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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策置若罔闻,转身搂住江澜的腰,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起剑。
归离剑闪过冷冽的寒芒。
“弑仙剑术分三道,”凌策在江澜身后,贴着他的耳廓低声开口,同时带着江澜挽出一个剑花。
“一斩身。”
剑势上行,落下。
金色剑芒瞬间穿透正要逃跑的凤和的身体,劈入虚空。
凤和闷哼一声,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颓然落地。
“二斩魂。”
又一剑。
凤和面容已经扭曲不堪,青筋暴起的手指弯曲成诡异的弧度,但他却咬紧了牙,唇齿间都是鲜血。
“三斩魄。”
凤和突然怒吼道:“因为我是魔……便不该容于世吗!便该千刀万剐不得超生吗!”
凌策顿了顿,归离剑也跟着一停。
“仙魔本无区别,有区别的是皮囊下的那颗心。”
“是你自己把自己当做魔,便只会越发入魔,还不懂吗?素闻也是魔,可他并无魔心,只因他从未觉得仙魔有什么不同。”
那一剑迟迟未落下,江澜听着凌策的话,先前还担心凌策会因为他成魔而放弃他,如今才知道这份担心都是庸人自扰。
“仙魔有何不同?仙者未必全都普济世人,魔人未必全都十恶不赦,你心是魔,即便今日飞升,来日也还有回魔的一天。”
话落,一剑斩下。
凤和在怔忪中化作一片血雾。
天地间有片刻宁静。
半晌,江澜才回过神来:“死了?”
“嗯。”凌策在他耳后回答。
江澜没说话,还有些恍惚。
真正的凤和帝君死在了凌策剑下,可是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几乎可以想象,当初凌策提剑去找凤和索命时,对方脸上是怎样的神情。
当时,凌策是不是也想现在这样,一连三剑,让凤和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取了他性命呢?
都过去了。
人已经死了,错也犯了。
凌策被贬入下界,也受了该受的惩罚。
一切就该这么结束了。
“行了,这些是是非非的,总有过去的一天,现在不就过去了?”明祁走到还抱在一起的两人身边,重重一拍肩膀,“所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
江澜:“啊?”
凌策:“嗯?”
明祁指着凌策:“成亲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在我后园的池塘里尿尿我可还记得,不成亲我就把你小时候那些破事儿全抖露出来,江澜我跟你说呜!呜!”
凌策使了个禁言,对江澜笑眯眯道:“走,先回去吃点东西。”
江澜一脸懵:“哦、哦。”
明祁:凌策你这个白眼狼!
*
凌策帝君成亲的消息传遍天界。
众仙神蒙着脸了婚柬,打开一看,天旋地转。
谁谁谁?!成亲对象,江澜江素闻?!那那那不是个男的吗!是世道变了还是他们老了,连凌策都喜欢男人了?!
众仙一脸绝望地合上请柬,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成亲当天,八十一道霞光从天际铺向清垣宫,三百六十五只青鸾绕梁而飞,清和的乐声在上空回旋。
众仙带着礼物和请柬,人流如织,踏破门槛。
进了宫门,便是两行通向主殿的千昼树,粉色的花瓣在风里飘扬。
树下荫凉处设了一排排蒙着大红喜帘的桌子,上头摆放着各种吃食,供来者打发时间。
凌策站在殿前一一接受道贺,心不在焉地说着客套的话,目光却一直不动声色地往宫门处飞。
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院子里众仙热烈的讨论着今日的盛况,忽听门外一声传禀:“明、明祁帝君到!”
院子里瞬间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聚集向大门口。
明祁一脚踏门槛,伸手拍了一下旁边仙奴的后脑勺:“连名字都念结巴,本座今天是来喝喜酒的,又不是来吃人的。”
仙奴吓得面如土色,真不是他故意的,毕竟是是只活在传说里的尊神,不敢念啊!
明祁没计较这事儿,一进门,看见乌泱乌泱的人头和自带闪光的视线,给唬得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本座,有什么问题吗?”
众仙:“没有没有没有!”
明祁:“那你们……?”
众仙:“没事没事没事!”
“哦。”明祁在众目睽睽下拣了一个卖相不错的蟠桃,喀喀喀啃起来,又抬头,对众人道,“你们吃啊,大家尽兴,尽兴。”
世界安静了一瞬,然后明祁眼睁睁地看着蚂蚁一般人海朝他这里涌了过来。
“你松手!那个桃子是我的!”
“放屁是我的!”
“啊啊啊这是明祁帝君拣过的桃子!都是我的!”
明祁从人堆里衣衫不整地爬出来,拍了拍衣服,啃着桃子躲到了一边,找了个凳子一坐。
“我说,”他全然没注意到身旁随侍的仙奴在被人群淹没后就没爬出来,自顾自道,“抢我拣的桃,干嘛不直接来抢我?”
他下意识往旁边站着的人影扫了一眼,发现对方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那是个文文静静的小青年,被明祁注意到之后瞬间绯红了耳朵,连说话都不会了,半晌,憋出一句:“帝帝帝帝帝君……真的可以抢抢抢抢抢你啊?”
明祁:“你抢抢抢抢抢我吧。”
小青年:鼻、鼻血忍不住了……
一片喜庆的乐声中,婚宴正主终于到场。
落羽宫在不久前刚刚重建,江澜就是从那里被接过来的。
凌策一身金鹤红袍站在殿前,看着江澜的喜轿落地。
江澜身上穿着和凌策一样的喜服,被下人逼迫着盖上了盖头,其实他内心是非常拒绝的。
给他梳妆打扮的女仙说盖着盖头是讨吉利,还能给对方一个惊喜,江澜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一路从下界至天宫都紧紧攥着衣服。
手心里都是汗。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如今的共结连理,什么惊涛骇浪都经历过了,明明已经是最熟悉的人,这一刻他还是不由得紧张不已。
手心里的汗在听见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时更更重了。
沉稳有力的嗒嗒声,仿佛整个天地都安静了。
他僵直着身体坐在密不透风的轿中,大红的盖头是纱质的,能透过一些天光,隐约分得清眼前景象。
脚步声停在帘外。
一只瘦削的苍劲的手轻轻掀开了红帘,递到了他面前。
江澜垂眸,看着那只熟悉的手,忽然就红了眼。
凌策在帘外一声轻笑:“凌夫人,不想嫁了?”
啪
江澜一拍他的手,脸上已经绯红成一片,小声道:“别叫凌夫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