。
贞姑姑自他儿时起便开始照料他的起居,打理东宫事宜。如今年岁渐大,冉彦便留她在宫里养老。贞姑姑为人和善,但做事颇有分寸。自从不再料理东宫的琐事后,便每日给冉彦缝缝衣服,熬熬汤,不再插手冉彦的事。如今出面让半夏给他送茶,不是父皇背后授意,便是贞姑姑觉得他年纪到了……
冉彦顿时觉得头痛无比。
“茶放在这,下去吧。”
“可是……”半夏扭了扭腰身,不肯走。
“还要孤说第二遍吗?”,冉彦眼神一冷,扫了半夏一眼。
半夏被这一眼看的浑身直哆嗦,忙行了礼退下。
冉彦看着半夏的背影,端起茶盏饮了口茶。他蓦然想到,如今要用什么方式,阻了这些送过来的婢女和即将要迎娶的太子妃?
这辈子,这些女人他是一个都不会碰。
这茶似乎分外甘冽,冉彦喝下一口,觉得新奇,又饮下了不少。待一盏茶落肚,冉彦忽而觉得脸上燥热起来。
这茶里,放了东西!
冉彦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小腹下起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忽而,有两条冰凉的臂膀从背后拥住他,女人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殿下……”
“滚!”
第22章药
身上的血似乎全往一个地方聚集,冉彦险些抑制不住。
女人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将带着些凉意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不肯撒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冉彦的脖颈上,冉彦紧闭住眼,不再动弹。
这女人,放肆的很!
半夏见他不动,心中一喜,眼中媚态更甚。
“究竟是谁授意,你竟如此不将孤放在眼里?”冉彦哑着嗓子说完,将半夏一把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半夏见他双目刺红,吓的瘫在地上,“奴婢,奴婢想做殿下的女人。”
冉彦蹲下身,与半夏的视线平齐。“孤不管你背后是谁,你今天,都得死。”
冉彦将手探到腰间,摸出了那把匕首。随即朝着半夏脖间一抹,血立即喷涌出来。
半夏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瞪着双眼,随即便咽了气。
冉彦回匕首,用袖口仔细的擦拭了一番,又别回了腰间。
“孤亲自动手,也是你的荣幸。”
茶中不知是下的什么药,此刻药力猛的厉害,眼前的宫室愈加模糊起来。冉彦使劲的摇了摇头,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回忆起那个晚上。
祁子澈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他敞着寝衣,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祁爱卿,你这是何意?亏朕如此信你!”
“臣的心意如何,皇上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他突然间哽了哽,岔开话道:“你这是死罪!”
“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冉彦才缓缓开口:“朕谅你南征北战有功,便不杀你。即刻给朕滚回漠北,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祁子澈闻言,仰头笑了,笑的凄凉:“臣,遵旨。”
随即,便又是些零散的片段,
祁子澈的手心里是常年使剑留下的茧,落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祁子澈的气息里充满着侵略的味道,使他吐息困难。
……
冉彦慢慢挪到床边,强迫自己清明起来。
“怎么,不舒服?”似乎有人坐在他的床头,低声笑着。
“子……子澈?”
冉彦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往复多遍。那人依旧坐在那,冲他笑着。眼里的光流转,却又如旋涡一般,差点将他的神志也一同吸进去。
“你为何在这,还……长大了?”
他面前的祁子澈,竟是当年那个战场上无往不利的青年模样。身亮修长,脸上棱角分明。
冉彦痴痴的看着他,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祁子澈轻笑,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阿彦。”
“嗯?”这个称呼,他从未听过。
“你真的后悔吗?”
祁子澈高出他一个头,他微微仰起头。“悔。”
祁子澈低下头,衔住了他的唇瓣。
冉彦本想挣脱,身子却不停使唤起来,还闭上了双眼。
既然是梦,那就做个彻底!
药效退后,冉彦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子澈看着他的侧脸,眼里温柔的要滴出水来。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回复他的,是轻微的鼻息声。
祁子澈伸手,扯了扯冉彦的耳垂。
“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再被人暗算,我可不会客气。”
“孤要在上面。”睡梦中的冉彦无头无脑的接了一句,倒是让祁子澈愣了片刻。
“你若有这样的情趣,我自然不会拒绝。”
祁子澈含着笑,将他揽入怀中。
*
第二日清晨,鸡鸣三声,元德才从梦中惊醒,急忙披了衣裳到殿外听动静。
贞姑姑安排的这事,他自然没有置喙的道理,也插不上手,便在回廊里歇下,等着太子传唤。可这一晚上,他睡的分外香甜。他们做奴才的,晚上是不能睡实的,怕听不见主子传唤。昨晚他却是一合上眼,便睡了过去,一晚上竟是没醒过一回。
殿里安安静静,殿下怕是还没醒,可这时辰不早了……
冉彦其实已经醒了,他偏过头看了看自己四周,有些恍惚。
昨夜,怎会梦见子澈,还是那样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