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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两下上了,肃亲王中途将衣物打了好几次结,最后还是何晏不耐烦了,将他推到一旁,自己动手将中衣脱了。
肃亲王默默站在床边,看着已经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被褥里的谢茗,内心十分渴望能上去和他挤一挤。
然而何晏却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道:“往后又不是见不着了,磨蹭什么?快走”
肃亲王的眼神蓦然亮了起来,眼中凶光更胜,“阿茗,你不再躲着我了?”
何晏确实是困了,眼都有些睁不开了,这具身体娇贵的不行,一到点就倦意上涌,他凉凉道:“王爷再不走,那就继续躲着吧。”
肃亲王得了准信,便偷偷伸出手,小心地在青年和他完全不同的柔顺发丝上摸了一把,恋恋不舍道:“阿茗,明日见。”
*
京中最近有关肃亲王和信远侯府小少爷的事,传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喧嚣了。
文孝帝站在书案边,正慢慢描着一副山水远景图,听到内侍的汇报,手上的动作一顿,笔尖的墨迹滴在宣纸上,在山水连接处横生了一段突兀的枝节。
这幅只差一点就能完成的画,毁了。
文孝帝眉眼间不见恼怒,他抬手将毛笔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命人将画了起来,移步到了以一旁的软塌上,自己动手泡了一杯春茶,垂眼看着在杯底起伏不定的嫩绿茶叶,对着伏在地上的内侍轻声道:“说得详细些,将你打探来的,都完完整整地复述给朕。”
内侍对着文孝帝恭敬地磕了个头,不敢有半点隐瞒地将自己探知道的事都告知了文孝帝。
原来,这些时日,肃亲王忽然一改以前整日闭门不出的作态,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京都中那些有名的酒楼、教坊中,并且十分引人注目的是,这十次中能有八次,在他身边都能找到信远侯府的那位小公子,而且瞧肃亲王那态度,分明是对那小公子十分痴迷,整日围在人家跟前转悠,被训斥了还丝毫不恼,脾气好的离谱。
连二皇子都被吓得不敢再去纠缠谢茗了,生怕被他这个脾气暴躁的皇叔再打上一顿。
听到这里,文孝帝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古怪。
等等,他那个皇弟这是突然开窍了?
说起来,对于肃亲王的亲事,文孝帝也是愁掉了一把又一把的头发。
他这个皇弟从小性子就闷,脾气也丝毫没辜负他那天生的一脸凶相,比石头还臭,打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尤其不招小姑娘喜欢。
肃亲王七八岁的时候,先后曾玩笑般地说要为他订下一门娃娃亲,可他知道这事后,就主动往人家小姑娘面前一杵,故意凶着脸,说话也极不客气,直接就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哭着跑走了,这事儿当然也就没什么后续了。
不过说起来,除了肃亲王本身的性格之外,文孝帝本人也要为肃亲王的亲事负一部分责任。
他登基后不久,边关便突然发生了叛乱,他当时身边并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将领,便狠心将这个最信任的兄弟派去了边关。
由于战事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肃亲王那时已经十六岁,也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所以在军队离京前,他曾想为这个皇弟谋一门婚事,可刚一提出来就被肃亲王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说是家国不平不敢成家。
现如今他在边关待了八年才回京,婚事却已经完全被耽误了,而且他在边关也不曾纳妾,整个后院里都空荡荡的可怜人。
二十四了还在打光棍,这在文朝的历代皇室中都是极少见的。
不说别人,就只说文孝帝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最大的儿子都足足有六岁了。
可他这个皇弟,别说儿子了,连儿子他娘都看不见一点儿影子。
所以定下了肃亲王要回京长住一事后,文孝帝就开始到处张罗着要为这位皇弟选一门亲事了,合适的姑娘家的名单和资料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肃亲王回京后从里面选一个喜欢的,直接就能赐婚,快的话半年之内就能完婚。
可他那个脑袋不开窍的皇弟,对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居然跟他说一个都不看上!
文孝帝简直要气死了,恨不得按着肃亲王的头让他赶快成家,但他非常了解这个被他当儿子养大的皇弟的那副臭脾气,他自己不愿意的事,就算是圣旨下来了,他也能做出抗旨不遵这种事。
还不是仗着他不会真把人扔到牢里去!
总之,给肃亲王娶妻这事暂时还是黄了,只是文孝帝到底还是心疼他这个老光棍皇弟,觉得肃亲王后院空虚无人相伴实在太过于寂寞,不久后又让皇后亲自选了一水儿环肥燕瘦的美人送到了肃亲王府,给他暖床。
不愿意成亲就先不成亲吧,不管怎么说,身边总要有几个暖床的人。
可他那个皇弟在跟那些美人们见了一面之后,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她们都扔到后院当粗使丫鬟去了,让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们每天干扫地洗衣做饭之类的粗活!
这!这还是个正常男人吗?!
文孝帝生气过后,在心里反复琢着这件事,忽然就产生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他皇弟不会是……身体不太行吧?
其实文孝帝一开始也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想,毕竟肃亲王打小身体就壮,长到十六岁就生生比他壮实了两圈,满身硬邦邦的腱子肉,满脸写着“阳气十足”四个大字,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地方有问题。
可现在,肃亲王的所作所为,却让文孝帝心中开始狐疑了起来。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他已经谋划着让宫里的御医去肃亲王府好好地给肃亲王看看身体,若是他皇弟身上真有什么隐疾,也好早日医治,毕竟,听说那种病拖得越晚越不好治……
可他刚起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派御医去关爱一下肃亲王的身体呢,就听到传言说他这个皇弟终于开窍了,整日痴缠一个美人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热情的不得了,只是这美人儿性别有些不对,是个男子。
算了,男子就男子吧,文朝男风盛行,他父皇还娶过一位男妃呢,只要身体无碍不耽误留嗣,肃亲王爱在府里养几个男宠都不是问题。
可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名男子的身份,却十分,十分的不合适。
那可是谢茗,信远侯府的独苗!
人家整个候府都当宝贝一样供起来的!
他皇弟看上谁不好,非要想不开去纠缠人家候府的宝贝蛋儿!
要是一般权贵家的孩子也无所谓,肃亲王要了就要了,可信远侯是他在东宫时就跟着他的老臣,他对信远侯始终是有一份情分在的。就算退一步说,要是他这个皇弟看上的是信远侯府的庶子,他也能厚着脸皮默认,可人家信远侯压根就没有庶子,从头到脚就这一个儿子,嫡子,独苗!