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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虚衍来说,倒不是说他有多讨厌黎梵音。而是要他云虚衍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结为伴侣,他怎么会同意。他云虚衍的道侣,一定要说他愿意燃烧灵魂去温暖,去倾尽一切的。虽然他冷心冷情。但是,他愿意为挚爱牺牲一切!
爱,是那么的神圣,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他绝不要像父亲母亲那样貌合神离!
他只是厌恶被束缚着,虽然外界都说他是唯一一个带着贵气,如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修士。可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
真正的云虚衍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带着狂放不羁的!他眯了眯眼,墨色的眸子像是无边的海,高深莫测,一抹冷意一闪而过。
“启禀少主,青岩黎梵音将于明天拜访天蛰!”
门外突然间出声的弟子,打破了他的沉思,云虚衍脸色沉了沉。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顿了顿才轻飘飘道:“哦!那便都交给父亲吧!这等小事可还要来烦扰?”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地不耐与隐藏的怒气。
“是是是,弟子知错,这便退下!”门外的人似乎也是被这个样子的云虚衍吓到了,噤若寒蝉,诚惶诚恐的退下了。
“似乎是这样也不错呢?既然是您亲自定下的婚约,亲自挑选的人,那便由您来尾吧!”想起那个人,他毫无起伏却又玩世不恭的话语中,带着冰冷地恶意与讽刺。
他自自己耳垂边取下一枚小小的耳坠,饱含趣味地摩擦着,手中通体雪白,小巧玲珑剔透的叶子状耳饰,听说这个“传意”是我们的“定情信物?”脸上漾着层薄薄的笑意,手上的劲却越来越大,似乎是想要毁了。
却又不知道被什么情绪牵动了,“算了……”
“呵,不愿退婚吗?那也由不得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凭生的痴缠,惹人厌烦!”云虚衍面含讽刺地嗤笑一声,颇为不屑。
内心深处,已是动了杀意!
他竟已变得嗜杀了!
而这一边,寒月又去找了子木。
子木是云虚衍母族直属嫡系独子。从小便极为崇拜云虚衍。以他为楷模,有事没事的,喜欢凑在他身边。这样的时间久了,便有人传言,凤凰箫氏子木爱慕于云虚衍。
不过,年少时的懵懂无知,情与爱,谁又分得清?
凤凰亦是大宗,既然能够取名凤凰,那便弱不到哪里去。他们不像其他宗那样弟子,他们更重亲情,因为他们是一个大家族发展起来的。外人进入,不管天赋如何异禀,皆是外门。且独有的凤凰涅术,唯有嫡系直属知道,且传男不传女。就是为了防止外传,即使箫子木的姑姑,是上一代最受宠爱的嫡系长女,也不例外。只是嫁妆厚重些,是其他箫氏女的十几倍罢了。
奇术被人觊觎并不为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默许了子木对于云虚衍的“追求”!修真者,追求的大多是道,亲情观念便越发淡薄了。像是凤凰那样重情的,极为少见。
“子木你……”寒月看着树下蹲着的那个少年,浑身散发着“我不爽”气息,一边揪花泄愤一边气呼呼地碎碎念,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感到一阵阵好笑。
“花没惹您吧!您这是……”寒月顿了顿,忍住笑意打趣。
“哦,我想揪它还需要理由?哼,我就是看它不爽怎么了?”箫子木撇撇嘴,手上却是停了下来。慢慢的站起来,转过了身来。
一张风月霁丽,极为致的脸便露了出来!只是表情上有些闷闷不乐。这样气鼓鼓,小孩子的的表情,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宠宠他,哄着他。
“我要回凤凰了!”
隔了半天,箫子木突然间一本正经的说了句。方才脸上的孩子气消失殆尽,仿佛一瞬间长大了。
“怎么了呢?”寒月上前了几步,有些不解,“怎么突然间就要走呢?”
“我要去找媳妇儿了!”箫子木突然间,突兀地甩出来一句话。
“啊,你不是……”寒月脸上一阵阵错愕。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喜欢虚衍哥哥?”
子木扬起脸直直地看着寒月。见寒月默不作声,箫子木那张总是流淌着骄傲与狡黠的脸上,突然间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低下了头,像是叹息:“果真是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活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必须有一张面具。而他选的,不过是最容易让人放下心防的罢了。
不过,面由心生!还是他的家人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才让他留下来了那份纯真。他只是活的简单纯粹,而不是傻!
“我老婆当然要比我美,不然我还不如天天看镜子!呵……有空了,来凤凰!”子木轻快地像是开玩笑似的说,打破了方才的沉重。
“这是间接的否认了吗?”寒月想,“看来事情并不像是其他人传的那样啊!”
待寒月回神,便唯剩下清脆的少年声,回响在风里。眼前哪里还有方才站在树下笑的肆意璀璨那个白衣少年。
突然耳边传来“嗖”的一声,他伸手接住,张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片青玉雕成的凤凰羽!
那个单纯的少年,还是离开了。
“也罢,这里还是不适合你呀!”
寒月满脸复杂地叹息一声,将那枚凤凰羽好,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箫子木离开,除了寒月,谁也没有告知。包括他的姑母,以及最为喜欢的云虚衍。
这一刻,他突然间明白了,凤凰涅密术为何传男不传女。因为凤凰女一旦出嫁,那便不再是凤凰人,就和外人一条心了。若是外传,那存留于世百年的凤凰,便不复存在了。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笑靥千秋的姑姑箫月若,已经早早地不存在了,这里有的,不过是一个云氏掌门道侣罢了!
真正的灭顶之灾,从来都不是来源于外人,自掘坟墓的往往是自己人!
他感觉到有些疲惫,便起来了法器,在地上行走。
因为方才御风而行,而现在突然间停下来,风已经吹散了他的发。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小小的身影,颇有些失落的行走在荒野里,像是一片白色羽毛的那么轻……
“掌门,少主,让……让……”方才的弟子畏惧的看了一眼端坐于上首的掌门云桀摩,怎么着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说了什么?”云桀摩幽幽地开口。
“让您解决他与黎梵音的婚事!”跪在下首的弟子,抖着说完,浑身已是出了身冷汗。
面对压迫感极强的云虚衍很可怕,可是面对喜怒无常的掌门,更可怕。
“哦,下去吧!”云桀摩淡淡的说了句,面无表情,无喜无怒。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一个被甩锅,要去拾烂摊子的父亲。
那弟子如临大赦,逃跑似的,退了出去。
云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